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不管是宋方一家還是出門勞作的村民，看著道路上鮮血混雜著碎肉的場景不禁皆是一陣翻江倒海難以忍受，將早飯一口吐了出來。
牛明輝等著天亮看到這一地的東西同樣也很難受。
大半夜打著火把收屍已經很難為人了，這些碎沫真的……
總之一言難盡。
令人稀奇的是就連宋方都隱隱犯噁心的時候，罕見沒有一吐到底的居然是宋越這個小子……
看著幾人一人抱著一棵樹吐了個舒坦後，扶著宋朝之和宋老太公一起趕著眾人趕緊進屋緩緩，將外面交給錦衣衛處置。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錦衣衛的某種液體一撒，除了有點味兒之外地上什麼也不會留下。
進了房子裡，商議的事情也沒有什麼變化，還是怎麼對付這幽州十族。
“二……二叔？你確定你有辦法兵不血刃地滅了這幽州十族之患？”
“自然！”
宋泉之有些驕傲地說完，便從腰間取出了早已寫好的計劃。
“這些家族看似同氣連枝，實際上都是利益為重的！石家如今幾乎徹底報廢，在世家族群裡必然式微，等這次事態平息，其他九家必會瘋狂藉機侵吞石家的財產土地，空留給他們一個名號。”
確實，要是真的“固若鋼板”，其他九家怎麼可能一個督戰的都不來？
來了的家丁也就那麼一些，損失了也傷不到他們的根基。
看宋方等人皆是若有所思，宋泉之便繼續說到。
“對付他們很簡單！就是再扶植起石家就好。我們可以選一些物品差人在幽州販賣，相信有鄧公和龍將軍的幫助一定能迅速開啟市場，此時我們便可以讓石家作為我們的代理，在幽州迅速籠絡財產！”
“對於這樣東西，我目前暫定的就是書！其一是紙質書目前在遼東便宜，到了幽州……”
“等下二叔，我有個更好的東西！”
對付世家用書用紙，讓寒門子弟能學習能有機會當官入仕簡直是所有穿越者最熟悉的辦法了，但是那是用來對付那些將手伸入朝堂的五姓七望之流，對付現在只有資本和糧食的幽州十族卻沒有什麼用。
五姓七望怕書籍的普及是因為他們的運營模式是靠自己養著大量的學者先生，用他們的力量和聲望再收攏新的門客學子，讓這些學子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學子們一部分將接替自己的老師繼續收攏下一波學子，一部分培養出來的更優秀的人才將透過科舉和舉薦送入朝堂作為世家**與皇權繼續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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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的普及會讓更多的寒門學子透過科舉，相較世家一派的人就會變少，就會削弱他們在朝堂的力量，久而久之皇權就會碾在他們頭上……
在幽州，在這個時候用書開啟市場，只有一個結果：就是世家更大量的收購，然後極為廉價地賣給書生學子。
相當於宋方等人就是在幫世家籠絡新一批的附庸者！
相當於把另一種運營方式送給了世家，而那些學子反而對世家會更加感恩戴德……
“我們賣點有意思的——琉璃。”
宋泉之童孔微動，索性無人在意。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宋泉之問道。
“琉璃？侄兒你還會製作琉璃？”
之前不會，今天會了……
不就是玻璃瓶子嘛，有手就行！
“這東西，簡單！你們等著，我去教給錦衣衛，明天應該就有成品了！”
本來宋方想說晚上就有，但忽然意識到原料確實好搞，但是熔鍊的爐子恐怕還要從別的地方抽調……
一千六百攝氏度……
次日中午，午飯剛剛吃完，擦乾淨了嘴淨了手，就有錦衣衛小心翼翼地捧著兩個玻璃瓶子走了過來。
雖然沒有異常完美，樣子也有些醜，但對比這個時候的“琉璃”也是異常精緻了！
起碼這個透明程度，是現在的琉璃遠遠達不到的！
宋朝之、宋泉之還有宋老太爺捧著瓶子讚不絕口。
“巧奪天工，巧奪天工啊！”
“哎呀，你看這個瓶子還有蓋子！平日裡裝個蟲兒，裝個魚兒，嘿！簡直了！”
“說得對啊，這個也是，這個什麼都不放光是擺著都是絕對的精品啊！”
“千金難換，絕對千金難換！”
……
“嘿嘿嘿！告訴他們這玻璃的成本？”
“是。玻璃我們做了很多，但都是些殘次品，這兩個是最好的也仍有瑕疵。至於成本，算上原料、賣地和調爐子加起來差不多十貫錢……”
十貫錢……
這兩個瓶子宋泉之有信心買到二十萬貫錢！
主要是確實成本就花在了原料上，其他的錦衣衛都有自己的渠道，而人工更是錦衣衛親自動手……
“侄兒，如此說來若是真的要這麼做，我們就不能去幽州了。”
“嗯？為什麼？”
“若是我們去了幽州，以他們盤根錯節的實力必然能輕易查到這些東西是我們的。所以我們必須保持些距離，就算是查，不在他們的地方，反倒是錦衣衛能輕易攔下來。”
“嗯，言之有理。”
宋老太公點了點頭，跟著宋朝之也同意了南宮卿舞自然不會拒絕。
長輩的一致決定，宋方也沒了改變的機會，雖然感覺哪裡怪怪的但……
事已至此。
不過對於琉璃怎麼賣，宋方還有自己的想法，他的目標是把這些世家一網打盡！
“你們剩下的殘次品還留著嗎？”
“還有十六件，都留著呢！爺，您的意思是……”
“十六、十八……好！”
宋方突然站起來一拍手，有些興奮。
“不用再做別的了，就賣這十八件！你們差人一定要小心地運往幽州，如果有人問起就說這十八件中十件是我定的不賣，只有剩下八件才在市場上要賣掉！切記，不要主動散播訊息！”
哼，哪怕石家式微買不起，你們九家裡終究也有一家買不到！
那時候，購買就會演變成拍賣……
“要知道，拍賣會是最容易讓人翻臉結仇的時候了！”
宋方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眾人摸不著頭腦……
而宋方則忽然想起了一個有趣的東西，準備給這裡再添些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