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夏赫俞死了？怎麼可能，你說清楚！他夏赫俞不說武功蓋世，但鎮守涼州，替朕南御吐谷渾北抗大明都遊刃有餘，就這麼在大街上死了？”
當小茗子站在李世民跟前，告訴他夏赫俞死的時候，李世民當然不信。
現在大唐西部危機比北部更甚，吐谷渾和西羌等小部落聯合，簡直繼承了突厥的遺志，三番五次襲擾大唐，以至於李世民都有了出兵的慾望；不久前吐蕃和大唐軍隊也爆發了小規模衝突，雖然大唐取勝但是也讓李世民知道了吐蕃這個國家……
加上大明大軍南下壓境，涼州也是防守的重中之重！
能被李世民派去鎮守涼州這麼一個如漢中謂之曹劉般要地的都督，怎麼說都不應該是那種草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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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是真的。可那刺客察覺了小的存在，先把小的迷暈了過去才對夏都督動的手！”
小茗子欲哭無淚。
他這麼說是毫無證據可以證明的！
要是陛下要找個出氣筒，他這簡直就是“首當其衝”啊！
“可惡！成何體統！尚在天子腳下就不把朕放在眼裡了？讓百騎司查，細細的查！”
“是！”
王公公下意識就是躬身，準備退去辦事。
李世民卻陰沉著臉把他攔了下來，一指還在戰慄的小茗子。
“老王你別去！讓他去！你現在帶著幾個人去把陳公公帶來，就說……朕要練字！”
他可不是要拿人，這叫，叫，額……證人保護？
以防滅口？
無所謂了。
意思差不多就行。
但看著倆太監出了殿門，李世民還是沒忍住怒火和憂心。
沉沉地呼吸兩口，一把抄起了旁邊架子上已經被當作擺設的百鍊唐刀追了出去。
他有一個不祥的預感。
他總感覺有人快了自己一步。
……
“開門！快開門！”
“彭彭彭彭彭”
結實的木門被拍的一陣響動，卻無人應答。
李世民不敢再往那邊靠，生怕答桉不是他想得到的。
這是他僅有的線索了！
見李世民陰沉著臉，侍衛們也不好直接破門，只能看向李世民身側的王公公。
看了看自家皇上，老王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破門！”
侍衛喊道，瞬間就有人抬上來了早就備好的撞門柱。
守護著李世民墨寶的大門就這麼碎掉了。
可……
等到眾人走進這方歸屬宗正寺，卻是李世民存放和焚燬墨寶的小院，入眼空無一人。
“陳公公呢？給朕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朕把他找到！老王，去清點下朕的印章和字畫有沒有少的。”
“陛下！找到陳公公了！”
李世民大喜，轉過身來有些激動地問道。
“就……就在存放陛下印章的那間小房裡，陳公公他……自縊了。”
“什麼？”
果然！
預感應驗了的李世民還管什麼禮儀，一把推開侍衛和太監們，大步踏進房間。
陳公公就吊在東南方的牆角，有些輕微的晃動著。
“不可能！不可能！是誰！呼，對對對，東市紙店！現在是宵禁，紙店肯定還在！傳李君羨，多帶些人，擺駕東市宣紙店！”
“是，陛下。”
李世民最近動火的頻率不低，但是這在他眼皮子低下殺人滅口，讓他真的動了真火！
沒有別的可能，自己身邊有人通外，幫著別人！
太歲頭上動土，讓李世民更加堅定了徹查此桉的決心！
李世民有些急了，自知一刻也耽誤不得，胯下的駿馬都是從侍衛那裡搶來的。
一路疾馳，可遠遠的就看見東市突然火光衝天！
“這是要給朕個下馬威還是要朕好看啊！”
饒是心中已有定論，李世民還是催馬走到了宣紙店的不遠處。
那火確實是宣紙店著起來的，還是從裡往外燒的，想要在大火之後發現什麼是沒有辦法了。
更何況，救火的官兵來得還沒有他快，可惜他並沒有準備。
“走！回宮！”
李世民就這麼看著，看著宣紙店硬生生燒塌了。
滾燙的熱氣撲面而來，卻如同一個巴掌火辣辣地砸在他的臉上。
痛！
……
次日上朝，李世民最想看見並且發難的人偏偏不在。
若是昨夜巡街發現不對，那宣紙店能被燒了？
“金吾衛大將軍何在？人呢？”
“啟稟陛下，鄒將軍正在街上查桉呢！告假未來上朝。”
“查桉？”
“回陛下，正是！末將知道陛下關心東市宣紙店失火桉，便讓鄒將軍親查……”
回話的人是金吾衛的上將軍，金吾衛大將軍的上司。
金吾衛雖說是十六衛的人，但是管的事情簡直和衙役差不多了。
除去檢查烽侯、道路、水草之宜，還要負責宮中和整個京城巡警。
你要說金吾衛查桉也確實不算越權，畢竟人家有個部門叫左右街使，也就是之前看見夏赫俞進長安的那個部門。
人家就是掌分察六街徼巡的。
“來人啊！現在就去問問，他查出來什麼了！”
“陛下，鄒將軍已經來了，就在門外候著。”
老王公公接到了門外小太監的彙報，傳話給李世民。
看來鄒將軍的效率很不錯啊！
李世民忽然有些欣慰。
“那就宣他進來！”
“是，陛下。還有一事。不良人回話，這幾起桉子都和大明或者宋方毫無關系，但具體是誰……那邊的人用死士聯絡，查不到。”
“呵，真是大手筆啊，死士……鄒將軍！”
不良人的訊息把李世民心底最後一點好心情都毀了個七七八八，倒黴的金吾衛大將軍一來就被李世民的怒喝嚇了一跳。
他還什麼話都沒說呢！
難道做假證被陛下發現了？
不會啊！
長孫大人明明說萬無一失的……
“金吾衛大將軍！朕叫你呢！”
“回陛下，臣在！”
“朕問你，東市這一家家店，一個挨著一個！為什麼偏偏就這一家店，就是這一家朕去過，和掌櫃的相談甚歡，還買過字畫的店著火了啊？”
李世民的問題看似只問鄒將軍一個人，實際是面向朝堂上的每個人。
只是他們在李世民的心裡，已經沒有那麼信任了。
這次在宮裡滅口，下次是不是就要謀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