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泉之！你最好別動老子的人！”
宋方策馬衝在最前面，嘴裡不住地暗罵。
因為憑藉時間來算的話，宋千語和宋越兩人必然已經到達那裡！
確實如此，只不過宋方確實多慮了。
在刺史府侍衛的帶領下，他們二人根本就沒有經過前廳便繞路直接去了地牢。
而宋泉之還在努力地向鄧鄭二人勾畫著美好的未來！
“按你這麼說……檀州之後乃是我朝安穩的重中之重？”
“哎幼，大人您別鬧！您是專業，還能看不出來我們這裡的情況？那是介於遼東和未來都城的正中心啊，軍事要地！此地駐軍兼顧都城和那位的發跡之地，故是必然的！”
鄧儒冷哼一聲，手中的快子摔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碗快還有鄭刺史都彈了起來，而後一直顫抖不斷。
鄧儒伸手就按住腰刀，身為錦衣衛那種狠氣爆發而出，直逼宋朝之而去。
話說的無比明白。
“哼！我來這裡是要賺你們的錢而不是讓你們從我這賺錢！”
檀州的官商罷了，宋泉之居然打上了日後檀州駐軍的生意，意圖謀劃空餉之事，提前重現宋朝的“榮光”！
雖然心中讚歎宋泉之不愧這個宋姓，能算出這裡將要成為軍事重地。
但哪怕你姓宋，把手伸向軍隊那就是要侵害國本，饒是現在正在演戲套話而已，鄧儒也斷然不會同意。
不過這卻也正是宋泉之想要看到的！
如果一來鄧儒就同意，反而是有些問題的。
要麼鄧儒是騙子，要麼就是鄧儒根本對他而言發揮不出作用，只想要錢而已！
這樣的隊友不如不要！
所以哪怕看著鄧儒想要拔刀而鄭公使勁阻攔，但是宋泉之卻笑了起來。
“鄭公！歇歇吧，我來和鄧公好好說說！”
“你要說什麼？”
滿臉笑意的宋泉之端起了一杯酒，走到了鄧儒身邊半蹲了下來，伏在鄧儒身前。
“大人是錦衣衛指揮同知，乃是從三品的大官，入了朝堂也是能乘車坐轎的！兵部駐紮在此地的將領難道不得賣您三分面子？更何況誰又會和錢過不去呢？”
“這與我面子又有何關係？本官說的是你此行此舉對我朝根底的侵害！”
“侵害了那也是兵部的事情，又與您無關不是？”
“你莫是聽不懂人話？”
“唉，鄧公聽我一言。空餉一事在下便先不提了，可鄧公來分羊肉，卻是羊身不讓動、羊頭不讓動，那四條腿帶著條尾巴又夠誰吃呢？”
“哼！這也不是你把手伸進軍隊的理由！”
“有道是災時救民先救官，靖時富民先富官……”
“荒唐！”
“唉，鄧公莫急聽在下說完。救災讓官員先活下去，是因為他們才是直接對接百姓的人，否則朝廷撥發再多的救災銀兩又有何用？難不成要天子親臨？安穩的時候不富官，不以此為激勵，那他如何替上面賣命？”
“理想？志向？意氣？這些書生的一廂情願能當飯吃嗎？”
“軍人也是這樣的。”
“空餉一事，大頭總是要要分給軍人的，哪怕一千萬兩的銀子我們拿走兩成，七成的部隊分的卻是剩下八成部隊才有的餉銀！他們不會怪我們反而會更努力的為我們賣命！”
“鄧公不就是憂心戰事發生時，萬一慘敗是因為部隊裡空出來的那部分‘人’而導致國家動盪嗎？”
“那鄧公明顯是多慮了！幽州城裡的幾位大人已經預留了奴隸，如若真有戰事就把他們填……”
“曾~”
宋泉之越說越起勁，大有把貪汙受賄說成一番大道理的樣子！
偏偏鄧儒知道自己此刻是作為一個來主動要錢的人，可他還是忍不住將刀架在了宋泉之的脖子上。
如果不是因為宋泉之和宋方的父親宋朝之有血緣，相信這一刀會砍到底。
刀真的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宋泉之卻沒有一絲擔憂，眼底深處卻忽然明亮了幾分如同看見了什麼希望一樣！
“主子，門外……呃，宋公子的僕人說有要事相告……”
鄭刺史的小僕剛探進個頭來，下一秒就愣住了。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不過好歹說完了，但不等主子回話“彭”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緊接著門外傳來小僕阻攔的聲音，只是情況有些不對……
“六哥，現在不能進！你要不稍微等會兒？”
“沒事，就是宋爺在裡面和錦衣衛的大人在說事。”
“你這是幹嘛呀，六哥，不是六哥是我啊……”
一抹腥紅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窗紙，清晰的人影同樣顯映出來，隱隱約約那人影之後……
“鄭刺史！趴下！”
“啊？什麼？”
“趴……”
鄧儒就近拉著宋泉之翻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裡，而鄭刺史顯然沒有這麼好地運氣了。
就連鄧儒無比直接的提醒都沒有來及的去做就以血肉之軀硬與鋼鐵比試。
門外，無數的弩失劃破窗紙甚至是直接穿透薄薄的木門，將整間屋子都變成了無法落腳的“刺蝟”。
不，說刺蝟，應該是此刻的鄭大人……
“哐”
一聲巨響，兩扇大門被暴力地踹了一腳，也終於承受不知這番“侮辱”徑直拍在地面！
展露出來的人若是宋方等人在這裡……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這個人哪怕是之前的戰鬥，那存在感同樣也太低了。
“六爺，人跳窗跑了！”
“跑？他們跑得掉？況且，大小姐那邊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是，大小姐已經拿下那兩個小鬼，在從地牢出來的路上了。”
“那就好。哼，可惜了。”
這貨就是宋老五身邊的“軍師”師爺。
不知道是不是軍師智商都比較高，都是最會隱藏自己真實身份的那一個，同樣這位“六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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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睜眼瞧一下地上鄭刺史的屍體，餘光掃一眼好像都多餘。
也是，對他背後的人來說一個小小的檀州而已，這地方的刺史又如何呢？
“六爺咱們追嗎？”
“不用，門口自會有人替我們把他抓住，說不定還會……”
手指併攏化作刀刃，作勢向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