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緊閉,眾人都是極為焦急的等在門外。
縱然是當今天子李淵也是有些坐不住。
畢竟身中慢藥的那人是自己的親兒子。
此時還不是玄武門事變之後,李淵與李世民父子二人也沒有到視為寇讎的地步。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突然被開啟。
孫思邈從病房之中走了出來。
“孫大夫?”
眾人皆是齊刷刷的看向了孫思邈,這一幕與後世醫生從手術室中走出來的模樣一般。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頗為迫切的想知道李世民此時的情況如何。
“秦王殿下中的毒為慢藥,此毒天下罕見!”
“這也是為何秦王殿下中毒之初,並沒有人發現秦王殿下已經中毒的原因。”
“不過秦王殿下中了這味慢藥頗久,中毒也是已深,我也只能緩解秦王殿下中那慢藥的毒性。”
“至於其他……”
說到這裡,就連藥王孫思邈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聽到藥王孫思邈這般說法,秦王妃長孫無垢立刻就是癱軟在了地面上。
她哪裡能想到事情竟然會發現到這一地步?
長孫無忌、高士廉自己房玄齡、房遺愛等人更是一個個面無血色。
他們與秦王李世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如今這棵蒼天大樹就這般倒了下去,他們如何受得了?
一時間,秦王府的眾人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至於當今天子李淵也是一臉的失神。
不過令秦立桓感到奇怪的是,一直與秦王李世民鬥得不可開交的太子李建成,他竟然也是有那麼一些悲慼。
這一點倒是秦立桓沒有想到的。
雖然秦立桓並不認為太子李建成跪在光天化日之下,對秦王李世民行刺。
但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似乎就是李建成。
另一邊,尉遲敬德的青筋暴起,他的雙目赤紅,像是要暴走了一般。
不過與尉遲敬德站在一起的程咬金緊緊拽住了尉遲敬德。
否則的話,以尉遲敬德的暴躁與魯莽。
他或許真的會將太子李建成給當場格殺。
畢竟在尉遲敬德的眼中,秦王李世民才是他的主公。
與三國時期的許諸一般,就算是李世民讓尉遲敬德將自己的雙親那啥了,尉遲敬德怕也是會不眨一下眼睛。
所以要是秦王李世民真的被毒死的話,尉遲敬德必然是會鬧個天翻地覆。
“孫大夫!”
“真的?”李淵用極為顫抖的聲音問道。
莫名的,秦立桓又是感覺到了李淵的那種親切感。
李淵雖然是皇帝,但也是一名父親。
秦立桓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看向了藥王孫思邈,“孫大夫,秦王殿下這是中了什麼毒?”
“毒性頗為複雜,似乎是水銀與其他毒藥混雜在一起。”
“這種慢藥極為難解,所以我才會這麼說!”
慢性汞中毒?
秦立桓心中有了一絲答案。
在這個時代,這種毒或許看起來很是難解。
但擁有多上一千年見識的秦立桓,他倒是有一些方法與把握。
“陛下,秦王妃!”
“是否可以讓我看一下秦王殿下的病症。”
秦立桓看向秦王妃與天子李淵說道。
眼下藥王孫思邈都沒有什麼辦法,李淵也是有些心如死灰。
但聽到秦立桓這麼一說,李淵的心中浮現一絲希望。
這段時間以來,秦立桓帶給了李淵太多太多的驚喜。
或許這一次,秦立桓也是能夠帶給他驚喜。
“愛卿!”李淵的雙眸之中有異樣的神采散射了出來。
“開啟房門,讓秦愛卿進去看看!”李淵立刻命令道。
秦王妃長孫無垢見李淵都答應了,也沒有多說什麼。
秦立桓對眾人施了一禮,隨後與孫思邈二人往房內走去。
自有丫鬟揭開了了床簾,身形魁偉、健碩的秦王李世民便靜靜的躺在其中。
此時李世民的皮膚表現出現紅色的斑丘疹,出現在四肢以及頭面部等等部位。
這是水銀中毒極為明顯的症狀。
如果繼續任由發展下去,接下來會出現全融合的片狀斑疹或潰瘍。
秦立桓甚至能夠發現李世民的肌肉都在顫抖,這也是水銀慢性中毒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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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是有什麼法子嗎?”孫思邈也是湊過來問道。
“孫大夫,我雖然不怎麼懂醫術。”
“但秦王殿下應該是水銀中毒的症狀,我以前的看過一本醫術,上面有一些針對水銀慢性中毒的土法子!”
秦立桓想起後世的一些方法,他對不遠處的丫鬟說了一聲:“你去取一些新鮮的牛奶來!”
牛奶?
牛奶與水銀中毒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把牛喝下去也能解毒不成?
就連藥王孫思邈也是一愣一愣的。
他可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古怪的法子。
就在孫思邈疑惑不解的時候,秦立桓又是豁然站了起來。
他走到一邊,從桌面上取下來一張白紙。
唰唰唰!
白紙上很快出現了幾味藥材。
這些都是《本草綱目》中的相關記載,秦立桓也曾看過有些人用這些藥材解過水銀中毒。
“土茯苓?”
“此物……”藥王孫思邈摸了摸自己的鬍鬚,他若有所思。
“此物曾經在長安城內的一些藥鋪之中出現過,不過眾人對它的藥效並不是特別瞭解。”
“對於水銀中毒,這味中藥有奇效!”秦立桓也只是略微解釋了一番。
但孫思邈卻是極為信服的點了點頭。
眼下李世民的身體情況確實不怎麼好,也只有嘗試各種辦法了。
土茯苓這味藥材並不容易得到,但牛奶並不難。
甚至在長安城內的大門大戶內,都可以很是容易的得到一些牛奶。
待到丫鬟接過不少牛奶趕來,秦立桓用杯子接過牛奶就是往秦王李世民的口中送了過去。
“咕嚕咕嚕……”
牛奶吞入腹中,李世民趴在床頭狂吐了起來。
“哇……”
“哇……”
“哇……”
一堆穢物吐在了地面上,丫鬟、俗人立刻上前。
“秦王殿下!”
“殿下……”
所有人都是一件的緊張,他們生怕李世民出了什麼事。
而這時候,李世民似乎感覺到好了一些。
他對向前的丫鬟、僕人伸出了手。
“我沒事,好多了!”
“世民謝過逍遙侯相助,若是這一次世民能夠挺過來的話,逍遙侯就是世民這一輩子的兄弟!”
“過命的兄弟!”李世民承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