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府邸漆黑一片,所有人都已經休息睡著。
長途奔波讓眾人身心俱疲,需要好好地睡一覺來補充精力。
李寬坐在水池上的涼亭裡面,桌上備好茶水,他正在獨飲。
忽然,寂靜的府邸中傳來“呼呼”的風聲,是翅膀拍打的聲音。
李寬抬頭,藉著微弱的月光看見了機關鳥。
機關鳥閃動著小翅膀,最後落在了李寬的肩膀上,蹭著李寬的臉蛋。
“找到了嗎?”
李寬問道。
機關鳥點點頭。
這時,徐徐微風吹來,帶著女子的清香,似白蓮,出淤泥而不染,聖潔無暇。
李寬朝著香氣飄散的方向看去,看見了如出塵仙子般的謝自然出現在了庭院之中。
手握拂塵,白衣聖潔,如仙子之姿。
看見謝自然,李寬輕挑眉頭,心裡有了思量。
這女人,從一開始就對他的機關獸感興趣,看樣子是被自機關獸吸引,能將死物變活物,這確實與道家某些道術有聯絡。
李寬瞥了謝自然一眼,給她倒了一杯清茶說道。
“謝道長,真是有緣,你不會一直在跟蹤我吧?”
謝自然沒有回答李寬的問題,俏麗的眸子盯著機關鳥,彷彿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機關鳥身上,這一幕讓李寬倍受打擊。
堂堂太子,竟然不如一隻機關鳥吸引目光,這不是開玩笑呢。
“可將死物轉化為活物,這種類似於起死回生的能力,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謝自然帶著疑惑問道。
在謝自然眼中,生就是生,死即是死,這種死物轉為生物的能力,不僅超出了謝自然的認知,更是破了她的道心。
李寬明白,謝自然是對他的機關術感興趣。
站起身,李寬在謝自然的注視下將機關鳥放走。
騰空而起的機關鳥拍打著翅膀飛入黑夜之中,遠遠看去真就和尋常鳥兒一樣。
謝自然凝眸看去,眼神全在機關鳥身上。
然後,李寬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道長,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但你若對這股力量感興趣,等我剿滅外敵,可以找我一敘,到時候你想知道什麼,自然能夠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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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傳入謝自然耳中,讓她淡然的眼睛緊盯著李寬,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清風吹拂而過,香風穿鼻而逝,人影閃過之後,謝自然消失不見。
李寬倒是沒有多想,坐在亭中獨自飲茶輕笑。
看著天上彎月,李寬心情不錯,謝自然不錯,藏經宗需要天才。
東院中,慕容月白日喝水過多,起身入廁,朦朧雙眼看見了在天空盤旋的機關鳥,活靈活現的模樣被她盡收眼底。
慕容月心中震撼,連上廁所都給忘記了,張大嘴巴自言自語。
“怎麼能這麼靈活,難道他是靠機關鳥來發現西突厥營地嗎?”
夜已深,萬籟俱靜,距離李寬六十裡外的某個營地處。
五萬人的大唐軍隊搭起了營帳,圍在篝火旁邊休息。
侯君集那邊,將軍們都圍在一起,臉上神色複雜,說不上是高興還是無奈。
嘆息聲從侯君集旁邊那人口中傳出。
“侯將軍啊,我們連夜奔襲,士兵勞累不說,連馬匹都累死了八十多頭啊。”
這時又有人說道。
“據探子來報,太子殿下距離我們還有六十裡,這麼遠的距離,太子殿下的馬不會累嗎?”
這可把所有人都給問住了。
他們自問追的不慢,可還距離這麼遠,西突厥的境地黃沙瀰漫,馬匹行走比平路艱難。
侯君集想了想,眉頭突然舒展。
“太子殿下用的方法和我們不同,他們每到一處西突厥的營地,就能換一次快馬,我們追不上也是有道理的,這就是太子殿下的以戰養戰之策。”
將軍們紛紛驚呼。
“以戰養戰!”
侯君集解釋。
“是的,糧食沒了就打仗,搶西突厥的糧食,武器沒了就奪西突厥的武器,馬匹沒了就騎西突厥的快馬。”
“如此一來,不僅能消耗西突厥的力量,還能使自己裝備,武器等都保持在最良好的狀態,加上巨力軍團的勇武士兵,除非西突厥派大軍提前圍堵,否則拿太子殿下束手無策啊。”
侯君集早就知道李寬的對策,研究過這個方法,非常可行。
但就算可行,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必須熟悉西突厥營地的位置,否則極有可能物資耗盡,還沒有找到下一個營地。
一旁將軍聽後,沉思良久又嘆了口氣。
“若真是這樣,我們怕是追不到太子點下了啊。”
侯君集沒有大答話,看著眼前燃燒的篝火不語。
這時,斥候通報。
“將軍,又累死了三匹馬,要不要殺了吃肉。”
侯君集:“好好想找個西突厥營地,搶幾匹馬過來啊。”
夜色深沉,黑霧籠罩,原本微弱的彎刀圓月也不見蹤影。
西突厥的王庭處。
三公里外,一支五百人的隊伍惶恐不已的向前賓士。
他們灰頭土臉,披頭散髮,是不是回頭看上一兩眼,像是後邊有什麼恐怖的事情。
這些人不是別的人,就是從趙子龍他們手下逃出來的西突厥士兵。
他們連夜奔走,跑死了三四匹馬,才連夜趕到了王城之中。
城中營地處。
逃跑的為為首將領對著城樓大喊。
“開城門,快開城門!”
吼叫聲讓本來在打瞌睡的西突厥士兵猛然清醒。
俯身看去,看見的是一群模樣狼狽的西突厥士兵,隨後問道。
“你們是誰的部下,快快報上名來!”
話語剛落,一聲大喝從下方人口中傳出。
“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老子是扎克爾多!”
聽見這個名字,城池上的士兵心驚膽寒。
扎克爾多,可是頭領的親信之一。
守城士兵連忙大喝。
“開城門,快開城門啊!”
西突厥不僅對大唐百姓心狠,對自己人更是心狠,地位層級分明,官大一級肆意亂殺士兵的例子多如牛毛。
城門開啟,扎克爾多駕著快馬連忙衝入城池之中,一邊疾馳一邊對身後的人吼道。
“爾等隨我一起去見大王,這件事一定要稟報清楚,否則對我西突厥乃是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