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身後的太極殿裡莫說沒有李世民,就連宮裡都沒有!
這擺明了就是偷摸奔著龍椅皇位去的!
“魏徵老兒,休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陰弘智佈滿陰霾的聲音迴盪,手中的刀一橫便在了魏徵脖頸。
稍一用力,這李世民的銅鏡,便身首異處了。
反正謀反已經是名不正言不順了,還在乎誅殺一個臣子嗎?
他們又不是某些麾下動輒數萬數十萬的人,殺一個人又不會與全軍失德,軍心渙散!
再者就算會……
現在的他們真的是如陰弘智所言,報仇的心情遠大於著讓李佑當上皇帝!
他們也不瞎,不遠處那火光衝天意味著什麼他們心知肚明!
“陰弘智!”
“魏徵,你叫我這麼多遍,有什麼用嗎?有這些功夫,想想怎麼應付後面的人吧!”
“你若是恨陛下,當年為何要揭發隱太子於昆明池之事?”
“若是我不揭發,豈有我今日謀反的機會?只是我當初沒抓住機會,讓長孫無忌那陰賊又得寵!”
李世民當初榮寵陰妃之時,風頭無兩的便是陰弘智,多少勳貴子弟與之攀交,哪有長孫無忌什麼事?
而那時的長孫無忌便只是一個司馬而已。
但那時候,遠不是能讓他謀反的時間,所以便徹底錯過去了。
“你……”
魏徵還想要繼續打感情牌,可是左思右想,跟這貨居然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李世民跟他真的是有不可緩解的深仇大恨!
想讓他停下手中的謀反之舉,幾乎難如登天!
李家殺了陰世師全家三族,留下的這些人本就是是羞辱……
“陰弘智!箭線上上尚未傷人,還有機會啊!”
“機會?不需要了。”
陰弘智的目光卻望向了李世民的後宮,眼裡露出血腥與陰狠。
這……
“你,你是對娘娘們……這……鄒容!你……”
魏徵急得團團轉,周圍卻沒有一個自己可以用的人!
皇宮的後宮中究竟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但陰弘智這個被老家搞得家破人亡的,多半也會讓李世民感受一下吧!
“幼,今天這兒還挺熱鬧的!”
李承乾騎著高頭大馬緩步而來,身後跟著侯君集、長孫無忌、長孫安業、李安儼等等,還有一幹幕僚。
再身後,卻是足足上萬的士卒!
他的部隊縱然損失無數當然也不止這些,剩下的人被安排在宮門外,防守著任何形式的援軍!
南衙十六衛、被勒令在家的武將……
只是來的這群人,有的人穿的是金吾衛的盔甲,有的著太子六率的甲胃,有的穿的卻是普普通通的布袍,拿著把刀而已。
若是這麼看,還真是烏合之眾罷了。
只是這群烏合之眾卻是殺滅了李世民的北衙禁軍,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李承乾!太子殿下!你當真要反?”
“箭在弦上,豈有不發的道理?箭不傷人,何必上弦?”
也不知道李承乾是不是聽到了魏徵勸降陰弘智的話。
此刻的陰弘智看著李承乾,居然笑了。
陰妃和李佑也露出了笑容。
有的時候報仇未必要親自來,看著仇人的父子自相殘殺也是痛快至極。
魏徵看了眼陰家人,卻有了主意。
或許他本身也無比較急。
“太子殿下!陰弘智差人肆虐後宮,您何不差人保護?您母后長孫皇后也在後宮之中,您弟弟李泰……”
“他們死了算了!李泰,呵,小小年紀禮秩逾制,靠著討好陛下便能獨領二十二州之封地,我親愛的李恪才有八州而已!他憑什麼享受著陛下的恩寵,到我這兒卻要忍受著他的謾罵?任何雞毛蒜皮的事到了我這裡都是天大的事,憑什麼?”
“太子殿下,那是陛下對您有所期望,希望您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太子……”
“對我有所期望?那他憑什麼動了易太子的心思?李恪他那點兒好了?”
長孫無忌默默地低下了頭,他什麼都不知道。
“陛下何時起了這心思?還不是你……”
魏徵也說不下去了。
李承乾寵幸男寵的事兒比太子上青樓還丟臉!
這會兒李承乾雖然還沒到史書上那種為了一個男寵就敢跟李世民公然叫板的程度,但是有卻實實在在的有。
“寵幸男寵是吧?”
李承乾自己說了出來。
只是沒有下文,而是一個勁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怪,不還是要怪李世民嗎?父皇早知我喜歡秘書丞蘇亶之女蘇情兒,也許諾我她就是我未來的太子妃!可結果呢?她和一個素未謀面的筆友暗生情愫,置我於何地?我稟告李世民,結果……女人,呵……所謂的金口玉言,能有什麼用?”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李承乾這是感覺自己被世界所拋棄了。
這已經是瘋了!
以至於眾人開始遐想,是不是李承乾派人也去了蘇府!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魏徵老兒!我告訴你,我恨李世民、恨宋方、恨孔穎達、恨那一干日夜不歇進諫我的人,為什麼這麼逼我!我很李恪,恨李泰,恨李治,恨他們憑什麼奪走了屬於我的父愛,以致父皇要推我冠禮之時!我恨……我恨我自己,我為什麼不可殺宋方,讓我妹妹姑姑屈尊於大明蠻夷之手……若我登基,天下……”
李承乾惱怒地握緊了拳頭,面色猙獰都難以形容他,眼眶撕裂,咬牙切齒,靠近了甚至能聽到牙齒之間崩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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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骨錚錚的魏徵大人卻面色不改,亦是毫無悔意地走上前去,擋在了李承乾的馬前。
瘦瘦高高的身軀,此時卻顯得無比龐大。
明知前方是萬劍之谷,魏徵卻依然走了過去,然後……
開噴。
“若你登基,天下必滅!太子殿下!醒醒吧!陛下做這些是愛你啊,若不是知道你有心與大明一戰,陛下為何要一改原先之態如此快地培養你?你且看世間有哪個太子可以八歲便有自己的班底,知議朝政、宜令聽訟?世間那個太子可以獨掌太子六率而陛下從不過問?世間又有哪個太子可以讓當朝陛下為他一人在東宮設立崇文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