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李昔辭和宋方出去的事，顯而易見。
還不是要接某個尚在深山老林裡的人？
一路上李昔辭心心念念的就是她，多少是有點後悔把她一個人留在那了。
帶出來又不是保護不了？
“子琳！我們回來了！替……”
“怎麼了？呃……”
眼前的一幕像是只無情的大手扼住了兩人的喉嚨。
空蕩蕩的山洞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衣著得體的女孩仰面躺在地上，手中的寶劍尚且沾染著血跡，而血跡的來源就是女孩潔淨的脖頸。
這個受盡苦難的女孩最終還是選擇了自我了結，已然死去多時。
現在恐怕已經在奈何橋前了。
“她還去洗過了。”
李昔辭喃喃道，畢竟她與她待得久，一眼就看得出來。
“埋了吧。”
“埋在哪？”
“就這裡吧。”
那個傷透了她的張家村不配讓她葬在那裡，她也不可能想回去。
或許在那裡，她就已經動了念頭了。
這個山洞她既然選擇打掃，或許也是她挑選的墓室吧。
宋方和李昔辭合作砍了幾棵樹，拼湊了一副雖然廉價但是極為精緻的棺槨。
雖然不會木工，但是武將用氣刀來也不會差到哪去。
將女孩放在其中送入山洞，再將洞口徹底封死……
那顆惡和尚的腦袋也在祭祀後丟在了遙遠的地方。
李昔辭不想她死後，還要天天看著他的這張臉。
那時候，不會有大仇得報的喜悅。
等兩個人離開這裡，重新找到夜梟等人，他們這還沒有處理完呢！
一群女人的想法和張子琳不謀而合，這樣她們儼然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夜梟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什麼他的手下一定會娶她們怎麼怎麼的。
“參軍嗎？”
不是為了不放過一切機會擴充自己的部隊，而是女兵營真的是一個好去處。
宋方也是看著他們身穿的軍裝忽然想起來的念頭，準確的說是想起來自己手裡還有支女兵。
存在感和戚家軍有得一拼了……
之前那些遭遇相似的女孩子在花木蘭的帶領下，截至目前被男兵們“排擠”得也只剩下負責宋千語和南宮卿舞兩個人的安危而已，主要男人們真捨不得她們和自己一樣在戰場上和敵人拼命。
女人們加入軍隊，起碼截至目前工作不累而且工資還高，這輩子怎麼也是衣食無憂的。
宋方的軍營裡不會和漂亮國一樣，她們不會再遇到這種事情，反而有機會親手制裁這樣的人。
“爺，那他們……”
夜梟指了指那幾個假和尚，不是不敢殺，主要他們是大唐的人，名冊什麼的都在大唐。
但是宋方又想起了一個詭異的念頭。
目光遙遙望向東方的島國……
“告訴包拯這個事情我暫且接手，我向他保證這群人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但現在對我還有點用。把他們關起來，既然要當和尚就好好當！每日給他們送些經書讓他們抄頌背過，每天晚上夜梟派人檢查他們的背誦情況，錯的最多的拖出去仗三十！畢竟他們老大殺那麼多人，也總要有人超度不是？”
欸，好像除了那裡吐蕃也需要僧人……
對不起，這會兒還沒有吐蕃呢！
但那些高原部落的存在還是不可以否定的。
這裡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剩下自有別人收拾後續。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包拯這個死腦筋……
宋方看了眼還是有些傷感的李昔辭，將她抱在了懷裡。
輕輕地摟著她，此刻無言的安慰便是最好。
“走吧，我們回去吧。”
“好。”
……
宋方帶著李昔辭回到了滄州，和他們同一時間的還有回到幽州的石鴻義。
跟著石鴻義身後的，是一車車雪白雪白的鹽！
再往後，是一個巨大的紅布蓋著一個不明所以的東西，只是到布下面的東西不止很大，而且很貴……
否則也不至於四個人緊緊地扶著。
最先得知訊息的，是那套盤子的擁有者，王家家主王鐸與。
憑藉著自身的資金優勢，那套極品冰琉璃餐具還是落在了王家手裡，截斷了黃家的美夢。
“我就知道這後面必有宋方的影子！他丫的還真是！”
“主子，消消氣消消氣！要不要聯合幾家家主商議一番？”
“商議？我們現在還有什麼商議的！”
暴躁的王鐸與直接將面前的桌子掀了起來，墨水、毛筆混雜著筆洗裡的水潑了滿地汙漬。
“很好，宋方真的很好！用著這琉璃不僅收了我們的錢，還離間我們！”
“可主子，現在不是識破了嗎？大家還是可以……”
“可以個屁！”
王鐸與恨不得一巴掌扇死這個昏了頭腦的探子！
“你知道石鴻義拉回來的是什麼嗎？鹽，細鹽！這麼光明正大地拉出來說明什麼？說明他是官家欽點的鹽商！”
“這怎麼可能呢？他們石家可是對宋方下手的主謀啊，怎麼可能把這事輪到他們頭上？”
“因為好控制！石家在軍隊失勢，失去了自己最大的優勢，在我們十族裡現在最弱！而且又把柄在宋方手裡，故而石家成了宋方在遼東的一條狗！我們十族終究是被撕開了一條口子……”
鹽意味著什麼？
錢，暴利的錢！
即使是粗鹽拿出賣都是天價！
更何況這一車車細鹽？
否則也沒有那麼多人寧願拼上性命也要販賣私鹽。
這裡的鹽石家哪怕只有一成利，啊不，半成利，也可以成為和他王家一樣家資雄厚的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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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呢？還沒回來？”
“主子，確實還沒有，但是……”
“說！”
“蜥蜴那讓人傳回來了一部分……”
“那還愣著幹什麼，念啊！”
“是！嗯呃，石鴻義對外宣稱是奉刺史的名義領了‘鹽引’，得了這幽州之地的精鹽的分銷權。所謂分銷權就是石鴻義以固定的價格從朝廷那買鹽，再以任意價格任意方式賣給百姓或者我們，謀得的利潤……全部歸石家所有！”
“瘋了，瘋了，宋方簡直瘋了！”
鹽的買賣也是國庫充盈的一部分渠道，宋方這樣顯然是想掙一波塊錢，但會虧損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