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赤松贊布和脫脫查爾都在,前者面色陰晴不定,後者則是面色微微有些發白。
“你就是鎮南王李霄?”
“是我。”
李霄手握韁繩,身後是兩萬大軍,各個面色嚴肅,準備拼死一搏。
“想讓本王退去,不拿出點真本事來?那就是妄想!”
松贊干布冷笑。
“你還有一炷香的功夫考慮。”
李霄說完,不在理會,就這麼立馬在城下。
就在此時,突兀有一人躍下城牆,腳下飛劍猶如流星,剎那間來到軍陣之前。
“大哥!”
蘇逸滿臉欣喜。
“跪下。”
李霄好似早就知道他在,淡淡吐出兩個字。
蘇逸一愣,急忙解釋道:
“大哥,我....”
“怎麼,實力強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李霄抬眼看去,面色冷漠。
蘇逸面色微白,一甩衣袍,當即跪在軍前。
這一幕,看呆了赤松贊布和脫脫查爾。
一旁,李天樞眼見兄弟如此,卻也無能為力,只眼神示意,卻不說話。
蘇逸耷拉著腦袋,就這麼跪在前方。
時間慢慢流逝,一炷香功夫已經過去了一半。
“退下吧。”
李霄看了眼蘇逸,後者起身道:
“大哥,我且助大軍破城!”
“無需,你保護陛下。”
李霄輕語,看了眼城牆,隨即再次閉眸。
身後,安靜一片,兩萬將士無一有疑惑,全部嚴陣以待,只要李霄一聲令下,他們便生撕了這群蠻夷!
在等待之下,褚晟緩慢從一旁過來。
“殿下,已經準備好了。”
“嗯。”
李霄抬頭看向城牆,又看了看天色。
“赤松贊布,還不死心嗎?”
“妄想!”
赤松贊布一拍城牆,當即大喝。
“誰敢來城下,死!”
“很好!”
李霄輕笑。
不遠處,一隊騎兵疾馳而來,身穿黑色甲冑,手提長槍,身佩弓弩,腰附短劍,馬兒步履整齊劃一。
“自己人。”
李霄打斷了將士們的疑惑。
這是約莫一千騎兵,口戴面罩,眼神魄人。
“遁甲營,掩護他們進入城外二百步!”
三營騎兵中,除了李天樞的破滅營,還有遁甲營,各個手持遁甲,防備弓箭。
“尊令!”
遁甲營統領抱拳,和一千黑騎並做一營,直接疾馳趕往城下!
“射箭!”
赤松贊布大手一揮。
頓時,箭雨瓢潑而下!
丟下了近二十多人,他們堪堪來到城下!
一千黑騎,都從箭袋中掏出一個火紅色的東西,尖頭,圓柱體,還帶有引線。
他們利用火摺子點燃,對著城牆發射!
砰砰砰!
天空中,頓時被紅色的粉末佈滿,瀰漫著嗆鼻的味道!
“啊!我的眼睛!”
“不!”
頓時,城上慘叫聲一片!
這是什麼妖術?就在將士們疑惑時,李霄聲如雷震,大喝道:
“破滅營不動,其餘三軍聽令,擂鼓!破城!”
“殺!”
身後,戰鼓雷動,三軍將是架著雲梯、撞城柱,直接衝向前去。
趙煦策馬奔騰,卻被李霄攔住。
“你還真去?呆著吧!”
一時間,吐蕃眾人竟然無法反應與抵擋!
“快!射箭,射箭!”
赤松贊布下令,但是他自己都使勁抹著眼,眼淚嘩嘩流著。
直到宋軍上了城牆,許多人還沒緩過來,勉強睜眼,迎來的卻是明晃晃的刀槍劍戟!
“啊!”
“不!”
一時間,慘叫聲不斷,許多人都是被退下城牆,摔了個粉身碎骨!
悽然的場景與慘叫,讓趙煦不由得膽寒。
“怎麼,怕了?”
李霄輕笑。
“嗯。”趙煦也沒反駁。
“你用的是什麼妖術?用煙花送的那紅色的是什麼,怎麼就飄上了城牆?這群蠻夷一下子就不能抵擋了?”
“什麼妖術?辣椒粉,沒吃過?今天乃西風,將辣椒粉吹過城牆,他們如何抵擋?正好我軍將士上去時,辣椒粉也被吹的差不多了。”
李霄笑著看向城牆。
“我靠,厲害!誰說廚子只能做菜?辣椒麵也能殺敵?”
趙煦佩服。
轟!
遠處,城門直接被撞城柱轟開!
“破滅營聽令,殺!”
隨著李霄一聲大喝,李天樞當即帶領人馬衝進了城牆。
“撤!”
城牆上,赤松贊布大喝一聲,所有人全部慌忙逃竄,而大宋軍士,猶如虎入羊群,大肆屠殺!
兵敗如山倒,沒人能將大山扶起!
僅僅盞茶功夫,城破了!
“哈哈哈!”
趙煦笑出了眼淚。
“笑什麼,精彩的還在後邊呢。”
李霄瞥了他一眼。
“聽令,擂鼓,步兵駐守,騎兵追擊,不需拼殺,只死追便可!”
身後,擂鼓轟動,傳出號令。
城內將士們一聽,聽從營中統領開始變換陣型,有的追殺,有的駐守。
“走吧,去貴陽府坐坐。”
李霄一揮馬鞭,和趙煦進入貴陽城。
“城中官僚等,還活著嗎?”李霄詢問趙煦,這方面的訊息,他沒有打探。
“哼,他們跑的倒是快!”
趙煦冷哼。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保護百姓,為國殞命。”
兩人來到戰火蒸騰的城中,進入貴陽府,看到了赤松贊布他們的痕跡。
看到被灼燒的桌椅木凳,趙煦冷哼道:
“果然是蠻夷,不懂文化!”
“你懂,就你最懂。”
李霄拱拱手。
趙煦頓時尷尬,也不再多言。
坐在堂上,李霄道:
“趙煦,越是邊關之城,越當繁華才對。關於發展方向,你有些錯了。邊關,乃是結交與學習的要地,並非是荒蕪蠻夷之地,但凡貶些個人,都送到這裡。”
“我大宋人才濟濟,但是別國也不是沒有,去其槽粕,取其精華,才是真。不發展邊關,這樣大宋消息閉塞,什麼都不知道,別國若是弄出了什麼大殺器,你也不清楚。”
趙煦問題,頓時點頭。
“是這個道理,此戰過後,我便大力發展邊關。”
“嗯。”
李霄希望他能聽進去,至於能不能,他就管不到了。
此刻,他才終於看向蘇逸。
“說說吧。”蘇逸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哥,我沒殺一個人,還保護百姓了呢。我只是想刺激刺激咱們邊關,讓他們有戒備與準備。就算你不來,我也會讓赤松贊布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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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哼道:
“說的好聽。死去的將士們,就該死嗎?你做事,有些極端了,如果你沒有這一身武力,又該如何讓邊關戒備?”
“天樞大半年,從小兵做成統領,今天封大將軍,但是他所言所行,皆合乎律法。”
蘇逸撓撓頭道:
“大哥,天樞太憋屈了,我才不想這樣。”
李霄氣的不輕,指著趙煦道:
“你就是俠以武犯禁的典型例子!不然你把他殺了,自己做這皇帝,自己整備邊關,豈不是更好?”
“如果你是個普通人,你能做到什麼嗎?你真以為天下如棋盤,你是那執棋者了?難道這些,都是麒麟爺爺教你的?”
蘇逸被訓的急頭白臉,最終輕聲道:
“師爺他,正是要我以天下為棋局,執子走一番。”
“然後呢?”李霄冷笑。
“讓我明白是非與黑白,之後,便可踏入天道。”
“哦?那你說說,什麼是,什麼非,什麼黑,什麼白?”
李霄斜眼看他。
蘇逸耷拉著腦袋,搖頭道:
“不知。”
“愚蠢!”
李霄冷哼。
“以你理解,戰爭既是,慵懶則非?鬆散既黑,嚴陣則白?”
“是。”
蘇逸點頭。
“我且問你,這青樓,是否如何?”
“自然既非與黑。”
蘇逸不解,這種地方,自然越少越好,最好是沒有。
“那你覺著,此等美人,好是不好?”
李霄指了指安然。
“自然不好,從此君王不早朝嘛...”蘇逸輕語,看著安然。
“屁!”
李霄一記當頭棒喝,將蘇逸錘的頭腦昏沉。
“你何曾見過,廢墟之上起青樓?你何時聽聞,歷代明君不早朝?”
“她們,是盛世的產物!若無盛世,生死堪輿,哪來的青樓與美人?”
李霄振振有詞,說的蘇逸撓頭。
“好像是這麼回事...”
“所謂陰晴圓缺,衰極必盛,盛極必衰,天下萬物,是是非非,皆有兩面性,等到什麼時候,君王不早朝了,青樓滿大街都是了,那才是非、那才是黑!”
被李霄一頓教育,蘇逸恍然。
“且看你手中神劍,可殺人,亦可救人,如此淺顯的道理,卻無法從中勘破更高層次的事情?”
李霄嘆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讓你以天下為棋局,是讓你瞭解發展,知曉民情,佈局與天下,隨時隨地能面對任何衝突,爾執黑先行,吾持白將殺,此乃棋局。不是讓你隨便攪動無邊風雲,好像自己是這天下第一高手!”
蘇逸低著頭,滿臉通紅。
“是,大哥,我明白了。”
李霄看了他一眼,突兀有些不穩,被氣的缺氧了純粹是。
“說,老人家還說什麼了?”
蘇逸尷尬,小聲道:
“師爺說,我初下山,便會遭遇一挫折,有謾罵之危險...且會明白一些道理。”
李霄恍然,麒麟老人這是又讓他帶蘇逸來著?
“你從老人家那裡學到了什麼?難道就學會了一個攪動風雲,就提升了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