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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作坊城天工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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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甘州途中,一場暴風雪襲擊了河西走廊,暴風雪狂暴地肆虐,沉重的大概紛紛傾斜、折斷,一切都彎曲、蜷縮、顫抖、淒厲地呼嘯著。

巡視歸來的楊集一行人因為暴風雪耽誤了兩天時間,在清晨陽光重新普照人間,他們終於回到變成冰雪之城的張掖城,士兵都回城外的軍營休息。

由於張掖城在楊集擔任涼州刺史之前,又破又舊,被他納入了重新規劃之中,此時全城面貌煥然一新,楊集帶著親兵從西門進入了張掖城後,能夠感到洋溢著一股以往所沒有的勃勃生機,一隊隊士兵在清掃道路上的積雪,幫助被大雪覆蓋的人家清理屋頂積雪,一群群孩子快樂的在雪地裡堆雪人、打雪仗、追逐嬉戲,一陣陣歡樂的笑聲迴盪在城內。

到了城中心,越顯繁華。

離開前正在拆除的低矮泥坯房盡數被一排排嶄新的新樓替代,雖然天氣異常寒冷,可是主街上的喧譁聲、叫賣聲不斷,顯得熱鬧異常;到處可以三五成群的中原商人、突厥人、鐵勒人、西域胡人、粟特人。

這是因為張掖自古以來就是絲綢之路商賈重鎮和咽喉要道,往北可沿居延澤商道進入突厥草原、往西可達瓜州,但由於戰亂不斷的緣故,使這條溝通東西的交通要道中斷了數百年。隨著伊州、庭州、西州的入手,以及西突厥的臣服,使絲綢之路重啟再無障礙,於是這些善於捕捉商機的商人湧向張掖這個交通樞紐,商談店鋪買賣、倉庫租賃事宜。

大街之上,也出現一些金碧輝煌、頗具異域風情的建築,這是絲綢之路的重新開啟,使許多塞外商人前來尋找商機,他們買下店鋪,使按照自己的風俗文化加以裝飾。

對於這些,楊集倒是沒有什麼排斥之心,無論是本土各家學說也好,還是外來文化也罷,只有在競爭中才能實現昇華,儒學雖然地位尊崇,卻因為北方經歷幾百年的戰亂,文明傳承差點斷層,使得北方人注重實用之學,凡是有用的東西大家就認同、凡是不實用的就拋棄,思想十分開明,隋朝統一天下以後,從南方引回來的儒學也比較接近正統,不像後世那麼故步自封。

楊集作為華夏子孫,對本族文明有著特殊的感情,但他並不希望回到儒家獨大的局面,否則的話,走向腐朽是必然的結果。

況且孟子早就說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所以楊集也覺得任何一門學術、一個行業、一個人,一旦失去了危機感,就會走向落後,唯有危機感和競爭,才能向積極的方向發展。

而且儒學為首的華夏文明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北冥神功》一樣,有強大的兼容性、包容性,能夠吸納異域學說中的優點為己用,並反作用於異域學說,“小眾”的異域文明不被同化得屍骨無存就不錯了,怎麼同化得了人口基數龐大、充滿人性的華夏文明?

隨著楊集迴歸的訊息傳開,籠罩在張掖上空的躁動不安氣息,逐漸歸於平靜。

以前楊集在張掖的時候,通常不怎麼管事,大多數事務都是由總管府六曹、十一署協同管理,而楊集的作用是以強大的威懾力,令各州各縣按照總管府的規劃做事,大家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大家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他出面扛、出面解決;但是當楊集不在張掖,大家心中彷彿少了主心骨一般,做事也沒有以往的底氣,許多剛剛形成的政令在執行力上,出現了後勁不足的窘境。

尤其是涼州兵力源源不斷的調往邊境,致使狹長的北方出現兵力空虛之時,這些政策雖然繼續執行下去,但卻因為大量軍隊離開,大家又沒有楊集的震懾力,還沒有得到規劃的羌人開始有些不受控制了,那些俘虜也出現了不安之兆。

如今楊集回來了,桀驁不馴的羌人部落一瞬間變得比兔子都乖,各地秩序也重新恢復穩定,俘虜們也乖乖的在大冬天修起了直道,這讓陰世師、楊善會、韋雲起等人齊齊的松了一口氣。

回到張掖,楊集每天都忙到深夜。

戰後這幾個月,涼州治下不僅有移民、匠戶、軍戶、清理土地兼併、治吏、築城等民生之事要安排,又有學堂、作坊、直道、礦場要修,還有另開工場鑄錢、冶煉,此外還要調動軍隊、錢糧物資去邊境與吐谷渾對峙,……千頭萬緒的事情一起湧來,整個涼州上下的官員都忙得腳不沾地。

隋朝地方政務本來比較簡單,官員關注的方向無非就是春耕秋收冬寒等瑣碎小事,幾十年都沒有變過,新官老吏幾乎習慣了慢悠悠的生活節奏,但涼州被楊集爭取成大隋官制、軍制、學制的“試驗田”以後,就開始出現了大變化,不僅僅朝廷安排事情要做,還有許多新舉措是總管府遵照楊集之令弄出來的,幾乎每件事都要在年前做完,由此帶來的又是許多問題要解決。

萬千瑣事幾乎將涼州官員的腰板壓斷,但好在經過近一年的錘鍊,官員們已經漸漸適應了楊集和總管府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

這幾天,總管府上下都在忙碌一件大事情,那就是又有三千匠戶到來。

隋朝匠人分官匠和私匠兩種,朝廷從民間匠人挑選技藝高超的工匠,成立軍戶一般的特殊戶籍,所以官匠水平普遍高於民間私匠,工部、將作監、少府監、軍器監、都水監名下的能工巧匠就有十幾萬人,由此而來的就是十多萬戶匠戶。

奉命入京哭窮的虞世南連鐮刀、柴刀、鋤頭等農具也要,朝廷給不了他,只要以錢代替,這傢伙從民部領到錢以後,一律在京城花光了,把西市的農具掃蕩一空,由此帶來的轟動問題是全城就在說涼州落後得連農具都沒有,監國太子楊廣、尚書省感到大沒面子,於是又從“四監”特批三千優秀官匠過來,意思是說“你們弄得朝廷都跟著沒面子,朝廷現在給你們頂級工匠,你們自己造去吧,別在京城丟人現眼了。”

這些頂級工匠堪稱是隋朝的技術工程師,加上楊堅之前批准過來的五千匠戶,涼州現在計有匠戶八千戶,有這些人在,也意味涼州製作能力大為提高,很多東西不再依賴朝廷供應,官方的軍械帳篷可以自己造、庭州的城池可以自己設計、直道可以自己規劃、礦山可以自己找來開……絲綢、布匹、瓷器、酒、農具等等與民生息息相關的物品,也不再依賴於往返於關中和涼州的商人,百姓以後可以用低廉的價格就能從各州縣的集市上買到本土產品。總管府官員都深知這個道理,因此十分重視這些匠戶。

為了解決工匠們的後顧之憂,不僅把收繳回來的上等田分給了他們,還在楊集的要求下,專門把張掖城一片新區劃給工匠居住,使他們家家戶戶住進了美輪美奐的小院落。

至於工匠們作業的作坊區,則是集中在弱水北岸、甘峻山南麓。當初決定把作坊遷過去,一來是各種作坊如果設在城內,近萬名工匠和眾多學徒叮叮噹噹的敲打之聲十分擾民,二來建在城內,隱秘性也存在巨大的隱患,三來集中建立弱水邊,原料都可以透過水運運過去,取水也十分方便。

如今已經建造出了規模堪比下縣的作坊城,每個區域都劃分得條理分明,雖然現在還有許多地方是空的,但工匠們的好待遇,遲早會吸引更多民間工匠投奔。

官署之內,楊集正對著一張紙發愣,上面線條纖細、有規有矩、層次分明的勾勒出一個立體圖形,旁邊又勾勒出曲折迂迴的內部,旁邊還標註出了炕面、煙道、煙囪等名稱。

“張重,你畫的是坑吧?”楊集目光看向站在自己向前的年輕工匠:“這是你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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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這種東西早在商朝末年的東北出現,最早的炕是地炕,後來遊牧民族加入了床,於是東北人便把地炕改成高炕,關中就有很多炕,不過此時的火炕與後世的火炕相差極大,通風狀況不是太好,一個不慎搞得滿屋子煙,而且柴火燃燒率也不行,光冒煙不熱炕,於是人們晚上在房間裡用火盆取暖,而皇宮和富貴人家則使用同樣發明於商朝的可以導煙、炭毒的壁爐。

“回大總管!”名叫張重的青年工匠拱手道:“草民看到作坊中省柴灶,便想到家裡的炕,之後與數名前輩一起造出了這種炕,不敢獨領此功。”

站在一旁的工曹王琮卻搖頭道:“大總管,張重提供了想法,另外那幾人只是根據他的想法打造出來而已,若是沒有他,其他人也沒辦法弄出這種灶臺一般的炕。”

“試了嗎?效果如何?”

“試了,而且用的燃料還是有毒的石炭,效果相當好。”王琮激動的說道:“大總管,每年這個時候,北方都會冰天地雪,每年總會有不少老弱病殘凍死,如果將這種可以燃燒石炭的新炕推廣到整個北方,以後的情況,必將大大改觀。”

“王工曹所言極是。”楊集點了點頭,向張重說道:“我大隋王朝素來是有功必賞,不知你可願出仕?”

“出仕?”張重和王琮同時大吃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楊集,大隋王朝雖然重視工匠,並且設立了專管鍛造、營造的工部、太府寺和四監,但官員都是選拔上來的文人,而不是工匠,楊集這麼說,豈不是代表工匠也可以當官了?

“別太激動了,雖然說是出仕,但權利可沒多少。”楊集笑著說道:“我準備在作坊城設立一個天工署,專門研發軍備和利民技術,凡是研究出利於軍事民生的物品、凡是改進現有技術的人,都會獲得相應獎勵,但是這個天工署接隸屬於總管府,政治上沒有任何權利。張重頭腦靈活、認識文字,還會畫圖紙,暫任署正一職,俸祿比照上縣縣令,一年兩百石。”

儘管沒有什麼實際權利,兩百石的俸祿在朝廷大員面前也不算什麼,可楊集對工匠認可的態度,卻令張重激動不已,躬身行禮道:“多謝大總管,草民一定努力研究更多物品出來。”

“獨木不成林,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哪怕窮盡一生也未必造出一件像樣的好物品。你的使命主要是凝聚大家之智慧,若是遇到有想法的工匠,都可以招募進天工署,並鼓勵大家改進現有技術,令各項技術變得更好、更精湛、更省時、更省力。”楊集想了想,又吩咐道:“至於開天署,就在作坊城之內設立。”

“草民明白了。”雖然天工署署正不是朝廷的官,甚至有些私兵的性質,但就算這樣,也足以讓張重激動不已,死心塌地的為楊集賣命了。

“好好幹!”楊集拍了拍張重的肩膀,向王琮說道:“既然你說這新炕效果好,先組織一批匠人幫助需要禦寒的百姓修建起來。”

王琮微笑道:“不瞞大總管,卑職已經這麼做了,至今已經修了三百多床新炕,頗受好評。”

“那就好!”楊集點了點頭,沉吟了半晌,又說道:“光靠官方力量還是太慢了;下去以後,立即募集民間匠人參與進來,讓他們在幫忙期間,學習新炕技術,只要懂新炕技術的匠人多了,才能普及得更快,今年多造一床,就能令一戶人家免受寒冷之苦。”

“遵命!”兩人一臉嚴肅的向楊集一拱手,便告辭而去。

“大總管打算啟用墨家?”已經歸來的虞世南默不作聲的坐在下首,當兩人離開,才出聲詢問。

“只要有人就有各種各樣的紛爭,而墨家講究兼愛非攻、無君犯禁等主張,實在是過於理想化了,這世道缺乏他們的生存土壤。”

墨家的主張用現代話來說,就是提倡真善美,與儒家的主旨有很多重合的地方,但人性自私,豈能個個都成為道德聖人?所以墨家、儒家推崇的德治雖好,但還是需要律法還約束人們的行徑。

雖然當初“墨工”名揚天下,但要是把所有工匠都劃入墨家就扯淡了,畢竟這時代的工藝大多是源於生活,是匠人們以口手相授的方式代代傳承下來的東西,他們連大字認不了幾個,還能指望他們傳承墨家學說?

“況且現在哪有什麼真正的儒家、墨家、法家、兵家?”楊集笑了笑,向宋正本說道:“就拿我來說吧,我不僅識字知法,還懂些兵法武藝、縱橫之道,工藝、音樂也會一點點,你說我是什麼家?還有你自己,你說你是什麼家?”

“細細一想,確實難分區分。”虞世南莞爾一笑。

“對了,伯施!”楊集又對虞世南說道:“吐谷渾很快就會意識到長期對峙的危害,肯定不會按照咱們的套路來走,說不定還有大戰發生,在對峙的戰略要地多備些物資,以備不時之須。”

高熲老兒掛著長史之職,但他主要職務是西域使,根本沒有做涼州長史應該做的事,於是六曹之首的虞世南理所當然的肩負長史之責,凡是與政務、軍事後勤有關的事情,他都得管,至於司馬陰世師,只管帶兵、練兵、打仗等事。不過楊集這話一說,卻把虞世南給惹毛了。

“大總管,你這是在開玩笑。我們涼州上半年打仗,下半年安置移民,朝廷援助的糧食和帳篷都拉去庭州、伊州、河湟等地的移民安置點了,沒有一兩年時間,根本收不上來;還有近十萬名俘虜,每天也消耗無數,我現在沒有一顆米是多餘的。哪有糧食物資可用?”

“又沒糧了?”楊集有些惱火的撓頭,貌似自己接掌涼州刺史、大總管以來,糧草就一直不夠用,問道:“朝廷援助的糧食物資還沒有用完吧?”

“現在是沒用完,但我們必須預留下來,若是把這批物資挪用在軍事之上,幾十萬移民、近十萬俘虜就沒飯吃了,沒飯吃就會暴動。”虞世南一臉悲壯的看著楊集,想他虞世南,素來就有君子之名,因為奉命去哭窮一次,如今在京城成了大名鼎鼎、人見人厭的“乞索兒”,一世英名就這樣被楊集毀滅了,現在再要物資,那他只有賣身了。

楊集說道:“朝廷援助的兩百萬石,只是今年的應急之物,等開春了,咱們再去廣通倉、太倉搬。”

對於虞世南的難處,楊集也能理解,朝廷援助的兩百萬石糧食看似很多,可是按照二十多萬戶、百萬移民來算,也就是人均一石而已;一石是隋朝的一百二十斤、是後世的一百六十斤,如果再一一細算到日消耗量,那麼涼州民生方面的壓力,可謂是重如泰山。這也是楊堅答應“不夠再搬”的原因所在。

涼州大小官員令各個安置之地不出大亂子,已經是讓朝廷上下為之驚歎的了不起的政績了,楊集豈能要求更多?奢望更多?

但楊堅移民四五十戶的設想,要是全部在近年完成,恐怕涼州還得當幾年的窮鬼。

“所以呢?”虞世南心中松了一口氣。

“再窮也不能窮軍隊,再餓也不能令軍隊餓,你先拿出一些糧食給邊境的軍隊當儲備糧。”楊集說到這裡,不懷好意的向虞世南說道:“年後你再帶隊去京城哭窮,然後再從關中搬糧。”

虞世南臉黑如墨,沒好氣的拱手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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