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
小二趕緊笑臉相迎，胖乎乎客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哦，掌櫃的！”
“幸會幸會！不過這位爺能否給在下幾分薄面，守下本店的規矩？”
“好好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宋方倒是真的把酒壺又蓋了起來。
得了空的掌櫃的在小二的提醒下這才注意到宋方身上若隱若現的龍繡圖，也才注意到魏徵身上的官服。
頓時神色大變。
“嘶，不知大人們駕到有失遠迎啊！”
“無妨，起來吧！”
“是在下不懂事，大人您想喝什麼酒就喝什麼酒！”
掌櫃的一下就變得甚是阿諛，滿是諂媚。
能想象到他是怎麼跪舔趙文終的了。
被掌櫃這麼一說，宋方反而有點無奈的樣子。
“你這麼一說感覺我跟仗勢欺人一樣！我自己帶酒，就是嫌你們的酒太澹了，喝不慣而已。”
“那大人怕是沒有喝過我們的酒，我們的烈酒也是一絕！這些食客裡大半都是衝著酒來的。”
大唐也是好酒的國度。
宋方看著掌櫃自信的臉，突然笑了笑。
掌櫃的默默自己的臉，有些慌，不知道宋方在笑什麼。
“這樣，我們比一下，就比誰的酒更烈些！你要是贏了我把你所有的酒都包了；我要是贏了，這頓飯你請？”
四下看看宋方等人佔著的三張桌子，山珍海味一應俱全。
但掌櫃的格局讓他絲毫不在意這些錢財。
“好！”
“來吧，上酒！”
一樣的酒盅除了杯底做了記號外，兩種酒都斟了滿滿一杯。
從上面看，什麼都看不出來。
“請！”
宋方示意掌櫃的在兩倍隨意打亂的酒杯裡挑選一杯。
圍著桌子轉了幾圈，掌櫃的依舊沒有做出決斷。
“喂，是被誰的酒烈，又不是讓你挑毒酒！”
“說的也是。”
掌櫃的訕笑著隨便取了一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啊，香！是我輸了。”
還沒看杯底，掌櫃的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一邊展示出來杯底的記號，一邊向眾人解釋。
“這酒可是我自己尋著方法釀的，味道我清楚的很！這酒確實比我的‘晨露’還要烈上三分！”
“承讓了！”
“不過大人，這……可是御酒？”
“算是也不算是。你要幹嘛？要進貨？”
掌櫃的撓撓頭笑了笑。
“嘿嘿，咱們是商人嘛，商人逐利！要是我們這有這酒必然能再盈利幾分，若是再限量供應，造出一種供不應求的情形的話……”
“你要買我給你渠道啊！”
宋方裝作不經意地說道。
當然，他不會傻到讓這個剛遇到的掌櫃的給自己當代理！
就是試點，試試這酒銷量如何。
反正要是真的讓掌櫃高價購買，虧得也是掌櫃又不是他。
商議之際，樓上卻傳來了陣陣琴聲，片刻後又有一道女聲附和。
“一輪明月當空照，客居異鄉不能眠……”
古曲曼妙而優雅，吸引了客棧所有人的目光。
樓下方才嘈雜的聲響一瞬便消失不見，只有人們執扇品酒的輕嘖聲。
樓上客房裡，也有人探出頭來觀望。
一曲終了，尚是餘音繞樑。
眾人都是一番如夢初醒般的樣子，皆是一片讚歎之聲。
“又有十指勾動商羽，帶得這邊廂意兒飄飄，心兒遙遙~”
“如此良辰美景，又有琴聲曼妙卻不知佳人相貌如何，可惜啊！”
“嫻指飛舞撫風月，神心專注商宮參。莫非人在酒裡醉，定是聞客夢中仙。好曲子，今日倒是見了好字聽了好曲，收穫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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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方也跟著讚歎兩句，端起酒倒是想讓人“酒裡醉”一番。
掌櫃的也趕緊跟上誇讚一番“還有這好酒！”
不過宋千語有些不快，桌下面踢了宋方一腳，惡狠狠地說到。
“老哥！你見過樓上彈琴的姐姐？昔辭姐姐還在這呢！你就夢中仙！你是不是……渣男！見一個喜歡一個！”
“喂，別亂說啊！我就是覺得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故而欣賞一番而已。彈琴的人，我倒是真沒見過。”
“哦~我看你就是不知道偷聽人家彈琴是要斷絃的！”
“我這明明是和大家一起光明正大的聽的！再說，吃東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看樣子宋千語是安生了。
宋方剛想長舒一口氣，這位就開始了自己的騷操作。
“樓上彈琴的姐姐！我哥想見你一面，他是……唔唔唔唔……”
不知道這麼小的人，嗓子裡是不是塞了一個巨大的擴音器！
要不是宋方手快堵住了她的嘴，你都不知道她還能說出些什麼！
“你這女娃胡言亂語什麼，如此良辰美景怎麼如此不知風……”
“曾”
遠處有食客本就看不慣這些達官貴人，開口便要罵人。
一剎那，不知道多少隱藏在暗處的錦衣衛紛紛拔刀，還有薛仁貴她的半個師傅也怒目而視。
那人只好一臉訕笑地把腦袋縮了回去。
同一時刻，樓上撫琴的那間臥房裡卻傳來了姑娘撩人心絃的聲音。
“哈哈，姑娘倒是有些意思，要不要上來和小女子一起撫次琴？”
“啊？我嗎？我不會啊！”
掙脫了宋方的控制，宋千語衝著樓上喊道。
倒是因為剛才說了她壞話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聲音這麼好聽的小姐姐怎麼會是壞人呢？
“沒關係，上來我們聊聊天也好。”
“好！”
“宋千語！”
宋方和宋越兩人硬是沒拉住她，眼睜睜看著她跑上了二樓，還在欄杆處衝著她耍了個鬼臉！
“這死丫頭，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
宋方站起來就要上去把她揪下來，身旁的人趕緊攔住。
而宋千語也趁機撒腿跑進了姑娘的臥房，聽聲音還把房門插了起來。
“爺，那是人家姑娘家的房間！”
“我去吧？難道我的實力你還信不過？”
李昔辭衝著宋方眨眨眼睛，頗有一番威脅的意思。
“我當然信你啦，可是……”
“那就這麼樣，你們繼續聊你們的酒，趕緊談好！”
要是李昔辭知道宋方賣酒是為了從大唐賺錢，恐怕……
唉，算了吧，希望她日後能饒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