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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已存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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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汲終究有要事在身,不敢喝太多酒,只是拼命吃肉,把自己給填得飽飽的——則即便晚上只能吃素,也可以用中午的脂油頂上一二了。

辭別南霽雲、雷萬春等人後,他便與崔棄二人牽著馬,直奔崇因寺而來。遞上李適的書信後不久,得到傳喚,入內覲見沈妃。

見了面一瞧,沈妃的容色竟比昔日在洛陽掖庭之時,更加憔悴……李汲心說得虧你沒回長安去,倘若讓李豫直接見到你此刻的尊容,會不會當場寫下休書來啊……

其實他對李豫並沒有什麼惡感,比起乃父李亨來,李汲覺得就李豫如今的表現,當了皇帝也算中平之主,起碼不至於象李亨那樣仁厚為表、猜忌為裡吧——當然也說不好,就連李泌評價李亨,不都瞧岔了嘛。

然而李汲暫時肯定李豫做人的品格,不等於瞧李豫身上哪兒都是亮的,他受李適的影響,覺得李豫可能是個好兒子,卻實在不是一個好丈夫。甚至於可以說,在感情問題上,丫就是一徹底的渣男!

對於一個人男人來說,貪圖美色,移情別戀,在此世實屬正常,但你不能因此就把曾經如膠似漆的女人撇在外地,壓根兒不聞不問吧。即便為了內幃的和睦,怕在政治生命的緊要關頭後院起火,不敢把沈妃接回長安去,那也應該安置在一個更加安全、穩妥的地方才對啊。李適能夠想得到,難道你就想不到麼?

李汲按下腹誹,懇請沈妃遷往陝縣。沈妃卻反問道:“我在寺中,只知誦經禮佛,於外間事皆不過問——難道戰事很緊急麼?洛陽城難道又將淪陷麼?”

李汲回覆道:“史思明大舉而來,官軍卻因相州之敗,士氣低靡,糧秣不足,加之聖人……李司空也慮洛陽難守,已命張大夫將官吏、百姓,盡都遷出城外躲避。是以殿下也趕緊動身為好……”

沈妃問道:“張大夫也要棄城而走麼?”

李汲答道:“我方得張大夫召見,聽其言,旁人皆可離開洛陽城,唯他是不能走的……”

一則張巡希望能夠保住洛陽城,哪怕是一部分區域,由此在戰略上可以得到更多回旋餘地,在政治上也不至於大損朝廷威望;二則,當初李汲獻言,請李適透過各種渠道打通朝廷關節,任命張巡為權知東都留守,就因為他是守城的名將啊,朝野上下,寄望甚殷。

可是你說守城的名將連守都不守,直接就跑了,那叫什麼事兒?張巡以後還能夠抬起頭來做人嗎?

沈妃輕輕搖頭道:“若張大夫不走,我也不走。我在城中,尚可鼓勵軍士,堅其守城之志。”

李汲忙道:“殿下不可!殿下不見睢陽城中婦人乎?”

沈妃聽聞此言,不禁勃然變色,呵斥道:“我不意此等言語,竟出長衛之口!”

李汲輕嘆一聲:“此言非我所願,實為張大夫請我轉告殿下……”

張巡守睢陽城,糧草已盡,將士空腹,擔心難以禦敵,他就獻出自己的侍妾來,使軍民百姓分而食之……主將既然開了這麼一個頭,由此上下仿效,睢陽城內婦女,多半都變成別人腹中之食了。

這事兒很殘酷,很不人道,但考慮到糧盡的現實,考慮到叛軍一貫姦淫擄掠,則一旦城破,那些女人落入叛軍之手,恐怕會比死更慘哪。有如饑荒之時,或有易子而食的,吃不下去的是聖人,那些咬牙吃下去的,飽食無憂之輩也沒什麼立場來指責吧?大概也只有一些鍵盤俠,才會不厭其煩地追究其中的道德問題了。

其實問題在體制,真不關道德什麼事兒啊!

問題唐朝鍵盤俠不少。睢陽圍解,進而兩京規復後,李亨論功行賞,以力保江淮之功,打算嘉獎張巡,當場就有很多人跳將出來,說張巡在睢陽吃過人啊,大節有虧,不問罪已經是開恩了,怎麼還能升官呢?

嗯,至於那些投降叛軍的,從叛軍中投誠過來的,曾經放縱士卒燒殺淫掠的,上奏彈劾他們的人卻少之又少……

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張巡揹著這個沉重的包袱,也頗感無臉見人。所以他身體一轉好,當即請命,出而禦敵,只想離那些鍵盤俠遠遠的。

張巡對李汲說了,當年的慘事,我如今只要一閉眼睛,就會想起,還時常半夜驚醒,遍體汗出……那些御史之流因此彈劾我,我不怪他們,他們其實是為我好啊。那麼多人因我而死,難道我還有臉苟活在世間嗎?只為賊氛未掃,故此還不敢死罷了。

然而,倘若再遭逢類似情況,我一樣會那麼幹!

由此才請李汲勸說沈妃,說我打算放棄洛陽外城,獨守宮禁,但如今兵馬不足還則罷了,糧草也不夠啊,李光弼已經打算把洛陽存糧,十之八九都運去河陽了,就這樣,也僅僅夠他大軍十數日之用而已。則我怎麼可能把糧食多數留下,讓在外牽制叛軍的主力餓肚子呢?

故此將來圍城之際,情況有可能比睢陽更慘,倘若沈妃留在城中,你說她到時候要不要獻身?她不獻身,士卒之氣必墮;她若獻身,我還有臉再歸見聖人、太子嗎?我直接自殺算了,且即便死,也多半會遺臭萬年!

李汲將此言委婉地稟報沈妃,沈妃不禁淚下:“如何為我唐盡忠之臣,竟會落到如此下場……”既感張巡之情可憫,復想到自己若真有那麼一天,感傷之餘,又不禁駭怕,這才下令給旁邊兒侍奉的楊司饎,趕緊收拾行李,咱們明天一早就走。

翌日一早起身,就近繞過入苑,沿著洛水出了洛陽城,迤邐向西進發。經過各坊,全都靜悄悄的,只偶有百姓早起灑掃街巷,或者提著籃子打算去採買菜蔬,很明顯尚不知道叛軍抵近的訊息。然而這狀況越是平和,李汲心中便越是沉重——根據張巡的判斷,不但許叔冀守不住汴州,就連李光弼也不能禦敵於東都之外,最多再有十天,便須將百姓全都遷出城外去了。

城市居民多是些小商販和小手工業者,財產並不充裕,存糧更少,則一旦被迫離家遷徙,失去了城防和官軍的保護,失去了日常收入來源,還有幾成活路啊?叛軍進城,必定燒殺搶掠,流血漫渠,伏屍遍地,但即便遷居出去,也只不過把可能集中的死亡分散開來罷了……

沈妃帶著楊司饎——自然早就卸職了——與幾名婢女,但只有一輛車子,婢女們只得跟隨著步行在側,導致行進速度無比遲緩,李汲連番咬牙。然而幾次三番想讓婢女們也都上車去坐,卻被楊司饎拒絕了——尊卑有別,豈可僭越?想讓婢女們上自己的馬吧,不說男女授受不親,這也載不了那麼多人啊——即便再加上崔棄的坐騎。

李汲不由暗恨:你們就是缺乏危機感,早知道便多留幾日,等到前線訊息傳來,或者張巡開始疏散百姓之時,再領你們走,就不會這麼磨磨蹭蹭的啦!

從洛陽到陝縣,不足三百裡途程,竟然走了整整六天——天爺啊,我們來的時候沒太著急趕路,那也僅僅兩日夜便至哪。好不容易捱到了陝縣近郊,早有一名吏人迎上前來,叉手問道:“尊駕得非從洛陽來麼?不知車內主人,可是姓沈?”

李汲警惕地瞥了此人一眼:“汝是何人?”

那人畢恭畢敬地回覆道:“末吏忝居陝縣門事,奉大令之命,特來恭迎貴親。”

“今陝縣令為誰?”

“大令官諱,左予右象。”

李汲心說那不就是一個“豫”字嘛,你既雲“官諱”,不必要連提都不敢提,只能拆字示意吧——是沈豫官威太大呢,還是這傢伙天性諂媚啊?

沈妃次兄沈豫,在李適的安排下,得授陝縣令,官從六品上,才剛到任沒兩天,就把署中小吏全都撒將出去,緣路恭候沈妃。當下那門事大致確定了來車正是自己的目標,急忙跪拜行禮,然後撇下一句:“請殿下慢行,大令將在城門前恭候。”然後一撩衣襟,撒開腿就跑回去了。

眼看陝縣將至,而身後還沒有傳來洛陽失守的訊息,或者是從城中逃難出來的百姓,李汲也就不著急了,繼續護衛沈妃的馬車,緩緩駛向縣城。果然沈豫領著人在城門前迎候,但他並沒有穿著公服,而只是家居常服罷了。

——終究沈妃並不是官場中人啊,且只是太子側妃,則若身著官衣,大張旗鼓地迎接親戚進城,怕遭御史彈劾。

眼見馬車到了,沈豫幾步抵近,叉手問道:“車中可是沈妃殿下?”沈妃撩開車簾,探頭觀瞧,不由自主的眼圈就紅了:“有勞二兄來接……相別五六載,不想二兄鬢邊,也生華髮了……”

沈豫嘆一口氣:“殿下也甚是憔悴啊……”兩人車上、車下,寒暄幾句,沈妃詢問孃家父母和兄弟們的情況,沈豫道:“家中都好,父母康健。殿下還是速速隨我入城,再論家常吧,我在這裡苦守數日,唯恐殿下為叛軍追及,實在憂不能寢……”

沈妃微微一皺眉頭,說:“我出洛陽時,尚無叛賊訊息……”

沈豫左右望望,見只有李汲等數人在旁,便壓低聲音說:“昨日得到急報,叛軍已至管城……”

李汲心說怪哉,這一路上沒見到有傳遞訊息的快馬啊,難道是在驛站寄宿之時,錯過了麼?忍不住插嘴問道:“則滑、汴因何不守?”別說十五天,估計從李光弼離開汴州起算,這連十天都不到啊,許叔冀究竟是怎麼守城的?

沈豫斜斜瞥了李汲一眼,卻聽沈妃道:“此李二郎也,是家中心腹人,二兄可以直言無諱。”

沈豫這才苦笑著回答:“汴滑許叔冀,與濮州董秦,俱已降賊矣!”

許叔冀壓根兒就沒有守城,聽說叛軍前鋒抵進,人數不多,於是親將汴滑軍主力出戰。本欲挫敵鋒芒,卻不料以眾擊寡,竟然損兵折將,良久不能取勝。隨即史思明大軍抵達,許叔冀自份此時撤退,必致大敗,恐怕難以生還汴州,所以就——乾脆投降了。

史思明當即拜許叔冀為中書令,還讓他寫信給濮州的董秦,勸其歸順。董秦麾下兵馬原本不多,又被周摯率軍團團圍在城中,本無勝算,等接到許叔冀的來信,亦只得喟然長嘆,豎起了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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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既然滑、汴兩州已陷賊手,那東面的濮州就徹底斷絕了後援,甚至於成為一枚對全域性毫無影響死子了——他又不是張巡,還能怎麼辦啊?

於是史思明遣其將南德信與許叔冀舊將梁浦、劉從諫、田神功等率軍南下,侵擾江淮地區,自率主力,西攻鄭州——距離洛陽城,不過只有兩三日的路程罷了。

軍情報至陝縣,沈豫大急——我妹子應該離開東都了吧,怎麼遲遲不到我這兒來呢?不會是他顧慮太子,不敢擅離吧……

等終於接到沈妃,沈豫一顆石頭方才放落心中,趕緊請沈妃隨他進城。沈妃瞥一眼李汲,李汲當即一叉手:“既然得遇沈令,殿下無虞,則末吏的使命算是達成,這便告辭了。”

沈妃問道:“長衛你急的什麼?連日奔波,想來也是甚是勞乏,何不先隨我入陝去休息一晚,再歸長安啊?便遲一兩日,吾兒斷無怪罪……不至於太過擔驚憂慮。”

李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實言相告:“不敢欺瞞殿下,我此去,並非返回長安,而是東歸洛陽。張大夫麾下大將南霽雲是我莫逆之交,豈忍見他身陷險地,卻不肯往助呢?”

他是真擔心南八,也擔心雷萬春、陳若等人。張巡此番守洛,貌似已無昔日固守睢陽時候的銳氣了,李汲從跟他的對談當中,體味出了濃厚的死志……而且他主張退守洛陽宮城,可是宮城與正經城池終究不能比啊,缺乏足夠的物資和防禦設施,加上糧秣不足,究竟能守多久?則自己又豈能遠遠覘望,不去出一份力哪?

因而沈妃反覆勸說,李汲執意要行,說:“汲雖無守土之責,卻有護民殺賊之心,殿下可遣崔賢弟西歸,稟報奉節郡王,說李汲不負所托,足矣。”一著急,連太宗皇帝的諱都懶得避了,隨即轉頭望向崔棄,小丫頭卻低垂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妃無奈,便說:“左右不急於一時,便長衛想去與叛賊廝殺,也須歇足了馬力吧?且先隨我進城,再做計議。”然後轉過頭去,關照沈豫:“二兄速請來監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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