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事情告一段落。
最後還牽扯出了李承乾在長安城之外的接應者，李元昌。
也不知道一個書畫作家，為什麼要參與謀反。
是漢王的地位不夠高嗎？
不知道，不懂。
“接下來，我大唐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五國之會，五國之會後，朕要嫁閨女，嫁妹妹，這是第二件大事。這是個通知，不是與你們商議。剩下的，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吧！”
……
李世民在朝堂上算是提前知會了一聲。
他心裡，還是想見見李承乾的……
大牢。
長孫無垢早已經在了這裡，這裡兩個是她的哥哥，一個是她的親兒子。
“母後，兒臣輸了便是輸了，但起碼有勇氣做。不想父皇他一味的忍讓，我大唐相較大明差了很多嗎？”
“承乾！”
“我妹妹，我姑姑，他連誰都保護不了……”
“別說了承乾！”
“你讓他說！”
李世民威嚴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在後面自然聽到了李承乾依舊是想著讓大唐和大明一戰……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
長孫無忌在一旁哭喊著，手伸出柵欄想要拉住李世民的衣角。
但是現在的長孫無忌且不說狼狽不狼狽，只是眾人問出的口供就讓李世民已經不想再看見他了。
留他一條命，也是看在曾經“布衣之交”和他是長孫無垢親哥哥的份上。
謀反絕大部分，居然都是長孫無忌所主導！
哼，好臣子！
“還好意思叫冤？朕留你一命，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恕了！”
“大郎！”
長孫無垢迎了上來，她迫切地想知道李承乾的命運。
李世民將飛撲過來的長孫無垢抱住，壓在自己胸口上，輕輕地吻吻她的額頭。
“命保住了。”
四個字，卻讓長孫無垢心中的千斤巨擔放了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
“我還沒問你呢，大牢這環境，你來做什麼？”
李世民有些心疼。
涉及到這麼多長孫無垢的至親，她肯定也很難受吧。
“沒有，是長樂想來看看她哥哥，畢竟承乾之前還是很照顧她的。”
“嗯，你快出去吧。臉色都不好看了……”
等李世民來到了李承乾的監牢之前，李承乾卻躲在了最遠的角落。
哪有剛才和長孫皇后見面時的親切啊！
再一次傷痛了李世民的心。
“又來教訓我了？”
李承乾開口，第一句話便再次刺痛了李世民的心。
短短幾秒鐘，巨大的傷害直接爆表。
“承乾……”
李世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李承乾心裡變成了這個樣子。
“哼！”
李承乾扭過頭去，最終沒有想化解和父親之間的隔閡。
李世民也轉過頭，面對的正是披頭散髮，渾身泥塵的侯君集。
見李世民轉過來，他倒是畢恭畢敬行了跪拜禮，君臣之禮。
“陛下。”
“侯君集，你又是為了什麼？朕給你的還不夠多嗎？朕讓李靖給你當師傅，給你父母追贈爵位！朕知道你貪財從不清點你的戰利……你還要朕如何？如何才能當好你眼裡的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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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笑笑，眼神有些空洞。
突然看向了長孫無忌……
“陛下覺得，您給長孫大人的多嗎？”
“多。”
母庸置疑的。
“這就是人啊，給的越多，他越想要。但是臣謀反和這些毫無關系。”
“你說。”
李世民看著侯君集，眼神清澈彷若兩人在秦王府方才認識一般。
那時候的侯君集連弓箭都不會就大張旗鼓說自己勇武乃是天下第一……
“曾經李靖，也就是我的師傅，只是憑我不慎騎馬越過尚書省幾步遍斷言我不可成就大事，揚言日後我必反於大唐！他後者倒是說對了，可前者還不是他教我永遠只教一半，手中都握著對付我的法子，處處排擠我！我想證明給天下人看！而且……我女婿不是在大侄子府裡當職嗎？”
侯君集天生反骨，可是耐不住李世民喜愛。
以至於會安排他隨時準備接替李靖當選兵部尚書，哪怕他戰績並不卓著。
或許沒有李靖所謂的“排擠”，或許他也是真的不會反吧？
“哎，若是有來生，臣還願做陛下的馬前卒！”
侯君集笑道，擺擺手驅趕起了李世民。
李世民也笑笑回應著他，轉身準備離開大牢。
除了他們兩個，其他人他都沒有看的必要。
尤其是類似李安儼、趙節這樣的白眼狼，虧自己還因為他們忠誠不已，特別信任他們！
甚至讓他們執掌宿衛！
說起來，他們才是李世民的貼身侍衛，合著是在自己身邊安裝了個定時炸彈……
不過忠誠是忠誠，就是忠誠於他們的老主子，李建成。
行至最外面，也就是長孫無忌的牢房，知道自己留住了一條命的長孫無忌還在叩頭。
本來李世民都已經走過去了，卻突然又倒退了幾步。
“長孫無忌。”
“回陛下，草民在。”
“李承乾被廢太子之位，國不可一日無儲君，你覺得臣的孩子裡誰更合適？”
長孫無忌怎麼也想不到，李世民怎麼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難道自己還有機會？
但是，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說道。
“越王、三殿下皆可當此任！”
三殿下便是李治，畢竟兩歲的他這會兒還不是晉王，也當不了晉王了估計。
“晉”都不在了。
“呵，果然啊，宋方還真說對了。長孫無忌，朕真的很失望。”
李世民搖搖頭，這次真的離開了大牢。
宋方之前和他說，長孫無忌不可能讓非長孫皇后出的皇子當太子他還不信，現在倒是證明了。
畢竟李恪總比過了李泰和李治吧？
一個除了善文學、書法、繪畫鑑賞，除了迎合朕心裡有想法都不知道怎麼做；一個……才兩歲！
李恪遙領數職，卻從不懈怠公事，處理起來有些事比李承乾還得心應手！
呵，哪有什麼真正不愛權的人呢？
“陛下，臣說錯了，陛下！臣愚鈍，臣……陛下留步啊！”
李世民如同沒有聽見一般，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不需多日，一切都如李世民的安排如期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