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亨雖然沒有李元景那麼囂張跋扈,但性子也絕不是泥涅的。
大庭廣眾之下被淋了一身湯水,李元亨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當場就與尉遲寶琪扭打在了一起。
自幼習武的李元亨也有兩把刷子,跟尉遲寶琪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得那叫一個激烈,看得圍觀的學生們不停地拍手叫好。
反正打架這種事,除了捱打的那個,其餘看官都是樂見其成。
雖然李元軌心裡多多少少也有點想揍李元亨的意思,但好歹兩人是兄弟,知道事情若是傳到父皇耳朵裡下場會很糟糕,所以一直在旁邊勸架。
不過他身材瘦小,根本就拉不住二人,眼見牛高馬大的尉遲寶琪把李元亨按在地上勐揍,慌忙向旁邊的幾位兄長求助。
結果李元昌他們也只是環抱著雙手在一旁看熱鬧,那模樣就活像被打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兄弟似的。
“寶琪!別打了!”
一道清麗的女聲傳來,接著頭纏黃絲髮帶的鄭靈河便從人群中鑽出來拉尉遲寶琪,知道二人關係的圍觀學生於是立刻故意起鬨喧譁了起來,有人調侃道:
“寶琪,你媳婦來啦!”
面對眾人的調侃,鄭靈河渾不在意,反而十分潑辣的瞪著嘴巴最碎的那家夥:
“柴令武,信不信老孃撕爛你的嘴!”
而尉遲寶琪見鄭靈河拉住了自己,為了不誤傷到她,只得從李元亨身上爬了起來,就這,還差點挨了李元亨一記撩陰腿。
尉遲寶琪眉毛一挑,又想上去揍他,鄭靈河連忙勸道:
“算啦,你瞧你都把他打成什麼樣子了?小心一會兒先生找你麻煩!”
說完這句話,鄭靈河又扭頭對李元軌說道:
“快把你兄弟扶起來吧。”
李元軌本來還在震驚於鄭靈河的潑辣之中,聽見這句話隨即回過神來,想將八哥李元亨從地上拉起來,結果後者根本不領他的情,甩開他的攙扶,頂著鼻青臉腫的腦袋一瘸一拐的就往外走。
欲言又止的李元軌嘆了口氣,知道這回算是被八哥記恨上了,心裡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不過回頭看了看同樣呲牙咧嘴的尉遲寶琪,李元軌卻笑得十分開心,真心關切他道:
“寶琪兄可是受傷了?”
尉遲寶琪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做出一副豪邁狀:
“區區小傷,算不了什麼。”
鄭靈河聽罷,幽怨的盯了他一眼,抬手便是一巴掌抽在尉遲寶琪背上,疼得他差點沒原地跳起來,怒道:“你打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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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靈河嘲諷一笑:“就會瞎逞能,還不快把衣衫脫下來,回頭洗了我再給你送過來。”
鄭靈河說完便開始動手去扒尉遲寶琪身上的衣服,那上面浸滿了剛才潑到地上的油水,老遠便能聞著一股豬肘味兒。
“你幹什麼?大庭廣眾之下的…撒手…還不快撒手?”
光天化日被女人扒掉衣服,對尉遲寶琪來說傳出去可不是一般的丟人,又哪怕這個女人是自己未來的媳婦。
“怎麼這會兒知道要臉皮了?”鄭靈河不依不饒,她今日非得把尉遲寶琪的衣衫扒了不可,讓他以後還敢與人鬥毆。
兩人就這麼互相僵持拉扯著,全然忘記旁邊還有個看傻眼了的李元軌。
一直到李元軌笑出聲了,兩人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妥,互相鬆開了手,尉遲寶琪還乾咳著解釋道:
“那個…那個元軌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與靈河…哦不,我與你鄭學姐是清白的…”
嘴笨的尉遲寶琪越描越黑,鄭靈河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
“總之以後你就知道了…”
李元軌見二人臉越說越紅,不由笑了起來:
“寶琪兄和鄭…靈河學姐不必解釋,我也知你們有婚約,這並不算什麼。”
尉遲寶琪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打架沒什麼,就怕傳到先生耳朵裡說什麼影響風化,那可就跳進渼陂湖都洗不清了,要知道在大學校園裡,他與鄭靈河十分注意保持距離,以免壞了兩家的名節。
“我倒是挺羨慕寶琪兄你的,若是我將來也有像鄭學姐這樣的夫人,那該多好啊…”
李元軌說得是真心話,他自小在宮中見慣了恩寵榮辱,前一刻還頗受寵愛的宮妃,或許第二天就會被沒入冷宮。
甚至就連他的母親也是如此,若非母親幸運,為父皇誕下了他李元軌,恐怕一輩子都會呆在冷宮裡,就這,還讓母親感恩戴德,日子過得小心翼翼。
所以李元軌從小就發誓,將來絕不會成為像父皇那樣的人,他若是有了夫人,必定會把她疼愛到骨子裡。
“你鄭學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不大好,兄長還是建議你不要走兄長走過的彎路啊…”
尉遲寶琪這話也說得發自肺腑,只是他剛說完,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連忙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好啦好啦,想找我這樣的夫人還不簡單?”鄭靈河笑著四處看了一眼,最後衝食堂門口喊了一嗓子:
“魏綰,你過來一下!”
那邊隨即走過來一名瓜子臉少女,高高的顴骨兩邊,各有一顆痣,瞧著十分耐看。
“靈河姐好,寶琪哥好,呀寶琪哥你又受傷啦,哈哈,這都是這個月的第幾回啦!”
名叫魏綰的少女性子似乎十分開朗,鄭靈河見尉遲寶琪臉色尷尬,連忙呵斥她道:
“少拿你寶琪哥打趣,否則晚上回來宿舍看我不掐你!”
魏綰聽罷吐著舌頭眨了眨眼,殊不知她這個俏皮的動作把一旁的李元軌都看呆了,竟讓這位李家小王爺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愫。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李元軌…”鄭靈河一邊說,一邊對魏綰使了使眼色,意在提醒她李元軌的身份,開玩笑不要太過火。
然後鄭靈河又對還在發傻的李元軌說道:
“她叫魏綰,是鄭國公的小女兒,跟我住同一間宿舍…咦?元軌,你臉怎麼紅啦?”
魏綰也好奇的看了李元軌一眼,似乎是認出了他,拍手笑了起來:
“是你啊,我見過你,那天我看你被那個誰扔到水池子裡哭來著…”
李元軌身子一顫,臉色漲得緋紅,大聲為自己辯解道:
“我沒有!那不是我!”
說完這句,李元軌便跟做賊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