“這……祿東贊！”
松贊干布……不，應該是所有吐蕃人，他們對著別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頭顱瞪圓了雙眼。
只是如此慘狀，誰都看不下去許久。
有些弱的文臣，未曾見過殺戮血腥，看一眼就已經衝出大殿吐了起來。
“宋方！你放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朕可以，可以以刺殺之名殺了你！”
李世民怒了，怒火中燒難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平日裡宋方再囂張他也能忍著。
畢竟也沒有過分逾越，也看在他幫自己平叛的份上，看在大明邊軍就在邊境，更有四支精銳匯聚於他帝都的份上，他不想開始戰爭！
但是如今當著群臣的面在大殿上殺人，赤.裸.裸地就是在抽他耳光子！
真的當他大唐還是數年前的樣子嗎？
“你，殺啊！你且看你朝堂上這麼多人能不能與我換命一條！”
可宋方現在，格外囂張。
手持著泰阿劍，直指朝堂上的群臣。
斬殺一人，身上卻沒有沾上一絲的鮮血，站在其中掛著瘮人的邪笑，衣袍未亂卻只是隨著門外的風微微飄動，就如地獄的翩翩使者到來收割，吟唱來自死亡的召喚。
“宋方你殺了祿東贊！”
“我吐蕃與你不死不休！”
李世民還沒有再發作，在吐蕃的勾心鬥角中見慣了生死的松贊干布緩過了神來。
祿東贊能當得上松贊干布四大賢臣之一，自然對松贊干布無比重要。
且不說幫助松贊干布三次舌戰又以發兵為要挾，娶回了尺尊公主；僅是眾人所知的，祿東贊就已經是一個成功的政治家、軍事家、外交家，是吐蕃不可多得的賢才。
祿東贊和松贊干布的關係也是非常密切。
不管是哪個原因，今年方才十三歲的松贊干布眼睛再次血紅一片，恨意、怒意夾雜在其中。
上一次如此，還是他父親，上一任贊普被人毒害的時候！
只是這毫無攻擊力的手段對宋方毫無影響！
調轉了劍口，對準了松贊干布。
“怎麼？要與我大明宣戰？”
宋方說這話的時候，那是滿面笑意的。
“我吐蕃……唔……”
松贊干布惱怒之中就要直接宣戰，卻被尚囊攔住了。
更是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但是尚囊自己眼睛裡的憤怒和哀傷也藏不住的。
“尚囊大人~你讓他說啊！怎麼不說了？需不需要我替你打個樣？”
宋方突然腦袋微微一歪，咧嘴一笑。
只見手起刀落，算是給剛剛沒看見祿東贊如何死的人們重現了劇情。
方才還在和宋方爭論的蘇我蝦夷，正埋頭栽下。
倒地的一瞬間，人首分離。
那顆和祿東贊一般的頭顱，也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雙目難瞑。
“這，宋方怎麼能如此大膽！”
“簡直不把我陛下放在眼裡！”
“抓起來，處死他！”
“嗯？”
全場叫的最歡的不是感覺被無辜牽連倭國人，卻是那群在酒館、大街乃至朝堂上都覺得這些蠻夷低自己一等的大唐臣子、那些受人尊敬的天潢貴胃。
或許臣子裡倒是真的有些人感到不忍，可那些皇族自己平時充滿鄙夷的目光，這會兒也沒有減去多少。
嘴裡仁義道德，腦子裡盡是些男盜.女.娼。
這種軟蛋，宋方只是一個回眸，一個字，便讓他們噤聲。
紛紛低下頭不再敢言語。
倒是宋方注意到不少武將的位置都空了，嘴角更是笑意滿滿
“伏允大人小心啊！”
“咱們要不要往後躲一躲？”
“嗯？伏允您……”
“廢話，我是來參加五國大會的，不是來送死的！我不像他們，都這種時候了還節外生枝！真嫌今天沒氣夠宋方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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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世允看著宋方，小心翼翼地帶著群臣都往李世民那邊靠攏了些。
李世民身邊這會兒圍滿了禁軍，多少安全些。
“所以，倭國人要不要給吐蕃打個樣？向我宣戰？”
宋方依舊如同惡魔一般形象，此刻更是深深地印在倭國人心裡。
蘇我蝦夷的鮮血顯然比那硃砂印泥有效的多。
瑟瑟發抖的他們哪裡還敢說一個字？
更別提頗有骨氣的與之宣戰了！
等了許久都不見倭國人回應，宋方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好吧好吧，你這樣我倒是都有些不忍心了。我不殺你們了，放你們回去吧！但別忘了給舒明天皇帶個話，就說我代表大明向倭國宣戰。不日，大明水師便將抵達你倭國邊境，別到時候舒明天皇都不知道。”
倭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硬是往後還退了幾步，一群人縮在一起。
倒是忠心的一點，葛城皇子被保護在最中間。
轉過身再次面對惱怒地喘著粗氣的松贊干布的時候，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李世民。
狠狠握緊拳頭的他，眼裡難以隱藏的焦急。
不住地瞥向了某個方向，引得宋方又是一陣大笑。
“夜梟，不等了，無趣。”
“是！爺！”
眾人都以為宋方這個煞星要走了的時候，卻見夜梟站了起來，綿長而尖銳的口哨聲從他的口中傳出。
緩緩地飄出殿門外。
“啾~彭！”
一道煙火迸發的聲響如同回應一般傳了回來。
天上被一朵綻放的花照亮了，映進殿門。
宋方沒有解釋什麼，繼續衝著松贊干布挑釁著。
“人我殺了，你又能如何？娶昔辭？你也配！真不知道你們吐蕃為什麼要湊這個熱鬧，趟這潭渾水？宣戰，敢嗎？”
“既然不敢，那麼這種出頭鳥、自以為是、目中無人更是會帶給你們死亡的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宋方一指祿東贊的屍體，笑著說道。
卻不知道，在所有人眼中，他才是這樣的人。
“你們現在還要娶公主嗎？”
宋方笑眯眯地問了這個問題，劍就放在這兒。
“我們……為了戰事消弭，友善共鄰，求親……求親之事我們還是要堅持的，但……”
“尚囊大人！”
“大相！”
松贊干布和手下的人眼睜睜地看著宋方又是一劍奪了尚囊的性命！
照樣未是一具全屍！
若是說尚囊為何而死……
這種時候，為什麼要想著用“但是”呢？
不過對於宋方來說，尚囊說什麼他也是必須要死的。
“哦，手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