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詫異地看了一眼傳令斥候，手上不由得聽了他的話。
打眼掃過去的瞬間目光停滯，而後細細地看了一遍。
下一秒，蒙恬暴躁地將摺子摔在了地上。
“草了！我就是閒的！班師不好麼，非替蒙毅那個孫子打什麼！”
蒙恬實在不想閒下來，否則容易多想。
但此刻由不得他，只能草草開啟來自靺鞨的請降書。
其中，請降的理由尤為奇葩：他們撿到了一片來自蒙家軍的盔甲殘片，然後用盡一切辦法也沒有破防。
於是……
他們覺得自己自己在作死！
故而請降，願意賠償蒙家軍的一切損失。
此外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們舉族搬遷到遼東的勢力範圍內，過上他們“上等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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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常，蒙恬肯定不樂意，但如今他可謂歸心似箭，再離譜的要求他都能答應下來。
“什麼時候簽署稱臣的國書？”
“他們說今夜就行。”
“那便去！”
此刻的蒙恬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緊湊的時間有多明顯的問題。
夕陽西下。
“來自遼東的蒙將軍！久仰大名！”
“嗯，你就是黑水靺鞨的首領？這次簽署的代表人？”
“是的！”
“那我們就開始吧！”
蒙恬從代表人身旁徑直走過，大搖大擺帶著僅有的兩個隨從進了正室。
代表看著蒙恬的背影握緊了拳頭。
心裡暗道：赴死這麼急的，你是第一個！
想著自己的部落日後穿著蒙家軍戰甲的樣子，代表猙獰的面龐又緩和了下來。
“蒙將軍，這是我們的請降國書，但我們貌似沒有文字，所以只寫了漢文。”
“哼，沒有就沒有，還貌似！”
蒙恬開啟手中的卷軸，慢慢看去。
片刻功夫，將卷軸又輕輕合上放在桌面上。
“態度還算誠懇。你們要搬遷多少族人？”
“不多，只有三十九萬。剩下的多是老人和一些自願照顧他們的家人，當然他們也願意加入到遼東的大家庭裡！只是，確實腿腳不便。”
“無所謂，這是他們自己的事。不過想加入遼東不是一句話的事，得有要求。”
“說來聽聽？”
靺鞨代表好奇地看著蒙恬，表面上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而蒙恬則在腦海裡回憶著宋方吐槽什麼移民的宣言，什麼義務和權力的。
記不住沒關係，現編總行吧！
“來人，拿筆墨！”
細則記不清，但重點還是知道的。
“我宣誓，放棄對靺鞨的一切信仰，加入遼東勢力，享有一切權力，並盡到一切應盡的義務。”
“權力如下：享有一切遼東公民應有的平等於尊重，公民財產得到保護和……”
“我也會盡到應盡的義務：在遼東遇到外敵入侵的時候，主動拿起武器成為遼東的鬥士……”
洋洋灑灑，蒙恬把能想起來的都寫了出來。
目的只是為了掩蓋第一項義務。
果然，所謂的投降都是各懷鬼胎的。
“不知道代表大人覺得如何？這些宣誓詞你還能接受？”
“念了這些文字就能加入遼東？”
“自然。”
“那就好，反正我們這本來也沒什麼值得信仰的。”
蒙恬微微一笑，心裡卻對這些人煞是憐憫。
恐怕他們這麼混亂就是因為他們選擇各過各的吧！
這樣下去越來越分裂只能是大勢所趨，徹底成為對立的國家只是時間問題。
確實，日後一個叫黑水靺鞨，一個叫渤海國。
“可蒙家軍，我們有三十萬近四十萬人要併入你們，這……時間會不會拖得太久？”
“無妨，我的軍隊就有十八萬近十九萬，一人盯兩個不難。”
“是是是。”
代表此刻有些猶豫。
十九萬部隊，這就不是一個黑水靺鞨能控制和擊敗得了的啦！
不過，群龍無首應該也有機會吧？
“哦對，說到我的部隊，我記得你們是要賠償我的損失是嗎？”
該來的還是要來。
偏偏剛剛開始猶豫，就沒時間再猶豫了。
代表咽咽口水，著實不知道該做什麼。
偏偏蒙恬此刻只把它當作了害怕自己不滿意。
“無妨，賠償什麼都是心意。不過你儘快組織手下的人馬宣誓，急用。”
這句話蒙恬會後悔。
在蒙恬的“催促”下，代表實在來不及換一份禮品了。
破罐子破摔，成功了自己就是靺鞨的英雄！
“好好好，謝將軍理解！畢竟我們這……呵，您也看到了不是？”
拍拍手，側室走進來好幾個人，兩人一組扛著一個長條狀的箱子。
箱子放在桌面上，輕輕開啟……
一瞬間，扛著箱子的靺鞨人齊齊變了臉色，陰狠，毒辣……
箱子裡也沒有賠償，而是一個個鐵鑄的劣質錘子，劣質到錘頭只是一個鐵球而已，就這麼孤零零地鑄在鐵柄上。
抗箱子的刺客們伸手從箱子裡拿出錘頭，一手一個向著蒙恬勐烈襲來。
這是他們的策略。
既然無法破甲，索性不破，打你的內傷！
內傷加起來，比一個流血的外傷更恐怖！
蒙恬的一個護衛見情況不妙，上前兩步擋在蒙恬身前，手就要去拔出佩劍。
一個刺客冷哼一聲，一腳踹在了手腕上將佩劍壓會劍鞘。
身旁的兩人手中藉機揮舞鐵錘一錘砸向他的胸口，一錘砸在額頭。
胸口傳來陣陣骨裂的聲音，而額頭瞬間流出了猩紅的血液。
“大膽！”
蒙恬僅剩的一個護衛得空抽出佩劍，一劍接過了兩個靺鞨人的生命。
可側室貌似為了以防蒙恬帶了很多人，竟源源不斷地還有手持鈍器的靺鞨人衝進來！
蒙恬一腳踹開一個靺鞨人，令其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側室聯通的門口，暫時堵住了援軍。
手中寶劍翩翩飛舞，配合這侍衛的保護踉踉蹌蹌跑出了門外。
“來人啊！蒙家軍銳士何在！”
蒙恬又不是戰場小白，就算再大意該有的配置不能少！
饒是看著手下和靺鞨刺客糾纏片刻，靺鞨刺客們就開始潰散，蒙恬依舊平復不下怒火。
“傳我軍令，蒙家軍兵分五路覆滅靺鞨！戰後男丁一個不留，不問老少！”
不留男丁，意味著慢性滅族。
想到什麼，蒙恬突然勾起了嘴角。
“別急著殺，留著他們組成先鋒軍，去和大唐狗咬狗！就算填壕溝也能發揮點作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