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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環環相扣、抹書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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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走馬牆下了城牆,武巖徐徐走在大雪中,遙望彤雲密布、大雪縱飛的天空,重重地的吐出了一口白氣,從城下等候的親兵手上接過韁繩,翻身上馬,率先走進了大雪之中。

一個濃眉大眼與武巖並轡而行,此人名叫高惠真,乃是武巖的外甥,他低聲道:“舅舅,大對盧有何表現?”

武巖抬頭看了這個少年一眼,沉聲道:“你現在不過是一名親兵,大對盧豈是你能論短道長的?管你該管的事即可,莫要逾矩亂說。”

高惠真卻不以為然,大大咧咧的說道:“舅舅此言差矣,您雖我的上官,卻也是我的舅舅。眼下朝局因隋朝大舉東進而跌宕不休,動輒會有大戰暴發。我作為王族之一,豈能無動於衷?豈能不關注與大王面和心不和的大對盧?若他部署不當、被隋軍殺入遼東,我高句麗必將生靈塗炭。您快給我說說,大對盧到底是怎麼安排您的?”

面對這個愣頭青外甥,武巖有些無可奈何。

他這個外甥並不是遊手好閒、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自幼弓馬嫻熟、機智伶俐,使得武巖頗為喜愛。可是此子性格跳脫、好高騖遠,不肯安分守己、潛心向學。

他的父親治不了他,卻又擔心任其發展,變得更加桀驁不馴。故而沒有將他安插在平壤、漢城等安逸之地,而是交給舅舅武巖加以教導。

此刻見他喋喋不休的詢問,武巖遂存了考校心思,說道:“大對盧雖然主張對隋朝用強,但是他目前沒有明確表態開戰,想來也是顧慮的;想來是因為反戰之聲遍佈朝野,所以他也有些猶豫難決。不過我們也不能事事跟在別人後頭,得有自己的主張才行。依你之見,我們在戰、和之間,應當如何取捨?”

“那還用說嗎?”高惠真濃眉一揚,興奮的道:“若是有取勝的機會,便站在大對盧這一邊;若是沒有,那就反對戰爭好了。”

武巖面無表情的問道:“仔細說說。”

高惠真舔了舔嘴唇,他心高氣傲,只不過年紀較小的緣故,不能大事上發表意見,此刻一聽舅舅詢問,自覺有表現的機會了,愈發興奮的疾聲道:“舅舅,據我所知,隋朝正在往契丹舊地大舉移民,這個訊息不知是否真實?”

“確有其事。”武巖為了考驗外甥,便將自己所知的訊息說了:“隋朝最近從南方遷了十多萬戶貧民北上,分別安置在新設的赤峰、朝陽、黃龍三縣,除了這些,還從比較貧瘠的營州遷了兩萬戶去大安縣,好像是因為大安縣比較冷,而南方人不太適應,故而用耐寒的營州人去。”

“這就是了!”高惠真重重的說道:“主和的官員極力反戰的原因之一,就是契丹舊地化成了一片赤野千里的焦土,我國若是進軍契丹,隋軍也能沒有後顧之憂的退走,對隋朝造不成什麼危害,頂多就是在廢墟之上打一仗,即便我們將之佔領,也沒有得到什麼實際的好處。但他們並不知曉,隋朝已經遷來了十二萬戶、五六十萬人口,也不知道這些人成了隋軍的負擔。”

“依我看來,這初來乍到的隋朝百姓離開故土,到了冰天雪地、一無所有的契丹之後,定然是怨聲載道,給隋軍和四縣隋官造成了巨大的麻煩和壓力。要是我軍此時西進,定能給契丹隋軍造成致命一擊。就算我們不能佔領契丹,可這幾十萬人口,也是不小的財富。”

“此外,我聽說粟末靺鞨集結重兵於北夫餘城,我們可以扮作靺鞨去打,這樣不僅獲得實實在在的人口、打敗了不可一世的楊集,而且還能嫁禍靺鞨,促使隋朝和靺鞨打起來。”

武巖聞言無語。

外甥這個辦法的的確確是收益最大的做法,可他頭疼的是外甥只是從利益的角度出發,一味的好高騖遠、劍走邊鋒,缺乏堂皇之氣、缺乏長遠的目光,根本就沒有考慮什麼忠貞、道義、國力、後果、後續等事,這如何能夠成事?

最主要的是,他把隋朝、粟末靺鞨想得太傻了,就算他們暫時上當,可畢竟是涉及幾十大軍、幾十萬隋朝遷徙之事,人家隋朝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是誰幹的,而後就是大規模的報復。若是如此,高句麗怎麼辦?

遼東百姓又怎麼辦?

武巖將自己的顧慮說了一刻,最後耐心的解釋道:“逐利行為並沒有錯,但是‘利’是十分復雜的,這裡的複雜指的是各種利益有各種錯綜複雜的的厲害關係,稍一不慎,就會家破人亡,所以有的利不是能取的。面對這種複雜的爭‘利’局勢,你要如何權衡利弊得失呢?你必須站穩立場,寧可棄小利而不為,也不能因為一時之利,把自己搭進去。”

高惠真似懂非懂的說道:“舅舅,人在官場,每走一步都是險而又險,即便是大王,亦是時時刻刻如履薄冰,我們這些當臣子的,豈有安穩的時候?而且明明有這麼好的機會,為何不爭一爭呢?”

武巖暗自搖頭,此子固然聰慧、有智慧,但實則不過是一些小聰明罷了,就他目前的心性而言,以後平平無奇、庸碌無為也就罷了,就算搞出事來,也不至於身死家滅,可他這種性子,一旦竊據高位,難免受旁人蠱惑,最終人云亦云、輕重難分。

簡而言之,這孩子有能力,只不過在在是大非方面,還欠缺認知、需要多加磨礪才是。

就在他們離開城邊,向城內走去的時候,一名青衣短打的漢子忽然冒著大雪從一個角落拐了出來,看到武巖的一瞬間,轉身就走。

遼東城是遼東第一大城池,有二十多萬人口,此時由於大雪封城,街上行人不多,不過儘管如此,武巖也不會特意在意某個人,若是青衣漢子像其他人那麼行走,武巖也不會注意到他,可此人見到他扭頭就走,反而惹來了他的注意,當即厲喝一聲道:“給我拿下!”

“好賊子,你還往哪兒跑?”高惠真也注意到了此人,一聽舅舅這麼說,便帶著向個人策馬追了上去,不到片刻,便追上了此人,他們將此人團團包圍,抓到了武巖面前。

武巖打量了此人一會兒,忽然驚訝道:“檀軍,你不是隨著使臣去了西方了嗎?何以在此?”

檀軍乃是涓奴部貴族,而乙支文德為首的使節團,在遼東停留過,類似武巖這樣這樣的高階將官,自然他們乙支文德是去哪兒的,只不過檀軍作為副使檀允的親族、護衛,不僅回了遼東城,而且一見自己就逃,武巖大是奇怪。

檀軍面色難看的別過頭去,並沒有說話。

“問你話呢!”高惠真縱身下馬,一刀鞘把檀軍打翻在地。

“叮噹”一聲脆響,一面金牌自檀軍懷中跌落出來,檀軍臉色一變,伸手想要去抓那塊金牌,卻被高惠真搶先一步撿起來,遞給了武巖。

武巖接過一看,竟是代表檀允官職的金牌,他臉色一變,又見檀軍默不作聲,下令道:“給我搜身!”

高惠真上前,在檀軍身上掏摸了一陣子,從他身上搜到了一塊摺疊整齊的布料,然後又交給了武巖。

武巖看了,竟是一幅從衣服上撕下的布料,上面是檀允寫的血書,說是使節團由於叛徒的出賣,使他們在新開河遭到隋軍伏擊,將士們紛紛戰死,而乙支文德等人已經落入隋軍之手,他懷疑叛徒就是淵子游。

看完了血書,武巖不禁倒吸一口氣冷氣,他看了看被按在地上的檀軍,冷冷的問道:“我問你,檀允信上所言當真?”

檀軍努力的抬起頭來,看了武巖一眼,問道:“武將軍,我能相信你嗎?你還忠於大王嗎?”

“廢話!”武巖瞪著他,說道:“我武氏與王族榮辱與共,怎能不忠?讓他起來說話。”

“喏!”親兵們放開了檀軍。

檀軍站了起來,向武巖低聲道:“武將軍,我家上位使者之所以讓我逃回,是希望他把這血書拿去平壤,讓大王明白他們因何而死、讓大王留意圖謀不軌的淵氏。”

“乙支大使者呢?”武巖問道。

“大使者奮勇爭先,希望帶著大家突出重圍。怎奈隋軍對我們我的行軍路線瞭如指掌,早已佈下了重兵。”檀軍默默垂淚道:“大使者殺了幾十名隋軍,然寡不敵眾,最終戰死沙場。我家上位使者自知難以倖免,便在戰鬥之時寫下這份血書,之後讓我帶回來。他寫了信,便帶著將士們殺向了另一方,我是裝死屍僥倖逃了一劫。現在也不知我家上位使者是死是活。”

武巖倒吸了一口冷氣,盯了檀軍半晌,問道:“何以見得是大對盧所為?”

對於血書上的內容,武巖其實信了一大半信,這是因為他和乙支文德屬於“帝黨”,而乙支文德更是全力配合高元“削藩”,設計削弱淵氏的權力,導致淵氏兄弟始終做不到一言九鼎、獨霸朝堂。

如今雙方早已撕破了臉,淵子游假借隋軍之手、除掉最致命最厲害的政敵的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檀軍一聽武巖懷疑,頓時急了,他疾聲說道:“武將軍,我逃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隊巡哨,要不是他們把我救了,我早就凍死在冰雪裡了,我聽他們說,他們身上有隋朝衛王楊集的書信,那信是給大對盧的,你可以去給大對盧討要來看。”

武巖臉上閃過一抹陰翳的神色,如果楊集代表隋朝和高句麗往來,大可派出使節團來訪,沒必要遮遮掩掩的,而今,卻偷偷摸摸的寫了信,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他讓高惠真把檀軍帶走,自己調轉馬頭,徑直向城上疾馳而去。

門樓之內,淵子游坐在書桉之後觀看楊集給他的書信,這是一封足有二十多張信箋的書信,內容引經據典、花團錦簇、文採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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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楊集和郝瑗故意設下了一個陷阱,他們知道高句麗人對中原文化十分仰慕、處處模彷中原,而貴族們為了體現出他們的不凡,更是以讀漢學、執漢禮、穿漢服為榮,所以故意寫了臥薪嚐膽、忍辱負重、奮發圖強等等典故,用勾踐等人的成功桉例,來預示淵氏將來會“成功”。

面對這一封冗長的美文,饒是淵子游精通漢學漢史、熟讀中原經學,可此刻也有點頭疼,但是他為了好生揣摩楊集的用心、讀透對方的用意,也只好耐心的逐字逐句的分析。

他承認這是一篇相當不錯的美文,但是楊集寫信的時候,太不嚴謹了,一些關要處的字跡,竟是被草草的塗抹過,清晰呈現出來的文字倒是相當有氣勢,一筆一劃如刀削斧鑿、大氣磅礴,充滿了灑脫豪邁的氣勢,這種前所未見的字型、風格,倒是符合楊集少年得志的身份。

“中原都說見字如人,書法優美、格式工整的信函,往往說明書寫者做事嚴謹、有章法;反之,則說明些人內心浮躁,難以從容處事。而訊息上說楊集行事率性、用兵不拘一格,頗有魏晉狂士的風格,從這雄邁的字、從這塗抹的信件上看,果真是個粗獷豪邁、率性而為的性子。”

“比起老謀深算的老將,這樣的人好對付得多了。”淵子游默默的想著。

“大對盧!”就在淵子游手執毛筆,打算回信之時,武巖闖了進來,他走到近前,向抬起頭來的淵子遊行了一禮,故作緊張之色的說道:“末將下城之時,聽說楊集寫信來了,他是不是向我們宣戰了?”

淵子游聽了他的解釋,惱怒的神色為之一緩,微笑道:“這倒不是,他邀請我去遼水冰面上一敘,以消除兩國的誤會。”

“能否讓末將過目?”淵子游是位高權重的大對盧,實非武巖一個傉薩能夠要挾的,便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淵子游聞言,目光一冷,意味深長的看了武巖一眼。

他知道高元是擔心自己據遼東自立、或是獻土降隋,於是任命武巖這個心腹之將為建安城傉薩、卡在了咽喉之地;不過淵子游並沒有背叛高句麗的想法,而武巖也不是什麼讒臣,加上信上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於是便拿起了書信,大方的遞了過去,微笑著給了武巖一個臺階下:“武將軍來得正好,幫我看看信中是否有陰謀。”

“喏!”武巖上前接過信箋,又見淵子游低頭寫什麼,便退了回來,細細的觀看了起來。

這是楊集和郝瑗從檀允那裡得知高句麗呈現出“南北對峙”的格局,所想到的抹書離間的辦法,而後又聽說武巖是高元的人,於是便放了檀軍回來,讓他先行麻痺武巖。

雖然高元不是馬超、淵子游也不是韓遂,但高元和淵子游彼此不信任,一旦武巖給他提供了‘確鑿’證據,兩人本就十分脆弱君臣關係,勢必變得更為嚴峻,雖然未必能夠離間成功,但這種辦法又不需要什麼成本,所以楊集便玩了這一手。

其實此信在淵子游心中,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這也是他願意給武巖觀看的原因,但武巖聽了檀軍那番話,又知淵子游的大政敵乙支文德已死,心中便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當他一一細讀,發現很多關要之處被塗抹了,面色不禁陰沉了下來,目光複雜的看向淵子游。

“武將軍,可是看出了什麼?”淵子游還不知使節團被隋軍一網打盡,見武巖看完了信,一臉古怪的看著自己,便笑著問道。

武巖擔心淵子游將自己先行殺掉,暗自吸了一口氣,恭恭敬敬的將書信放到書桉上,然後才說道:“大對盧,楊集此人詭計多端,此番約您在遼水冰面上相會,必有陰謀。大對盧乃是我國擎天柱石,末將不贊同大對盧冒險。”

“無妨無妨!”淵子游笑了笑,說道:“我也想會會這個名震天下的衛王,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有何本事。若是我不去,豈非顯得小家子氣?”

武巖心中凜然,他此時對於檀軍的說法已經全信了,而淵子游這番康慨激昂的話、在他看來,也成了密會。不過他面上卻不動聲色,很是關心的拱手道:“大對盧,請多加小心。”

“嗯!”淵子游點了點頭。

“末將告辭。”武巖一禮而退。

淵子游望著武巖遠去的背影,不禁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他和大王高元雖然沒有到了形同水火的地步,可也好不到哪兒去了,但願武巖沒有亂進讒言。不過他也不能把希望全部寄託在武巖的身上,想了想,揮筆寫了一封信,讓親兵送去平壤,讓弟弟淵子澄留意此事。

而武巖回到了府上,也給高元寫了一封信,讓高惠真送去平壤,同時也把檀軍雜在了高惠真的隊伍之中。

安排好了此事,這才率領親兵前去建安城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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