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他想了想，問道：
“飛馬城有溫泉？”
“當然有。地熱溫泉，最是舒服不過。”
被這麼一說，已經好久沒洗過澡的李臻心思也不免被說動了。
但他還是客套了一番：
“這個……貧道無意打擾……”
“道長。”
商年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那是我們雷虎門的產業，你我乃是同袍，莫要說這些客氣話。更何況……道長昨日不也說了麼？這《小李飛刀》可是很長很長的，我們也想聽完。道長莫要推脫，這事兒便這麼定了，放心，道長去，肯定是上房一間！這事兒包在我等身上！”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李臻也就不在拒絕。
換做孫伯符，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但商年是他朋友，倆人從對方留給他這匹老馬時，緣分便已經結下了。
於是拱拱手：
“多謝商居士！”
“嘿嘿，無事！還有幾日就能回家了，到時候一定要與道長好好喝一杯！”
“哈哈~”
說笑之間，隊伍已經恢復了之前那般的狀態。
又走了一路，還遇到了幾處商隊。
不過那些商隊在看到了這群人後，便乖乖的讓到了一邊。
而等到天黑之時，李臻甚至還看到了一些村落。
原以為今晚大家會在進村休憩，可卻偏偏沒有。眾人依舊選擇在道邊原地紮營，放出探子，生火灶飯。
而等所有人都端著皮碗往他這邊扎堆的時候，李臻便明白……
自己得開始了。
……
打千夫山入關內，過羅州、方丘、璧山，入祁連。
當抵達了祁連山下時，關內的第一場雪已經下了下來。
商隊已經連續走了三天。
而這三天的時間裡，商隊內的氛圍已經從“李探花到底會不會上”，變成了“龍嘯雲和林詩音到底是不是狗男女”……
伴隨著《小李飛刀》故事的一點點深入。
那個喜歡飲酒，飲酒後必咳嗽，似有肺癆，可手中飛刀鋒芒卻絲毫不減的李尋歡，已經在眾人心中豎起了一個重情重義的苦主形象。
李尋歡太苦了。
最愛的女人變成了大嫂。
得又得不到，忘又忘不掉。
而這座江湖太冷了。
冷到用李臻的話來講，便是“世間少有痴情種，俗世多留忘恩客”。
可偏偏聽的是欲罷不能。
而對李臻來講，有兩個好消息。
一，還有半日，飛馬城便到了。
若按照現代地理位置來講，飛馬城便在祁連山東麓，佔據了河西走廊一塊水草最豐美的地區。
而一連走了幾日，終於要見到這座千年之城不說，甚至，這次還不用擔心落腳處。
商年給他找的，就是飛馬城雷虎門外門的一處產業。
飛馬三宗皆以牧馬為生，雖然按照規矩是“你不賣馬就數典忘祖“，但也沒那麼誇張。
那邊的貿易很發達，尤其是這種年月。
亂世之象已顯，雖然每個人不明說……但“戰馬”這東西卻成了必備資源。
而飛馬城的馬，便是那些有野心之人組建核心騎兵的關鍵一環。
所以，那城中最不缺的就是身懷重金的富戶商賈。
有了錢，就要享受，連帶著一些商隊配套的設施便都起來了。而商年找的地方，便是雷虎門外門利益鏈條的其中一環。一處雷虎門經營的客棧酒肆。
坦白地講，商年他們都真不缺錢。
每年分紅時，屬於外門弟子的分紅都讓他們有著一筆對普通人來講很誇張的進項。
沒辦法，雷虎門就是有錢。
就是闊。
而錢財在李臻看來同樣是他們維持地位的重要一環。
只不過，內門要多一些，外門要少一些。
那也只是相對而已。
就李臻這種窮酸道士來看，外門那些銀錢也足夠誇張了。
當真是應了那句“殺人放火金腰帶”的話語。
這話也不算貶義，至少用在這不是。
一座城池理所應當要有能保護自己利益的力量，而對於飛馬城來講……或者是古往今來不管任何利益集團，首當其衝可以讓自己飛快凝聚安保力量的吸引力，便是錢財。
這點放到哪都不會錯。
而雷虎門這種並不是把利益獨吞，而是分於眾人的方式，顯然讓他們的凝聚力會更強。
不管怎麼說吧，他似乎冥冥之中抱上了雷虎門的金大腿。
不愁吃不愁喝，踏踏實實的說書漲經驗，賺自己的小錢錢。
瞬間，他對飛馬城升起了無窮的嚮往。
至於第二點嘛……
很簡單。
《小李飛刀》、以及《天龍八部》這些瓶子……
滿了！
滿中滿之不能再滿！
只不過……李臻為了防止出什麼意外，沒有直接升級。
而是打算等到了飛馬城，找個清淨之地好好研究一番……
李老六那邊沒什麼好研究的。
老實升級就行了。
可是新護法的人選，他還沒考慮好。
憑心而論，塔大和李老六的組合，在他看來有點像是肉盾+輸出……或者用更現代一點的方式來講，就像是打野+ADC的組合。
與人對戰，塔大撐肉，頂在前面。
刀刀照敵人脖子上砍，但卻缺乏一些招數章法，很是單一。
而他的作用，其實就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真正要人命的是李老六。
找好位置，切入，飛刀收割。
而透過這四本書，擺在李臻面前其實最糾結的就只有一件事。
新護法，到底是要個戰士型別的前排，和塔大一起頂，還是說……搞個輔助，為ADC的輸出提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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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針尖對麥芒的堂堂正正。
一個是極限拉扯各司其職的羚羊掛角。
在這一場幸福的煩惱中選擇哪一個，李臻還沒想好。
其實他挺想全都要的……只是因為，一本書裡就只有一個護法，而他看中的卻是同一本書裡的兩個角色。
這倆角色都很強。
一個從頭強到尾以悲劇收場，一個是前期發育後期冠絕天下。
他有些糾結。
而就在這糾結之中，半日時間一晃而過。
“道長。”
當走上了一道山坡後，商年喊了他一聲。
往遠處一指，與所有人一樣發出了歡呼之聲：
“快看！”
“飛馬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