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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當掀棋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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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市筆行人群出現了一陣騷動,好幾家店鋪被熊熊大火吞沒,火勢沖天、濃煙滾,迅猛的火舌卷向天空。突發的大火使排隊買書的民眾你推我攘的向外奔跑,大家互相踐踏,哭喊聲、慘叫聲,哀求救命聲響成一片。

火焰騰空而起,洶湧的熱力炙人口鼻,民眾只能一退再退。負責管理東市南部的平準署市官員、役丁紛紛聞訊趕到,就近從放生池、水渠裡汲水滅火,可是那筆行的建築物全以木製,一旦燃燒起來便不可遏制。

大火燃燒極其迅猛,火場周圍數十丈內都無法站人,有幾個膽大的官吏強行靠近一些,頭髮立即被烘的焦糊蜷曲起來,火勢令人灼痛得雙眼都無法睜開,哪裡談得上救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火把筆行內的木樓一座接著一座的吞噬乾淨。

“轟!”規模宏偉的文瀚軒有巨大樑柱倒坍下來,濺起火星無數火焰先是一沉,繼而燃燒的更加猛烈,整棟樓房搖搖欲墜,終於也在大火中轟然倒坍,撲面而來的烈焰逼得人群連連後退,一直退出百丈外這才站定身子。

巍峨壯觀樓宇被燒成了一片殘垣斷壁,其他的樓宇也是如此,一棟接著一棟的在大火之中倒下,火場中的大火雖然還在燃燒,但是直衝雲宵的火光卻是漸漸的萎縮下來。

楊集和裴淑英在尉遲恭等人退到大街時,到處是出來觀看的人群,火勢雖然還很大,但已經被控制住了,並沒有向北部的藥行、南部的占卜行蔓延,無數衙役和左武侯衛士兵冒著滾滾熱浪擔水撲火,其中店鋪傭人的身影,剛剛趕來的市署署正急得直跳腳,便有一人卻鎮定自若,指揮著衙役和士兵們救火。

此人正是大興縣縣令竇慶。

竇慶是陳懿國公竇榮定、安成長公主次子,有個永富郡公的爵位,他這個大興縣縣令官階堪比上州刺史,上任時間還不到半年時間,是楊堅對竇氏的安撫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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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時官服整齊,表現得十分英勇,遠遠的聽到他放聲大喊:“人命第一,無如如何也不能讓大火燒了商鋪,傷及人命。”

旁邊還有十幾名商人感激零涕的拱手道謝。

兩名衙役飛奔而來,向觀看的百姓大喊道:“竇縣令奮勇救火,火熱已經被控制,沒有傷及一人。”

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抱以熱烈的掌聲,紛紛說著感激之言。

楊集看著興高采烈的人,發現這些人衣著質地極好,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老百姓,而是某些權貴人家的家丁,倒是讓他有些懷疑是竇慶請來的“托兒”。

目光搜尋了一遍,只見薛舉帶著兩名侍衛提著兩大捆書籍焦急張望,連忙上前喊道:“薛舉,我們在這裡。”

薛舉隨聲望來,見楊集平安無事,松了一口氣,大步上前行禮:“公子。”

“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你知道嗎?”楊集對於這場大火充滿了懷疑。

這場大火來得太突然、火勢太迅猛、竇慶表現得太英勇、“托兒”太多,這一切一切都彷彿事先安排一般,再加上筆行各個商鋪都有大量書籍,容不得人不多想。

薛舉見旁邊除了裴淑英主僕三人,皆是王府侍衛,便上前說道:“公子,這場火來得十分蹊蹺。”

“蹊蹺?怎麼個蹊蹺法?”

“火是從文瀚軒燒起來的。”薛舉迅速說道:“我從文瀚軒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一名搬書的夥計,他看到南方飛來一兩盞祈福燈,這兩盞燈應該就是從附近飛來的,飛得很低,撞到庫房的牆壁便打翻了裡面的油,然後就燒了起來。大白天放祈福燈,這是疑點之一。第二個疑點是除了文瀚軒之外,這也是大火一燒便不可收拾的原因之一。第三個疑點是大火燃起不久,竇慶就率領大群衙役趕來了,按理說,他此時應該在宜陽坊縣署辦公才對,從時間、從距離上說,他都不應該來得這麼快,就算是他本人在附近閒逛,但也不應該帶這麼多衙役。”

“看來這一回,我們又湊成了一對‘災星’。”楊集聽薛舉這麼一說,已經確信這場火是有人故意縱火,而不是意外失火。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竇慶嫌疑最大,有可能是他在玩一出“縱火自救”的戲碼,目的是表現自己,從中撈取政績;也有可能是世家門閥火攻筆行書籍,對書商予以警告,讓書商知道與世家門閥為敵的下場,同時也是警告支援書籍流通的楊堅。

“這一次還是壞人的‘災星’。你明後天若是公佈犯官名單,可謂是正當其時。”裴淑英咬著薄薄的紅唇瞅著楊集,說道:“人們都覺得你公佈犯官名單,是對縱火犯的回敬,而不是政鬥;到時候,崔、鄭、王、張怎麼都解釋不清了。”

其實楊集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不是把三家全部公佈,而是只公佈博陵崔氏的犯官名單,給予盧、李、鄭打擊崔氏的機會,促使他們狗咬狗,使自己壓力減輕一些。說道:“這裡太亂了,你們主僕先回府吧。”

裴淑英淺淺一笑,點頭道:“好!”

楊集向薛舉吩咐道:“我入宮一趟,你帶幾人送淑英娘子主僕回裴府。”

“遵命。”

“大家分頭行事。”楊集說完,便帶著尉遲恭等人向皇城離開東市。

到了皇城和宮城之交的延喜門附近,取出柳如眉特製的“卸妝水”,洗去臉上的喬裝,胡亂擦了幾下,便向宮內跑去。

過了長樂門,與準備去現場觀看的楊廣撞了一個正著,遠遠的叫道:“阿兄,請留步。”

侍衛們都認識楊集,便停下了馬車,聽到聲音的楊廣拉開車門,看著花臉貓一般的楊集,好奇的問道:“金剛奴,你不是府中陪伴你的新婚嬌妻麼?怎麼弄成了這般模樣?”

楊集跑到了馬車之前,說道:“阿兄,我親眼看到東市火災的發生。正要向你稟報情況。”

楊廣聞言,連忙問道:“哦?火情如何了?”

楊集淡淡的說道:“在竇慶縣令英明指揮下、合理安排下,大興縣官吏、衙役奮不顧身、前仆後繼,將火情控制在筆行之內,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東市商家感激零涕、萬民歌頌。”

“竇慶?看來他這個縣令當得相當不錯嘛!”

楊集冷笑道:“自生自滅、賊喊捉賊。”

“什麼?”饒是楊廣冷靜,但還是被楊集這兩個成語弄得變了臉色:“上車來說。”

“喏!”楊集登上了馬車,坐在楊廣對面,將薛舉打聽到的訊息,自己猜測的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如果是竇慶為了政績,而放這把火,罪責在他一人;如果是往深處想,那就是張瑾說的‘小股賊寇’了。當然,也有可能不是他放的火,而是世家門閥‘送’給他的政績。”

“這又有什麼區別呢?”楊廣冷著臉思索了半晌,苦澀的說道:“是不是竇慶放的火都不重要,反正他都不會受到嚴懲,恐怕還會因為挽救東市之功,進入朝堂。此事,你不用管了。”

楊集皺眉問道:“在這場大火中,竇慶絕對脫不干係,怎麼不問責、反而提拔他呢?”

“金剛奴,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楊廣搖了搖頭,對楊集說道:“聽你這麼說,我也認為這把火和竇慶有直接關係。但就算這把火是他放的,我們也不能拿他如何,更不能去查他。”

楊集不解的問:“為什麼不能查他?”

“在賀若弼刺殺你的那起案件中,賀若弼供出了關隴貴族許多事、供出了許多人,他不是人們所想的破罐子破摔,而是想把事態擴大到整個關隴貴族,以關隴貴族整體力量向阿耶施壓,從而達到保全自己的目的,他機關算盡、弄巧成拙,不僅保不了自己,反而遭到關隴貴族的一致拋棄。但是於關隴貴族而言,他的目的確實現實了。只因那一案涉及到了三大派系的大小家族,阿耶也只能追究罪魁禍首,將此案草草了結。”

楊廣說到這裡,猶豫不決的沉思起來,有些事關大隋國運的機密,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給楊集聽,但是一想到楊集是對付關隴貴族的主力,便低聲說道:“我在親自審問賀若弼之時,他又供出了許多毛骨悚然的秘密,歸結起來,就是關隴貴族與我皇族的矛盾已經不可化解了。阿耶事後任命竇抗為幽州刺史和總管、任命竇慶為大興縣令,其用意有二,首先是安撫竇氏,放鬆其戒備和敵視。其次、竇氏兄弟有皇族血脈,阿耶認為他們比竇威可靠一些,這麼抬高他們兄弟在竇氏家族裡的地位和威望,目的是促使他們對新家主竇威發起挑戰,若是竇抗成為家主最好,若是當不了,也能使竇氏家族、竇派慢慢分裂;如果這個目的得以實現,不僅使竇氏、竇派在內耗中衰弱,我們在收拾獨孤派、或是元派時,而少了一派的壓力。在獨孤家方面,也將以同樣的法子重用獨孤纂兄弟五人。”

楊集忍不住說道:“和長孫晟對付突厥汗國的手段蠻像的。”

“此法本來就是從長孫晟身上借鑑來的。”楊廣笑了笑,雖然他知道這辦法在宗族至上的大隋王朝很難奏效,不過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至少可以在獨孤氏、竇氏之內,播灑一顆相互猜忌的種子,一旦這顆種子生根發芽,終將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他叮囑道:“為今後計,你不用理會這個竇慶,好在他有點小聰明,否則的話,我還要為他掩飾呢。”

楊集說道:“幸好我沒有衝動,若不然,就壞了大計了。日後當自省。”

“不不不!你現在這樣蠻好的。”楊廣擺了擺手,認真的說道:“我也是當過幷州總管、揚州總管的人,對於地方上的事情心知肚明,但是我現在得到的真實的訊息,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我很擔心有一天看不到、聽不到半點真實的訊息。你要永遠記住:我先是楊廣、你阿兄,之後才是太子什麼的。斌籀他們,我也是這般交待,所以你們以後都要像現在這樣無拘無束、暢所欲言、敢於直言。”

“我記住了。”楊集聽得心頭一熱,想了一下,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場大火發生的地方、時間,與崔仲方等人提倡的禁書令、張瑾的‘小股賊寇’比較接近,一旦把犯官名單公佈出來,人們定然將這些事情聯絡到一起,對‘崔亡真髒’口誅筆伐。”

“你真幹啊?”楊廣聽得大吃一驚,雖然聽說楊集去吏部那裡蒐集了犯官的名單,可他始終以為楊集只是用來威脅崔仲方等人的話,想不到這傢伙竟然是玩真的。

“當然是真幹。”楊集反問道:“難道還有假不成?”

“你這傢伙……”楊廣撓了撓頭,有些無奈、有些煩躁、有些擔憂的看著楊集,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的勸道:“金剛奴啊!山東士族一向以華夏正統自居,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的確代表了漢家正宗傳承,雖不如南方士族純粹,卻也遠遠超過胡化嚴重的關隴貴族,他們十分在意臉面,哪怕是滿肚子男盜女娼,可表面上也始終慷慨激昂的呼籲正義。”

“名聲對於士族子弟來說,重如泰山,要是搞臭了他們的名聲,那就是猶如殺人父母一般,是不死不休的死仇;壞名聲在這年頭說是寸步難行有點誇張,但是仕途幾乎就徹底完了。民間尚有‘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的俗語,要是斷人仕途,那是持續幾代人之久的世仇了。你在朝會上的錚錚之言,使崔仲方、鄭善願、王隆名聲徹底臭了,他們一個個將把視作不共戴天的大仇人。你、你若是把這名單公佈出去,博陵崔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經營數百年的名聲就完了,到時候,想弄死你的人多得……多得你無法想象。這後果之嚴重,你知不知道、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我明白!但是公佈出去以後,對於大隋的好處、對於皇權的好處,阿兄你知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楊集問道。

楊廣微微一愣,瞪著楊集說道:“我當然知道、我當然明白!但是……”

“這就夠了!”楊集打斷了楊廣的話,笑著說道:“有些事情必須有人去做、有些腐朽的規則必須有人去打破,否則談何一代勝過一代、一代強過一代?況且,我有阿兄為後盾,有什麼好怕的?”

楊廣聽得眼圈都紅了,他趕緊控制心情:“滾吧!回去好生想想。”

“喏!”楊集走出馬車,調頭便走。

大隋或許二世而亡、楊廣或許會成為大名鼎鼎的隋煬帝,但一切只是或許而已。

現在的大隋王朝固然暗流湧動、雲譎波詭,世家門閥盡都蠢蠢欲動,但天時地利人和盡在大隋皇族這一邊;而現在的楊廣不但不是剛愎自用、兇殘暴戾的暴君,反而是一個十分重感情的人,他政治路線實際上已經註定了,以後只能照著楊堅劃定的路去走,根本就回不了頭,要是他軟弱下去,大隋恐怕立即風雲變幻、刀兵四起。

而他楊集既然來到大隋、成為大隋皇族中的一員,又豈能冷漠的坐視大隋走上原來的軌跡?如果大隋軌跡不變,他楊集照樣灰飛煙滅。

既然人人都以棋手自居,那他這個不會下棋的人,乾脆以最原始的方式,粗暴野蠻的棋盤將掀翻。看誰狠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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