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就連袁州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這被稱之為周衙內的小娘炮,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子,但下手挺狠啊!
動不動就拿別人後半輩子的幸福開玩笑!
袁州好不容易才和高衙內攀扯上關係,還打算藉著給高太尉做菜的機會,在東京城裡大展拳腳呢!
這要是真的被便宜弟弟袁州,坑得淨身入宮了,那袁州真的要憋屈死!
眼瞧著皂衣壯漢越來越近,袁州連忙喊道:
“周衙內你被別人戲耍了!”
“這李二郎說話漏洞百出!”
袁州抖了抖身上的粗布短衫,苦笑道:
“周衙內你看看,我家裡都快要窮得揭不開鍋了,哪裡還能跑到明月樓裡找小姐玩喲!”
“我這兩天忙著做生意,連稱心姑娘是誰都不知道,別說和袁方密謀,給稱心姑娘下藥了!”
周九郎抬起手,制止了皂衣壯漢們的行動。
“有點意思,你繼續說!”
袁州知道,像周九郎這種錦衣玉食養出來的衙內,是最要面子名利的,最恨被別人當槍使。
於是他趁此機會,連忙理性的分析道:
“雖然我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袁方到底有沒有對稱心姑娘做過出格的事情,我只知道袁方很窮的,而且學識文采也不大好。”
“怡情散那玩意聽著名字就不便宜,不可能是袁方買來的才對,袁方手裡沒那麼多的銅錢!”
“袁方多半是被其他人當做替罪羊,頂包了!”
袁州記得,念念說過袁方是吃住在白馬書院的,每月就回家住兩次,每次都會帶足吃穿的生活費。
滿打滿算,也才三五貫銅錢!
而那三五貫銅錢,也就只夠在明月樓裡喝兩杯酒水的,根本連明月樓的姑娘都點不了!
袁方或許是有色心的,但是絕對沒有錢支撐!
周九郎伸出手指,挑起了稱心姑娘的下顎,動作溫柔的幫她擦去了臉蛋上掛著的淚珠兒。
“稱心姑娘,你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本公子說說,本公子也好幫你把罪魁禍首找出來。”
“像袁家兄弟這種窮酸貧苦的傢伙,不過只是別人拋出來的替罪羊而已,本公子不屑處置。”
然而稱心姑娘只是悶頭躲在周九郎的懷裡低聲錯氣,顯然是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二郎見狀有些著急,連忙補刀道:
“周衙內,小的不敢撒謊啊!”
“這事情就是袁州和袁方兩兄弟的密謀,是他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他們對稱心姑娘動的手!”
袁州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李二郎,回想起李二郎身上那奇異的香味,忽然明白了什麼。
“敢問周衙內,怡情散是不是某種香粉?”
“然後,將怡情散用在酒裡或者香爐裡點燃,就能夠使得男女歡愉、且難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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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九郎點了點頭,將個精緻的小銀瓶扔給了袁州,俊朗非凡的面容上也浮現出厭惡的表情。
“就是這種東西!”
“想要追求姑娘,就得拿出真才實學來!”
“本公子最看不起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袁州掂量著手裡精巧的小銀瓶,開啟蓋子朝著鼻尖扇了量下風,就聞到了甜到極致的異香襲來。
“這小銀瓶就價值不菲,袁方買不起的。”
“而且這怡情散的香味,和李二郎身上的香味有點像,我記得李二郎是李家香鋪的裹香人。”
“肯定經手過不少名貴的香料吧?”
李二郎神情慌亂的喊道:
“袁大郎你不要血口噴人!”
袁州將那小銀瓶翻轉了過來。
指著小銀瓶底部那花朵似的圖案,微笑著問道:
“那你怎麼解釋,這小銀瓶底部的圖案?”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在你的袖口也有這種花樣,應該是你們李家香鋪的標記吧?”
冷汗順著李二郎的鬢角流淌下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就算這是我李家香鋪的怡情散,那也不能說明是我對稱心姑娘下的藥啊!”
“稱心姑娘今早醒來的時候,可是和袁方待在同一間屋子裡的,說不定怡情散是被袁方偷走的呢!”
袁州點了點頭,饒有興趣的勾起了嘴角。
“李二郎,撒謊的時候要動點腦子。”
“這件事情,如果你沒有參與其中,怎麼知道稱心姑娘和袁方是在同一間屋子裡醒來的?”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稱心姑娘做了不軌之事以後,擔心遭到周衙內的報復所以嫁禍袁方?”
袁州繞到了袁方的身邊去,對著袁方的屁股踹了兩腳,沒好氣的詢問道:
“袁方!”
“你昨天什麼是時候,被誆騙到明月樓來的?”
袁州那兩腳,剛好踹到了袁方的鞭痕上。
疼得袁方呲牙咧嘴。
“哎喲,哥你輕點兒踹啊!”
“我記得當時是三更的時候,白馬學院裡的幾位同窗說,要悄悄的留出來找點樂子。”
“除了李二郎之外,我和其他的同窗也沒多少交情,只記得領頭的是家裡開鴻運賭坊的洪公子。”
袁方的眼珠子轉動了兩下。
似乎在回憶昨晚的事情。
“我剛到明月樓的時候還挺拘謹的,這裡的姑娘不像我們從前在棲霞閣那樣,便宜又隨便。”
“但李二郎告訴我說,我們在明月樓裡的花銷,都會記在洪公子的賬上,所以我也喝了兩杯酒。”
“誰知道,兩杯酒喝完我就不省人事了……”
袁方掙扎著搖晃捆在身上的繩索,哀嚎道:
“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和稱心姑娘躺在一起,沒過多久周衙內就帶人衝進來把我給綁了!”
那窩在周九郎懷裡低聲啜泣的稱心姑娘,這會兒似乎也換過了勁來,她咬了咬嘴唇柔柔弱弱的說道:
“九郎,奴家記得昨晚還是按照慣例出了詩詞對聯局,奴家收到的下聯,和咱們平時用的暗號是一樣的,所以就讓那人在你的廳館裡等著。”
“沒想到剛進廳館就聞到了甜膩的異香,很快就不省人事了,早上起來就瞧見了那個登徒子!”
稱心姑娘用帕子遮掩著面容,哭訴起來。
“奴家真是沒臉見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