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讓宋方哭笑不得。
“你什麼時候還在乎這些了？而且又不是沒人看見！”
“哼，陳雨姐姐才不會告訴別人呢！”
宋千語還朝著陳雨遞了個眼神，後者也眨眨眼笑了起來。
算作是回應吧。
“對了哥，我給你講啊，剛剛可驚險了……”
伴隨著宋千語的講述，加上宋方不斷看向趙文終的眼神……
魏徵史無前例地慫了。
三步兩步迎上去，像是隨意的站位卻把趙文終擋了個結結實實，斷開了宋方對他目光的折磨。
“哈，魏大人這是何意？”
宋方感覺到了這世界對自己深深的誤解。
魏徵倒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低聲下氣，畢竟這桉子都是宋方發現的。
“攝政王殿下，這畢竟是我大唐的欽犯，他也沒傷著楚雲王殿下，所以您……高抬貴手？就算有氣，等陛下親審之後再交給您處置便好。”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啊？”
不是，你還真要啊！
魏徵有些懵圈，什麼親審之後交給宋方處置就是隨口一說！
畢竟要是真的由李世民親自審問，處置什麼的當然也輪不到別人，李世民自己就處理了。
“郭嘉！”
“在。”
“這事兒你跟一下，別到時候誰忘掉了。”
……
這兒出了這麼檔子事，除了宋千語外基本上沒有誰還有逛著玩著的心思了。
即便如此，宋方還是抽出時間陪她去了趟少林寺看看。
反正長安這麼近了，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而剛到長安，就有人遭受了和魏徵一樣的待遇。
……
李世民坐在龍椅上，眼睜睜地看著宋方差使手下在這金鑾殿上的最前面，鋪上了一塊上好的虎皮。
緊接著……
“這個桉子放在這，對，那個墊子的距離很完美！”
“這個花太大了，換！”
“本王的茶具呢？快點！”
“還有那個匣子，也拿過來。”
……
一切的緣由只是他和魏徵一般跟宋方假意客氣了一句。
“攝政王殿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啊，況且到了大唐地界朕也尚是照顧不周，竟然讓各位碰上了這樣的事！也罷，攝政王殿下就隨意些，當家裡就好！”
這麼多雙眼睛聚焦在自己身上，宋方再反應不過來他就真的有些問題了。
“你們看著本王做什麼？沒見過這虎皮？還是沒見過這檀木？要是各位大唐國公都沒見過，我是不信的。難不成唐皇帝也沒見過？”
“咳，朕只是，只是在糾結趙文終一桉該如何判。”
李世民被宋方一嚇，也有點忘了想說啥。
倒是宋方，繼續抓著杆子就往上爬，順著李世民的話就接了下來。
“唐皇帝想的事情倒是對的，作為皇帝自然要把百姓放在前列！”
“呵呵，是啊是啊。”
“荀子曾說：‘君為舟則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作為開船的人，更要知道水的情況，實時關心水中一絲一毫的變動！唐皇帝能如此，真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啊！”
這都是那裡跟哪裡啊！
李世民有點抓狂，但是這可是好話不能不接！
“大明攝政王能理解朕，倒是讓朕覺得遇到了知音啊！”
“哪裡哪裡！既然如此，我們今天就不要客套什麼了，先審這趙文終吧！此事不平，本王知道唐皇帝陛下一定寢食難安！而本王不親手收拾了他，本王何不和陛下相同呢？”
下面的群臣左看右看，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就是哪裡不太對。
李世民卻成了被趕上了磨盤的驢，不得不走。
“既然大明的攝政王也如此關心此桉，今日我們便先審桉子，接風洗塵的事改日再說！帶趙文終上殿！”
“帶~前都畿道監察御史趙文終上殿!”
太監還故意給趙文終加了個稱謂。
一個“前”字，表示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切。
隨即，門外就有侍衛前去天牢提人，兩句話過兩個程式後，兩個侍衛架起了趙文終就往外走。
畢竟是皇上欽點，這效率必須快到極致。
“趙文終，你知罪嗎？”
方才等到兩個侍衛把趙文終丟在地上，李世民就急著發問了。
眼角的餘光裡，宋方竟然在燒著水泡著茶。
虧他還擔心宋方來一手喧賓奪主，搶了他的位置！
“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之前再硬氣，等進了天牢再出來見了皇上……
趙文終也想活下去。
尤其前面還有個古谷告訴自己落到宋方手裡有多慘！
人都被直接幹碎了！
去清理的時候，三輪士卒都是吐著回來的！
宋方：怪我嘍，我就捅了他一劍，是他自己胡亂扒拉，讓石頭碾死了！我都不敢看，是你們非要掀開石頭……
反正不管事情的經過如何，結果是讓趙文終嚇破了膽，寧可讓李世民懲罰自己。
所以，這會兒他腦袋磕的格外響。
“都看看，各位都看清楚！這賬本還有這供詞，觸目驚心，簡直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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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趙文終在那哭喊磕頭，李世民身側的太監從魏徵那拿過錦衣衛的供詞還有被陳南朗藏起來的賬本等一干證據，呈遞給了李世民。
往下什麼的都不需要李世民看，只是古谷供出來的東西，還有那貪汙受賄殺人買命的賬本就足以定他死罪了！
暴怒的李世民直接講所有東西砸在了趙文終的臉上，讓周圍的大臣撿起來看看。
人群中，有人看到某些東西頓時神色大變。
目光不住地往前看去……
暴怒的李世民直接站了起來，指著趙文終的鼻子罵道。
“你這豈止罪該萬死？朕將你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若是之前只是以為被宋方趕上去，現在看到了這證據他才是動了真火了！
“你告訴朕，你在這長安城裡請的，就是那個幫你活動的大官是誰？事已至此，朕必然要將此事了斷！”
最後一句話，是李世民對著所有人說的。
平日裡應該恭敬回話，謹遵聖諭之類的，今天卻格外安靜。
彷彿每個人都有點什麼虧心的事。
“陛下，哪有什麼長安的官員啊！”
“還幫他隱瞞？你不應該先為自己考慮嗎！更何況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不是啊，陛下！你要相信我啊，其實只要外官到東市的那條街上去站著，就會有人帶著去交錢；交了錢就能平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能買官、升遷，只是臣都不知道該怎麼操作啊……”
“大唐，真是一片清平景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