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加快翻修的進度,秦長義和工匠們一起在現場幹活。
事實證明,任何有指揮的事情,都能很快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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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十天,所有房屋全部翻修完畢。
這十天內,陸續有各地的行醫者慕名前來。
不僅來了許多後生,很多老一輩的都來了,甚至全家幾代人都來了。
這是秦長義沒想到的,這麼一來,勢必會引起各州出現一些醫療問題。
在反覆勸說以後,只留下了所有的後生,長者在好吃好喝了一頓後,自行回去了。
古代的房屋裝修沒有甲醛味,所以很快的就入住了。
入住後的第二天,秦長義會同林家父子,對數百名醫學界的後生進行初次見面。
"各位後生,你們都是來自各個行醫世家,應該是從小便學習醫術理論吧?"
"回林老,我來自益州的妙春堂,自四歲起跟著父親讀醫書,今年已經是十四歲了!"
"林老,我來自瀘州的聖手堂,三歲開始讀醫書,十歲便開始坐診,至今已有五年的坐診經驗了。"
眾人譁然,五年經驗對於這幫小子來說,已經是出類拔萃了。
"林老,我叫王小貝,來自汴京的國醫堂,祖上也曾做過御醫,我三歲開始讀醫術,六歲跟隨父親坐診,現如今能獨立的坐堂了。"
所有人看著這個似乎也只有十幾歲的孩子,竟然能獨立坐堂了。
意味著他已經出師了!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不過眾人也只有羨慕的份,人家汴京來的,系出名門。
原本林老只是想稍微說些話,結果後面反倒是變成了所有人的自我介紹。
大部分都是有傳承的,最厲害的如林家一般,祖上是御醫。
差一點的也是行醫世家,一般的病症都能解決,甚至還有一些世家在某一科相對比較厲害。
自我介紹維持了有兩個小時,正當大家以為全部結束,就要散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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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長義發現了有兩個小孩,一男一女,年齡偏大一些。
從發育程度看,好像已經有十七八歲的樣子。
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穿著普通,但乾淨,仔細看的話,他們長得似乎很像。
有可能是姐弟,或者是兄妹。
他們看過去有些膽怯,也不知是因為自己的穿著普通,還是其他的原因。
男孩坐在人群最邊上,頭低著,雙手不停的在褲子上摩擦著。
女孩也是一樣,她挽著男孩的胳膊,頭都不敢抬,男孩衣服袖子都要被女孩給揉壞了。
秦長義走到他們身邊,蹲了下來,親切的問道,"他們都介紹了自己,你們呢?"
這原本就膽怯害羞的二人,更加的害羞,臉色通紅。
女孩更是把頭轉向了男孩的身後,男孩子叫見躲不過了,只好支支吾吾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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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會長,這是我姐姐,我們沒有師承!"
"沒有師承?不能吧?這學醫的怎麼可能沒有師承?不然誰教你們看病?"
面對秦長義的問話,男孩繼續說道。
"我說的師承可能跟你們不一樣,我們家之前是獸醫!"
"哈哈!"
人群中有人聽到這個,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長義一個眼神過去,這些人趕緊捂住嘴,背過了臉去。
"後來父母因為給一個大官人家接生小牛的時候,沒弄好,大牛小牛都死了,然後就被抓走了!"
聽到這裡,笑聲更多!
連林家父子都有點無奈,只有秦長義面無表情的說道,"誰在笑就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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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立馬安靜了下來。
"你繼續說!"
"後來為了賠錢,我家的房屋田地都沒了,父母抑鬱而終!正當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村裡來了個遊方郎中,見我們可憐,便帶著我們浪跡天涯,以看病為生!"
聽完了這話,秦長義也是頭疼無比,雖然這二人身世可憐,但他對遊方郎中的水平也不是特別恭維。
秦長義不否認有厲害的遊方郎中,但絕大多數都是忽悠錢財的。
這時候男孩好像看出了秦長義的疑惑,趕忙說道。
"別小看我們乾爹,他帶著我們走南闖北好幾年,醫治好了不少風寒之症的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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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人群中有人質疑道,"既然如此,請問你口中的這個乾爹現在何處?"
"去年瘟疫中死了!"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皺起眉頭,秦長義也長嘆一聲,"二位小友,不是我看不起遊方郎中,我後面要做的事情難度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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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會長,別的不敢說,我們乾爹治好的風寒病人不計其數!"
"敢問這位小友如何證明?"
"無法證明!"
這種回答,讓秦長義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候林濟世走了過來,他現在一邊,低頭看著這兩人。
"無妨!你說說用的是什麼藥就行!"
男孩一個勁的搖頭,讓林濟世很是費解。
"怎麼?不記得藥方了?"
"回林老!乾爹用的藥方無非都是《傷寒論》《千金方》等醫書裡面的經典藥方!"
"那除了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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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我乾爹比較注重食療!"
秦長義像觸電一般,聽到"食療"這兩個字以後,連忙的看向男孩。
"你說說你乾爹都有什麼食療!"
"蔥白大蒜水,蜜糖大蒜水,烤橘子,糯米蔥白生薑粥、紫蘇粥、煎烏蛇片、等。"
這些食療方子中,有部分秦長義也是聽說過的。
林老聽完以後,沉思了一小會,隨即也是歸於了一點肯定。
“食療確實有不少的輔助作用,但主要還是看病人的體質,還有藥方的準確性。”
“林老,秦會長。其實我們乾爹在使用藥方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很多的改動,就像您說的一樣,每個地區的人都不一樣,所以我乾爹開的藥方都在每個地方都不一樣。”
男孩說出的這句話,讓秦長義的想法反轉了許多。
“也就是說,不僅是你們乾爹,就是你和你姐姐給人看病的時候,是不是藥方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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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每個人對藥性的理解不一樣,而且每個人的體質也不一樣,就算藥材相同,但劑量也是不同的。”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女孩也小聲的說了一句,“有時候很多人想不到的藥,加以組合,也可以成為一味好藥方。”
秦長義此刻站起了身,來到了林濟世的身旁。
“林老,我覺得這兩個孩子他們的經驗遠比那些坐堂的要豐富!”
“秦會長何以見得?”
“也許你們會認為,只有在醫館中坐診,才是真正的醫師!但我認為,這對姐弟他們的經驗遠勝於你們!”
從汴京來的王小貝此刻很是不服氣,“秦會長,我不否認他們的出身,但您要說他們的經驗要比我們強,不一定見得吧?”
“古人曾雲,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可醫者不一樣,誦讀醫術固然重要,但名醫之所以能成為名醫,不僅僅是因為有傳承,也是因為見多識廣。”
秦長義突然指著林家父子說道,“聞名川路地區的林家,他們也有一籌莫展的時候!特別是瘟疫期間的表現,其實稱不上真正的名醫!”
林家父子沒想到秦長義會拿自己舉例子,可有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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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不是醫師,但我走遍天下,偶然間得到了一個雲遊郎中給我的方子,這才得以解決瘟疫問題。”
“對於遊方郎中,我也知道有不少濫竽充數之人,但不能一杆子打死,如果他們二人真的有如此經歷,那他們的經驗是真的遠勝於你們的!”
王小貝對著秦會長行了一個禮,“秦會長,經驗不是嘴巴說的,而是要用行動來證明的!我願意與所有人進行比試!”
“哈哈!我其實正有此意!”
其實不要王小貝說,秦長義也是要通過考核來篩選掉一部分學藝不精的人。
“從明日起,你們挨個接受林家的考驗,考驗分為面試和筆試,至於考題,由林家父子當場出題。”
“何為面試?”
“就是林家父子當面出題,考驗你們的相關能力!”
眾人心中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有的學業有成,自然不懼;學藝不精的,後悔沒有把醫書帶來。
反觀剛才那兩個姐弟,一點波瀾都沒有,神情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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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家的後院,林家父子詢問起秦長義該如何考驗。
“筆試我們很容易理解,無非就是出些題目,考考他們對藥材的理解,還有藥方的掌握度,這個面試還真沒弄過!”
“太簡單了!明日裡張貼告示,長義醫館免費義診七天,直接讓真正的病人來當他們的主考官!”
這個主意一舉兩得,即宣傳了新成立的長義醫館,又能檢驗這些後生真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