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師爺眉頭緊蹙，連忙說：“程大人最反感送禮，你若送些禮物恐怕會給你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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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蓋那是一臉的不在乎：“開不開隨你咯，這可是關係到百姓能不能吃飽的重大問題，你不開我走了。”
聞師爺往馬車裡看了看，沒有什麼東西啊，就是一些瓜。
“開，開，讓車伕趕進去吧。”
程萬里書房，程萬里見晁蓋蕭讓來了，連忙把正寫著的書法趕緊收起來了，為什麼，自慚形穢啊。
在蕭讓這種書法大家面前顯擺字那是自找難看。
“參見大人。”
“晁團練、蕭先生，請坐。”
蕭讓小心翼翼的坐下，晁蓋則是很隨意的坐下，就跟自家客廳一樣。
晁蓋笑呵呵的問：“程大人、聞師爺，上次的紅薯吃起來感覺怎麼樣。”
程萬里點點頭：“挺好，本官喜歡熬粥吃。”
旁邊聞師爺有些不太滿意：“烤著比較好吃，但是我多吃了兩塊，肚子難受了一晚上。”
哈哈哈，這聞師爺是脹氣了，估計沒少了放氣。
“紅薯種植推廣怎麼也得三到五年甚至十年的時間，不能儘快解決眼前的問題，今天這個瓜能儘快解決饑荒的問題。”
晁蓋拍了拍手裡的南瓜。
程萬里來興趣了，聞師爺把南瓜搬到程萬里書桌上。
程萬里仔細端詳這個大瓜，不由得搖搖頭：“沒見過，不是西瓜、不是冬瓜，這是什麼瓜？”
“此瓜名為南瓜，小的有五六斤，大的有十幾斤。若是肥料充足一棵南瓜能長果子三四個，一畝地只需要二百棵，就能畝產五六千斤。就算家裡沒地，房前屋後，田邊地頭都能種。”
程萬里這人為官多年，並不是會輕易相信人，聽完晁蓋的話，問：“這瓜如何吃法？”
“簡單，和紅薯一樣，蒸、煮就行。南瓜非常容易熟透，開鍋一刻鍾就行。”
聞師爺一招手，把廚子叫來，下去安排蒸煮了。
程萬里和蕭讓探討一下書法上的事情，真是上有所好下比甚焉，程萬里還是很痴迷書法的。
過了沒多久，下人端了四碗蒸南瓜上來了。
程萬里、聞師爺、晁蓋、蕭讓，每人一碗。
也不用加什麼調料，直接吃，口感香甜，這是蜜本南瓜。
“好吃啊，軟糯香甜，就是感覺不管飽啊。”程萬里仔細品了品。
“這是輔食，自然是不如糧食管飽，但是肯定能管餓。大人請想，若是沒有地的農戶，種上幾十棵，收二百個瓜，那是不是能堅持一個寒冷的冬天呢。等過段時間的冬季，不幹活的時候，許多百姓只吃一餐，為的就是節省一點點口糧。大人為官一任，必定是要在東平府上青史留名的，不餓死人，這可是極大的功勞。”
“留名不留名本官不在乎，但是能為百姓做些事情那是極好的。那這個南瓜能快速推廣？”
“能，一個瓜裡有二三百粒種子。開春我能拿出兩萬粒種子給大人實驗種植，到秋天那就是數百萬種子，豈不是能全東平府推廣了？”
東平府人口大府，數十萬百姓，富戶、自耕農數量並不多，大部分人還是以佃戶居多。
佃戶地少或者無地，吃飽穿暖在短期內還是第一追求。
上一任陳府尹治理的算是不錯的了，百姓勉強安居樂業。
到了程萬里這裡，想要繼續向好的方向發展很難了。
因為朝廷開始亂搞了，加收各種稅費，臨時性的、突發性的，說收錢就收錢。地方官府完不成就得受處罰，完成了百姓就得遭罪。
如果紅薯、南瓜這樣的東西能推廣開來，讓百姓不捱餓、少捱餓那就大功德一件。
程萬里大為感動，起來深施一禮：“本官代表百姓感謝晁團練，不過你說的這個方法不妥。”
“哦，這是為何？”
“飲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這南瓜既然是你莊上種的，那就由你推廣吧。明年開春把這事情交給商行，專門賣南瓜種子，東平府境內，只許你一家賣。但是有一樣，不能賣貴了，百姓疾苦。官府從旁協助宣傳，肯定進行的很順利。”
“好，等開春還是賣苗子吧，怎麼運營我安排掌櫃的來辦吧，肯定不能免費送給百姓，免費的東西不知道珍惜，隨手就扔掉了。”
百姓歷來盲目盲從，而且懼怕官府，什麼事情一旦官府定性了，那就會相信官府的。
商行推廣南瓜種苗，官府從旁邊協助宣傳，事半功倍的效果，好的不要不要的。
晁蓋指著桌子上的南瓜：“程大人，這一車南瓜就留給府上試吃了，只有大人吃了好，才能推廣給百姓吃。”
“好，那本官就收下了。聞師爺，把前幾天收繳的無主土地調撥給鄉兵營五百畝，也好多種些糧食蔬菜。”
“多謝大人。”
其實紅薯、南瓜的作用主要還是餵豬，把豬養好，能生產肉類，提高人的體質。生產更多的肥料，生產更多的糧食。
豬糧安天下，王安石曾經實踐過的。
晁蓋、蕭讓起身告辭，二人出了府衙。
蕭讓挺高興：“晁大人厲害，十幾個南瓜換了五百畝地。這可真划算，不過怎麼沒提親事的事情。”
“程大人自有他的考慮，這個時候不能太急了，得緩緩，走吧，快關城門了。”
晁蓋、蕭讓、大壯等人傷了馬車走了不提。
單說程萬里和聞師爺在客廳屏退了下人，在那聊天。
程萬里看了看聞師爺：“先生看這晁蓋如何？”
“挺好啊，武藝高強，人品也好。就是身上有股子野性，誰都不服的那種氣概。你看他坐哪裡，彷彿他才是大人。”
“小女對晁蓋倒是挺滿意，但是我看此人是個梟雄啊。恐怕不會安安分分的過日子。”
“原來大人顧慮這個，人生在世活的是當下，誰也沒辦法預知未來。晁蓋出身保正，若是沒有野心又怎麼會發展的如此迅速。昨天晁蓋和董平在西大營外打了一場，只一下，把董平的手震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