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由突利可汗掌軍？”
“不，是本汗和他一起掌軍，這次本汗要親自出征！讓他統管東線，我走西線。至於國事，就讓趙德言和你一起監國，那些胡人的想法都很不錯，你們要虛心接受，不過不合理的你和趙德言也有權否定他們的提議！”
信賴胡人的頡利可汗還不算昏庸到了頭。
突然頡利可汗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到了臺下那四個在這知道了一切的守衛。
想阿史那可瀝打了個眼神，後者很快附耳下來。
“偷偷做掉，不要留痕跡。此事突厥內部在處理好之前，保證只有我們二人知道就好。”
“好的大汗！”
阿史那可瀝嘴上應承，心裡卻打起了小算盤。
遼東。
城裡的宋方雙目緊閉，眉頭死死皺在一起。
就像剛知道李世民要來時一摸一樣地陷在沙發中。
而他的面前站著的是李斯。
賈詡派遣賈璣出使東突厥的事瞞過了所有人，但在回程的路上還是瞞不過李斯這個“內部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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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車車的糧草真的太明顯了！
饒是西廠出手也實在掩蓋不完全。
賈詡不可能叛變歸附東突厥，更不可能想聯合東突厥圖謀遼東，那麼再不可能也也意味著賈詡真的去向東突厥請援了。
“我都不用想，肯定是讓東突厥趁大唐空虛長驅直入貢獻長安。”
“少爺，您也不用擔心，突厥人不是會守城的樣子，多半也就是強搶些東西回去了。”
“可沿路的百姓呢？我就不明白了，哪怕我輸了都可以，為什麼……”
“因為那些百姓根本帶不走！”
賈詡推門進來，而賈璣就跟在身後。
“李大人。”
“賈爺。”
兩個人行了禮，賈詡卻一個勁地看著李斯，讓他心裡有些發毛。
堂堂大秦宰相都要憋不住的時候，賈詡開了口。
“既然我兒去趟東突厥瞞不過李大人，那荊軻先生前往西突厥就能瞞過在下？”
“嗯？”
賈詡開口，對東突厥閉口不提，卻提到了宋方早早對西突厥的安排。
“少爺原本的意願應該是讓西突厥鉗制東突厥，畢竟戰火正是緊張的東西突厥中，西突厥突然要從東突厥過道，東突厥不可能同意反而會因為大兵壓境同樣將部隊調往西邊。”
“到時候，我們如果解決了大唐之患，還能藉機咬東突厥一手。但這就是低估了統葉護的軍事實力，也低估了李世民的膽魄。”
“按照我們的預想，搶了李承乾後打消耗戰迫使李世民退兵不是不行，但一旦按照少爺的想法挑起北方內戰，李世民就敢分出一部分人馬北上！”
“其一，他篡位後的首次親征不可能悻悻而歸，其二突厥不除必為大唐首敵，其三，他們從北方搶來的東西就能繼續補給他們的消耗！”
“也就是最近的東突厥不太平，不然趁李世民登基時的薄弱，頡利可汗就敢帶兵打進大唐腹地！”
宋方微汗，賈詡這個預測確實準。
不然他等了許久的渭水之盟就早早呈現了。
“少爺好早之前的謀劃書，老夫看了，裡面也有相關的預測，並且當初還預計那時興兵，趁頡利可汗難以返回而聯合大唐一舉覆滅東突厥。”
“本來我以為少爺已經可以獨自謀劃，可這次的行徑還是告訴我你太年輕了。”
“當然也不是你的問題，就連我這個寶貝兒子也被矇在鼓裡。賈璣，告訴少爺你都看到了什麼，也做了什麼？”
突然提起興趣的宋方直起身，撐在桌上，等著賈璣的故事。
主要是想證明，自己也不小了，自己是可以靠自己謀劃了！
但等賈璣說完，宋方果真如賈詡所料，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不就是東突厥內訌嗎？夷男封為真珠可汗，突利也暗地裡掌握了一部分正可汗的權力。但這東突厥跟我們三國一樣啊，頡利可汗拿著正統的大位，要是命令各部按照賈璣的計劃行動，各部也只能服從啊！不然就會被各部群起而攻之不是？”
“這話對，也不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頡利可汗是個什麼人？”
“殘暴，易怒，卻寵信朝中胡人漢人，但是軍事實力可見一斑，最強的時候就是前些年破雁門入唐大捷，俘虜長孫順德一眾將領，同年後又從代州入，打敗了王存基攻河東拿下原州大捷，在延州和大唐諸將戰平，帶著搶的奴隸財寶大搖大擺而走；哪怕是近年實力大減，也不忘入侵靈州朔州，從那深入打下幷州潞州等地，前年還能安排手下殺入大唐，在隴渭兩週徘迴。”
“嗯，這麼一個人憑什麼要聽從賈璣的話？更在賈璣三番四次的挑撥下還讓其活命？”
對啊！
頡利可汗怎麼說也是草原梟雄，這些東西還用賈璣來告訴他？
但偏偏賈詡沒有再繼續答疑解惑，而是說起了突厥的軍制。
“東突厥分虎豹鷹三師人盡皆知，和我們的虎豹騎相同，其中虎師為重甲騎兵，而豹師為輕騎兵，至於鷹師則是各部落自己的衛隊，裡面什麼兵種都有，人數裝備也參差不齊。”
“作為只效忠可汗一個人的精銳虎師又分有三師，共六萬人；豹師則由各部落強壯填充，分十六師共十六萬人。這兩者雖然名義上都是由頡利可汗一個人排程，可實際上現在的頡利只能排程自己的虎師和不到三支豹師，鷹師更是沒有。剩下的部隊一部分在突利手裡，一部分在薛延陀手裡。”
“之所以頡利可汗還叫著可汗，一方面正是這僅剩的虎師震懾，其次是因為突利。突利並不想讓阿史那部族的大汗之位交到外姓手中，所以需要留著頡利，並且在薛延陀問題上要和頡利站在同一側；萬一阿史那部內戰，薛延陀絕對是會漁翁得利的。”
“如今不出意外的話，頡利就是因為察覺到突利明裡暗裡也在對付薛延陀，所以不慎對他放鬆了警惕，導致突利成功籠絡了頡利可汗身旁的人，那守衛在頡利的命令後看向‘阿史那可瀝’猶豫不決就是左證。這就意味著頡利可汗的命令威力已經大減，畢竟連身旁的人都命令不了何談已經反叛的薛延陀？”
“這個時候頡利也需要外來因素的干擾，這就是為什麼頡利可汗賈璣從頡利可汗手下活下來的原因，也是我敢讓他這麼說的原因。”
宋方有些不認同，也不理解。
“不是，難不成真不是賈璣所理解的那樣？就不能是人家說的那樣影響兩國關係……我這是廢話！”
得了，兩國關係？
你都吞了人家四個附屬國了，在這說兩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