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為了在詩詞會上混個名頭,也或者是為了給他那個茶葉商鋪做廣告吧。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林飛笑著站起身來,“好菜不怕晚嘛!”他把手中的詩稿遞給傳遞詩詞的服務生。
“哼!”尚文傑旁邊的劉豔冷笑道:“應該是硬著頭皮寫的吧,還好菜不怕晚,是作不出來吧,濫竽充數之輩,還是不要丟人了!”
林飛突然笑道:“咦,劉豔!你表哥頭上頂著好大一片綠啊!”
眾人一聽,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尚文傑的腦袋,沒有綠啊?
有人則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表情變得玩味起來。
劉豔面色鐵青,剛想拍案而起,被也一臉青綠的尚文傑按壓下來,低聲道:“別衝動,否則著了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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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豔這才壓抑著怒火沒有發作,只是一臉怨毒的瞪著林飛,包括旁邊捂著嘴嬌笑的王曼如。
哼,我給那個老闆說明天就讓你從茶葉市場滾蛋,讓你笑!
秦夢瑤再次問了在場眾人,也只有林飛這個詩稿了。
“好,這是本次命題的最後一首,我給大家念讀。”她的聲音婉轉而輕靈,帶著深深的情感讀道:
溪邊石蟹小如錢,喜見輪囷赤玉盤。
半殼含黃宜點酒,兩螯斫雪勸加餐。
蠻珍海錯聞名久,怪雨腥風入座寒。
堪笑古人饞今世,一詩換得兩尖團。
“妙啊!”燕北山拍案叫絕,“全詩俱都以楹聯的句子貫穿,句句趣味橫生,卻又朗朗上口,把蟹之美味和詩者情懷躍然而上,是上佳之作啊!”
“好詩啊,說的我都想趕緊品嚐蟹之美味了。”
“美酒配珍饈,人生一大美事!”
眾人紛紛附和著。
彭永站起身來,“好,經過我們的一致評定,以蟹為主題的詩詞,最終奪魁者,還是來自東山省的西河茶葉市場的龍飛先生。”
除了幾個不太服氣的各地詩人外,其他人都對林飛報以熱烈的掌聲。
王曼如笑靨如花,小白手都拍爛了。
劉豔和尚文傑臉已經如黑炭般。
這時,燕北山走到了臺前,朗聲道:“最後一個命題由我來出,我們依然迴歸正題,賞月大會,怎麼能不說月亮呢?古往今來讚美月亮者甚多,也有很多名傳千古的詩篇,因此,成詩易,優者難。”他笑道:“這也是今晚最後一個命題,但這次我們將不限詩歌次數,不限韻律、格式、韻腳等,以鬥詩的形式比拼。第一輪是正常比拼,選取奪魁者。然後奪魁者將要面對眾人的鬥詩挑戰,最後勝出者才是這輪主題的魁首。當然,這個魁首也是貨真價實的魁首,因為他面對的是眾人的挑戰,含金量很高。因此最後的總詩魁很可能便是此人。”
“鬥詩?好刺激啊!”
“很有新意,這才能反映出他們的水平啊!”
“越來越好看了,看看誰最牛!”
“……”
看熱鬧的有興致,參與者也覺得很刺激,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參加鬥詩,俱都來了興趣,開始摩拳
擦掌。
燕北山說的沒錯,有關月亮的詩從古至今太多了,但也是最好作的,只要是有點詩才的人,誰沒有曾經對月當歌暢飲過?!
剛才前三個命題,有的都沒參加,但這首詩可都想躍躍欲試了,少不得拿來一首平常裡沒有外露的月亮詩來顯擺顯擺,因此,很多人都來到書案前爭先恐後的寫了起來。
“文勝兄,這首你可有把握?”尚文傑實在沒想到那個龍飛竟然拔得兩次頭籌,他真的不淡定了。
“當然。”李文勝一臉臭屁的說道。
尚文傑突然想踹死他,當然個屁,被那個龍飛連贏了兩場,還臭屁呢。
“那個龍飛……”
李文勝餘光撇了林飛一眼,“那家夥確實有點詩才,不過我很納悶,我也知道很多有點名氣的詩者,為何沒有聽過此人的名字呢?”
“不會真和別人說的,這個人是買了別人未發表的詩來混名聲的吧。”
李文勝點頭道:“像我們這等詩會都是些年輕點的人參加,那些成名已久的詩詞大佬都不會來參加的,一個是因為不屑和我們這些小輩爭輝,還有就是都已經成名了,沒必要再去爭什麼名頭了。所以,這個龍飛真要找他們買幾首好詩還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龍飛真是做足了功夫,一定買了很多詩詞,否則不可能這麼湊巧。”
“是的,不過我可不會怕他,他再多的詩也是買的,一個主題湊巧買上一個就不錯了,也就是說,即便他首個月亮詩拔得頭籌,但第二個第三個呢,甚至第四個呢,他肯定會無以為繼!”
尚文傑眼睛一亮,“文勝兄,你一定要讓他原形畢露啊。”
“當然。”李文勝又臭屁說道。
這次尚文傑和劉豔卻像是聽到仙音,愈發覺得李文勝可愛起來。
狗男女一臉得色的看向林飛,不過讓兩人納悶的是,林飛直接沒有寫,而是和王曼如趙明一起談笑風生的喝酒吃螃蟹。
這傢伙什麼情況?又想最後結束前遞上去,還是直接不敢參加了,怕露餡?!
肯定是這樣了,尚文傑越想越覺得可能。
哼哼,待會讓你好看!
最後的這首以月亮為主題的詩詞並未由臺前的秦夢瑤誦讀,而是書寫者自己到臺前念讀。
十幾分鍾後,眾人開始上臺前一一朗誦。
各種格式韻律的詩歌都有,還有很多現代詩,總之,五花八門的。也有幾個寫的真不錯的。
其中有三首詩獲得評賞團的好評,最終經過評賞團再次斟酌,李文勝的一首古詞獲得了暫時的魁首。
不過這只是開始,果然,一個不服氣的來自川渝省的詩人就上臺和李文勝鬥詩。
結果,川渝省的那個詩人竟然以一首絕句勝過李文勝。
不過他沒呆多久,蘇城的劉傑又上臺把他鬥下去。
就這樣你來我往,各展才華,鬥得不亦樂乎。
李文勝果然有幾把刷子,很快的再次登臺鬥敗了一個申海來的詩者後,再上臺的都沒有鬥過他。
秦夢瑤終於開口道:“還有沒有上臺鬥詩的人?”
下面的人要麼才思枯竭,要麼自感不敵,都猶豫著,觀望著,卻無人再上臺去。
“那個剛才連奪兩次魁首的龍飛同志怎麼連一首詩都沒有作呢?”尚文傑看到李文勝已經穩操勝券,終於忍不住要揶揄林飛了。
眾人包括評賞團的人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林飛,不應該啊,按實力來說他應該是最具競爭力的人選之一啊。
“既然是鬥詩,當然等著鬥啊,先作詩有什麼意思?直接鬥不就完了。”林飛笑道。
“是做不出來吧!”尚文傑冷笑,“或者說覺得鬥不過直接放棄了吧。”
李文勝傲然的站在臺前,“說的沒錯,你既然想鬥就站出來,躲在那裡當什麼縮頭烏龜,怕是不敢吧!”
“哎!我本覺得自己是個外地人,不好喧賓奪主,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只能站出來了,不過事先宣告,我雖然是東山省的,但也在江城做生意,也算半個江城的人,即便我鬥過文勝兄,也有江城的一半榮耀。”
李文勝譏諷笑道:“真是吹牛不怕閃了舌頭,就你這個外來的商人還想代表江城?還想鬥過我,你這是在講笑話嗎?”
“既然不領情,那就沒辦法了。”林飛站起身來,走到臺上,“那我可說了。”
李文勝斜著眼看著他,“請!”
林飛灑然念道:
望江南 江南月
江南月,清夜滿西樓。雲落開時冰吐鑑,浪花深處玉沉鉤。圓缺幾時休。
星漢迥,風露入新秋。丹桂不知搖落恨,素娥應信別離愁。天上共悠悠。
燕北山不由的高聲讚歎道:“這首詞以詠物為主,寫景生動,體物精微;在詠物中抒懷,借夜月的圓缺不休,表人事的聚散不定;以嫦娥的知離愁,寫出人間的悲歡離合。結句含蓄蘊藉,意境悠遠。”
“好一句天上共悠悠。”畢江點頭道:“人間和天上,都為月缺人分離、月圓而人未圓而黯然神傷。悠悠,憂思綿遠的樣子。一個“共”字,道出了一起的黯然神傷,收到了“一石擊兩鳥”的效果。”
燕北山笑道:“我認為這首《江南月》比李文勝的《詠月》更勝一籌。”
“慢著,我又有了一首!”李文勝冷冷看著林飛,哼,老子有的是存貨,還治不了你!
燕北山神色一動,“哦?果然不愧是江南後起之秀,果然有急才,我們洗耳恭聽。”
“我也是一首望江南,名曰詠弦月。”
李文勝接著念道:“初十月,圓鏡上青霄。斜倚畫闌嬌不語,暗移梅影過紅橋,裙帶北風飄。”
“妙哉!”眾人無不點頭叫好,最關鍵的是李文勝可是江城的才子,這是江城的主場,助威叫好之人自然很多。
燕北山道:“表面看,似即寫詞人的所見所聞,又全用素描手法,只以線條勾勒輪廓。而空遠之景與羅帶翻飛的細節彼此映襯,人物亭立的倩影躍然紙上,沁人肌髓,這正是文勝高超藝術功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