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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前程三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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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乾真既已降唐,起碼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必定戰戰兢兢,要夾起尾巴來做人,不敢得罪朝中大佬。他早就聽說了,李泌李長源深得聖人信重,直授三品,命為元帥行軍長史,被擒之後再一打聽,拿住自己的那個年輕人,竟然就是李泌的從弟李汲……

由此,田乾真不禁嘆息道:“既種其因,必得其果,這莫非是天意嗎?!”

他生怕李泌已經知道這事兒了,即便不知道吧,以其智謀,既破叛軍而入長安,遲早也能打聽得出來……反覆思忖之下,覺得還是主動去請罪吧,希望能夠得到諒解——反正最終也沒有傷著你們兄弟不是?倘若刻意隱瞞,或反觸彼之怒。

——田乾真是不知道,李泌已然向李亨請辭,打算歸鄉隱居了,否則他絕對會把話憋肚子裡,不會主動跑去坦白的。

李泌聰明絕頂,幾句話就把田乾真探了個底兒掉——尤其田乾真本就有老實交待之意——由此過往謎案,終於泰半得解。

李汲摩挲著頜下才剛長出來的短鬚,垂首沉吟,良久才說:“倘若遇劫之事果然與真遂無涉……不,只能說非其本意,則他只須走得快些,追及我等,必能消除誤會,免生嫌隙……”

李泌插嘴道:“吾恐真遂當時,未必知道是他洩露了行藏,才引來叛軍邀劫,即便追上我等,也無甚誤會可消除,無甚嫌隙可滋生啊。”

李汲說對——“我疑真遂當日在檀山之上,眾兵圍攻之下,未必能夠全身而退……或許是為崔棄……即那假名‘阿措’的女子所救,其後將養傷勢,直到阿兄謁聖人於定安之後,方才歸還。或李輔國,或崔光遠,恐其事累及自身,乃匿之而不使見……”

為什麼不肯讓真遂謁見李亨,把事情說清楚呢?一則李亨招喚李泌之事,李輔國本不該多事插手的,結果反倒差點兒把事情給辦砸了,又豈敢直言相告李亨、李泌啊?二則崔光遠私養江湖異人,以及李輔國以內宦身份跟崔光遠這個外臣結交,這些都是不方便讓皇帝知道的事情。

他們又不是田乾真,才剛歸降,四外無親,戰戰兢兢地如履薄冰,於舊日恩怨不敢有絲毫隱瞞。在李輔國、崔光遠這路人看來,即便事洩,也不至於傷筋動骨,而若能夠就此隱瞞下去,對於自己更為有利。所以啊,皇帝你知道那麼多幹嘛?咱們仍然照著初見李泌時的口徑,一口咬定是周摯幹的好了。

“然而真遂卻不安分,竟到定安市上去給崔棄買胭脂,又不巧被我撞見……”李汲繼續思索下去,“其於翌日,便有刺客穿宮禁、犯元帥,這事兒卻也透著蹊蹺……”

耳聽李泌呵斥道:“且住,汝欲陷我於壑中乎?!”

李汲猛然間回神,才發覺自己想得太入迷了,右腳已在道旁,差點兒牽著馬就直接栽下排水溝去……

就此思路打斷,再抬頭,梁縣已然在望。不過這時候天色已黑,縣城必然緊閉四門,難以入內,好在城外驛站尚存,李泌便以宰相堂牒討得了一間上房,與李汲二人吃過了晚飯後,再度同榻而眠。

李汲就在榻上,將前事俱都分說明白,李泌因而問道:“既是廣平王有挽留之意,你為何要離開洛陽啊?”

“自然是來尋訪阿兄。”

“我雖毀廬而去,性命終是無虞,而你於此際卻不宜離開洛陽也。前日陛辭時,聖人已遣使入蜀,恭迎上皇返京,上皇一至,必定冊封太子,行軍罷廢之期,恐將不遠。則你若隨我遠赴衡陽,往來千里,自身開闢出來的坦蕩前程,怕是又將荊棘叢生了。”

正如李汲臨行前李俶所言,他還在做行軍元帥的時候,比較方便給李汲安排一個好職務、好去處——當然得等李亨先允准了請功之奏——而若行軍罷廢,或者元帥換人,他一空名親王,哪怕是皇太子,都未必能夠直接插手官員的升遷黜陟了。

李汲身上只有一個七品散官,按規定只能跑去兵部投牒備選——也就是先通過考核,然後再等著哪兒有空缺,可授實職。但在沒有金錢開道,或者重臣援引的前提下,這個排隊等官兒的期限很有可能是——一萬年。

開元以後,皇子皇孫多半沒啥存在感,無論廣平王還是建寧王,都不大可能給兵部遞話,請求照顧李汲;倘若李俶被冊立為皇太子,那就更要避嫌,不能輕易插手官員的任命了;李泌又已棄官歸隱,則李汲可以說是孤身一人,毫無奧援啊。

相反的,李輔國、魚朝恩等人倒有可能給兵部遞話,乾脆晾李汲一輩子。

所以李泌才說,你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了自家前程考慮,實在不應當離開洛陽帥府——“或者明日便分道吧,我自往衡山,你且歸洛陽去。”

李汲趕緊表態:“弟既來此,自然要護送阿兄順利抵達衡山,才能安心。”頓了一頓,卻又忍不住問道:“阿兄方才雲行軍即將罷廢,難道說安慶緒遁歸河北,確實已如釜底游魚、甕中之鱉,不日成擒,不足為患了麼?然而阿兄為聖人設謀,似非如此……”

你不是說不可急於收復兩京,而應當先攻打范陽,抄了叛軍的老巢,如此才能儘快敉平叛亂嗎?皇帝不聽你的,你不是還曾經慨嘆說,亂事或許還將延續相當長一段時間嗎?

李泌輕輕搖頭,說:“時移事易,方略也當有所變改。安慶緒遁歸河北,官軍才復兩京,復定河南,必定疲憊,難以急追,或使其有重新積聚,再釀禍亂的機會。我為此反覆籌思,終得一計,臨行前獻於聖人……”

“請教是何計啊?”

李泌道:“今安慶緒經香積、慈澗兩戰,精銳十去五六,雖可倚仗河北積聚,終非數歲之功。然而諸部殘破,唯有一部,卻絲毫無損……”

李汲猛然間醒悟過來:“史思明!”

李泌頷首道:“不錯,安祿山被殺後,史思明棄圍太原,返歸范陽,內收諸軍而外結契丹,其勢之雄,幾不在安慶緒本部之下。安慶緒亦不能制,乃封其媯川郡王以羈縻之。若史思明南救安慶緒,恐怕官軍勝之不易,叛賊之勢或將復熾;而若他背逆從順,倒戈一擊,則河北不足定也!

“是以破局的關鍵,就在范陽史思明。我已向聖人獻策,遣人北上去遊說史思明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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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汲插嘴問道:“阿兄以為,能有幾成勝算?”

李泌搖搖頭:“未可知也——雖然看史思明過往之所為,頗不服安慶緒,有可能倒戈來降。然而……”頓了一頓,才說:“此人野心甚大,兵馬又強,除非朝廷雖無割地之名,卻有封土之實,由其總領三鎮……”

史思明既然是敉平亂事的關鍵,則以他的為人,必然會獅子大開口,向朝廷索要好處的,否則誰肯歸降啊?並且他要的好處一定是實的,而非一紙赦命、幾個空名虛職。很大的可能性,最終談判結果,朝廷允許史思明繼領其軍,繼佔其地,甚至於身兼平盧、范陽、河東三鎮節度使,並且無須貢賦,等若割據政權。

李汲愕然道:“如此,是又造一安祿山也!”

李泌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儘快擒殺安慶緒,敉平叛亂,使國家政治回覆正軌。史思明的問題,只好期以五年甚至更長時間,去逐漸設法解決了。

“就不怕史思明仿效安祿山,據範陽而復叛麼?”

“史思明不肯降,或援安慶緒,或自立,與其降而復叛,結果並無不同,”李泌苦笑道,“所以我才說,此計勝算幾成,其實難料啊。而只要史思明稍露降意,行軍必然罷廢;即其不降,料聖人亦不肯使廣平王繼為元帥……”

聰明人一點就透,李汲當即憤然罵道:“父子之間,猜忌如此——與安祿山父子有什麼分別?!”

李亨素來保愛長子李俶,雖未正式冊封,其實已經內定李俶做繼承人了,所以才會因李泌所請,設定行軍,任命李俶為行軍元帥。然而李俶雖然只是一個擺設,並不實際指揮作戰,但兩京既復,他身為主帥,聲望自然水漲船高,則必使李亨心生疑忌……

唐朝皇太子謀叛、逼禪,那是有傳統的,其第二任皇太子——太宗李世民——就是殺兄佔嫂,勒逼著高祖李淵退位讓權;然後太宗朝有皇太子李承乾謀叛被廢,高宗朝有皇太子李賢被汙謀叛,導致廢黜;武后朝皇太子李顯因“神龍政變”而上臺;玄宗朝有皇太子李瑛步其伯祖李賢的後塵。

所以李隆基才會把新任皇太子李亨“囚禁”在十六王院中,真實處境與兄弟們相同,根本就沒有儲君的權柄和威勢。可即便如此,最終李亨還是趁著老爹逃蜀之際,在靈武無詔而踐位……

基本上來說吧,唐朝肇建百餘年來,皇家幾無父慈子孝的範例……

李汲因此憤恨——關鍵是皇家父子相爭,必然引發朝野間的動盪,對於國家社稷、黎民百姓,都不是什麼好事情。李泌也不禁苦笑,擺擺手說:“世人有爭利者,有爭權者,但馳騁所欲,即便父子之親不能善終,豈獨天家為然?我因此才立志靜心修道,以擺脫此渾濁之凡世也。”

既然提起李亨父子之事,李汲不由得回想起臨行之前,李倓對他說的那些話,便即向李泌轉述。李泌捋著長鬚,緩緩說道:“建寧王此言,並非說與你聽,而是想透過你,來向我問計啊。”

李汲便問:“阿兄可有計麼?”

李泌瞥他一眼,回答道:“我便有計,也不能獻。”

你要我設法保全李倓的性命,可以——我也不希望天家內鬥,既傷聖人之心,復致政局動盪——但你要我給李倓指一條可以繼續施展才華,甚至於掌握權力的坦途……還是算了吧!

“此前獻言,置建寧王於行軍中,既為他可受廣平王的庇護,也為他可受廣平王的控制。行軍若罷,廣平王或歸十六王宅,或入東宮,建寧王自當卸任,豈能再有別於諸王呢?”

李汲聞言,也頗感無奈——可惜了的李倓啊,即便是鋒利的寶劍,既在天家,也只能入鞘雪藏……就此轉換話題,問李泌:“則對於弟的前途,阿兄可有所指教啊?”

李泌聽問,猛然間翻身坐起,李汲也只能跟著爬起來。就見昏暗的燭光映照下,李泌雙目炯炯,注視著自己,良久才說:“對於你的前途麼,我有上中下三策,可願聽否?”

李汲心說又是三策啊,古來策士,怎麼就都喜歡搞這一套呢?當即畢恭畢敬地一叉手:“還請阿兄教誨。”

“上策,你就此拋卻萬丈紅塵,隨我歸山隱居,即便不能篤修仙道,也可保你一世的平安。”

李汲不禁苦笑:“阿兄,人各有志……”

看李泌撇嘴抖須的表情,彷彿在說:就知道你貪戀俗世,不肯納此上策。

“請教,中策為何?”

李泌說這中策麼——“你兩世為人,經歷甚奇,見識也廣,且心思機敏,雖然不曾熟背經典,於其大略,也有根底。不如隨我往衡山去,隱居三載,記憶文章,並學策論,然後可以嘗試明經入仕。倘若你實有詩文的天賦,再加三載,或可更進一步,將來以進士入仕。”

李汲不禁愕然,便問:“阿兄,我既然已經是官了,為何還要退而再學,去謀科舉啊?”

李泌答道:“你若無意仕途,還不如隨我歸隱;若有意仕途,難道甘心於一輩子只做微末小吏,老來或可升任郡縣麼?如有遠大抱負,則唯科舉是正途,非經進士、明經,必然無緣臺閣。”

李汲先是點頭——這話有道理——繼而卻又搖頭,旋問李泌:“請教,阿兄是哪一年中的進士?”

李泌略顯尷尬地搖搖頭:“我是自翰林待詔,得以供奉東宮,不曾科舉……”隨即提醒李汲:“是以我才會對聖人說:‘臣遇陛下太早,陛下任臣太重、寵臣太深,臣功太高、跡太奇……’此異事也,不足為法。”我的經歷,你是學不了的。

李汲反問道:“我弱冠而識廣平王,可謂早乎?為廣平王尋得沈妃,可謂功高乎?”

李泌搖頭:“除非再有天崩地陷之變,社稷幾不可保,否則汝這些功勞,安得謂高?且汝素不肯以真面目識人,即便早識廣平王,又有何益啊?”我打小就以神童之姿面對李亨,所以他急難之時才會想起我來;你則一直展示魯夫之相,就算廣平王將來有事兒想起你來,也不過欲得你充護衛吧,肯把軍國重事交託到你的肩膀上嗎?

李汲不禁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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