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浮出了水面，顧左這才看清楚了對方的容貌。
白衣罩體，玉頸之下是白如凝脂的肌膚，胸脯挺傲，十分有料。
她的上半身是妖嬈的人型魅女，下半身則是一條修長的白鱗蛇尾，二者相加，更顯妖冶嫵媚。
更叫人值得注意的是，蛇人的雙瞳，精緻美麗，足以稱之為世間絕唱！因為這是顧左有史以來見過，最漂亮的瞳孔。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盪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存在，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就連顧左這種定力遠超寺廟老僧的存在，都有些把持不住。
“你可不能死。”
白蛇衝著顧左開口，一瞥一笑，令人春心蕩漾。
旋即，她將目光投放在那些無頭死屍上，雙瞳之中兇芒畢露，抬起纖纖玉手，洶湧澎湃的靈力如同火山噴發般，凝聚在手心，化作一柄潔白無瑕的匕首。
匕首雖小，卻不知匯聚了多麼龐大的力量，堪稱恐怖至極。
“這麼多年過去了，終於有人踏足這邊區域，又怎會讓你們將之殺害？”
白蛇感慨萬千，等了不知幾千年，才算有人踏足這片陵墓中，她們的計劃，也終於等來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她快速遊動，蛇尾於血水中蕩起漣漪，身體宛如雷霆，朝著一具無頭死屍衝去，白色匕首泛起乳白鋒芒。
無頭死屍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堅不可摧，卻在接觸匕首瞬間，一分為二。
同樣是靈力凝聚的武器，攻擊力可謂天壤之別。
靈藤上的顧左難以置信，自己全力一擊，給無頭死屍造成的損害連刮痧都算不上，而它如今卻被一柄靈力凝聚的短小匕首給擊斃。
白蛇所展現出的戰鬥力，太過恐怖！
起碼也是靈海境界！
靈海是什麼概念？大荒一流宗門的長老，差不多都卡在了靈海這一境界。
靈海境界，有著一步一登天的說法，想要精進何其困難？
正常境界只有初、中、高（後）、巔峰四個級別。
而靈海，它卻劃分為九重小境界，需要龐大的靈力與驚人的天賦，才能一步步往上爬。
並且，只有踏足靈海境界，才算真正凝練了屬於自己的靈識之海，也稱之為人的靈域，根據靈域強度，可分為靈池、靈河、靈江、靈海四個級別。
靈域級別越高，精神力越強。
大多數靈修者，光是提升境界就十分不易，還要分散精力去凝鍊自己的靈域，更是雪上加霜，難如登天。
這也是為什麼，達到靈虹境界的強者，其戰鬥力遠超靈海，因為他們憑藉自己不懈努力，完成了九重天的考驗。
讓顧左慶幸的是，白蛇對於自己這一個入侵者沒敵意。
無頭死屍被一分為二，黑色的血線飆射而起，讓本就充滿血腥味的水域更添一份殺戮感。
它的體內，從平滑的切口處，竟竄出一隻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蟲子發出刺耳的蟲鳴聲，並在空中瘋狂掙扎。
依靠靈藤攀附在石壁上的顧左微微眯眼，再三確認蟲子模樣後，心中大驚。
他才知道，為什麼水下能煉屍！
準確來說，這不是煉屍，這是以蠱養屍！
顧左看過很多蠱蟲書籍，當然能分辨出，眼前的黑色蟲子是哪類品種。
這正是十分罕見的屍蠱，這種蠱蟲可用來控制失去生機的死屍，透過寄生讓宿主肉軀僵硬，變得異常堅固，並保留生前部分實力。
“屍蠱可是千金不換的寶貝，決不能讓它淹死在水中。”
“既然白蛇無意傷害我，想必也不會阻止我奪走屍蠱。”
顧左當機立斷，一躍而下，靈力包裹手心，猛然一抓，將黑色的屍蠱揣緊。
噗通。
顧左砸落，大片水花濺起，他高舉手中屍蠱，從納戒取出一個養蠱盒子，將屍蠱裝入其中。
白蛇看著眼前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對方越是貪婪，越有利於後續計劃的發展。
她笑起來很美，在血水的點綴下像是主宰殺戮的女王。
這一路上，白蛇潛藏在暗地一路尾隨，親眼見證了眼前少年的所作所為，她能判斷出對方的肉軀與天賦，都有資格登上靈海境界，這一點很重要。
甚至，她對於顧左的為人也有了一定的瞭解，一個陰險狡詐的人類靈修者。
除此之外，暗中觀察的過程中，修為高達靈海一重天的白蛇，憑藉自身種族天賦，清楚的感應到了，來自顧左體內的天道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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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兵不明白為何天道之力會出現在人類身體中，但這種偉大的力量，令她眼饞。
剩餘的六具無頭死屍將攻擊目標更變，朝著白蛇一擁而上。
這種行為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白蛇蛇瞳溢位冷森殺意，她對這幾具無頭死屍充滿了厭惡！
“噁心的東西，找死！”
蛇尾快速擺動，白蛇以自身為中心如同陀螺般轉動，掀起水花的同時，激射出數十道靈力之刃，才一個照面，便將這些無頭死屍統統斬殺。
樸實無華的招式，卻充滿了毀滅力。
“吱吱吱吱。”
尖銳的蟲鳴叫人耳膜鼓脹，剩餘六隻屍蠱也一併躥出，顧左眼疾手快，將它們統統抓住。
並且，這些屍蠱被他放置於同一個蠱盒內。
顧左咬破指尖，滴入一滴精血，再將盒子死死蓋住。
這一步的目的，是為了讓七隻屍蠱爭奪精血互相殘殺。
七隻普通的屍蠱，不如一隻屍蠱王，顧左要讓它們相互廝殺吞噬，最終孕育出一隻屍蠱王。
收攏蠱盒，顧左微微拱手，開口道謝：“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前輩實力高深莫測，手段幹淨利落，彈指間便將這些無頭死屍斬殺，叫晚輩望塵莫及啊。”
顧左其實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先前的黑影，可不正是她？
所以他也不用太擔心，自己會被對方傷害，從對方的行為來判斷，顧左能明白自己對於蛇女來說一定有獨特的價值。
“少拍馬屁，我帶你離開這。”
白蛇不屑於他人的吹捧，身形一晃，以肉眼難以捕捉到速度，來到了顧左身後。
她伸手將顧左摟住，胸脯壓在顧左後背上，有一種同果凍般的Q彈感。
在蛇女的主導下，兩人快速下沉，朝著水域下方噴射棺材的黑色洞口遊去，嚇得顧左趕忙用靈力撐起一層薄膜，隔絕自身與血水的接觸。
對於白蛇忽如其來的動作，顧左欣然接受，並祈禱自己的價值被對方榨幹後不會被殘忍殺害。
蛇族本適水，白蛇作為蛇人亦是如此，再加上修為高深，水域遊走如履平地。
片刻間，她已帶顧左連番越過好幾處墓穴暗門，來回週轉後，最終將其拖入一處白石房內。
水下的快速行動讓顧左有些頭昏，他如同死魚，被白蛇丟在地面，解除靈力薄膜後，勉強撐起身體，盤膝而坐，四處觀望。
房間的空間很大，足以容納上百人，四周全都是白色石壁，因為所處位置被水域環繞，因此有一種溼漉漉的粘稠感覺。
右側的牆壁有一扇門，也不知通往何處。
環境很冷清，因為是極陰之地，外加陵墓之中，少不了一股陰氣。
“白，人帶來了麼？”
聲音緩緩飄出，石門被推開，又是一名女子緩步走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聲音細膩柔美，並帶有陣陣攝人心魄的芳香。
女子人型，卻有狐耳，身後更是長有六條毛茸茸的尾巴。
這是九尾妖狐一族的特徵，尾巴數量與境界相互對應，渡過幼年期後，便可憑藉種族天賦提前化身為人，自此每提升一階，便可長出一條尾巴來。
六條尾巴，說明他是六階靈獸，同紫月魔狼王一般，實力康比人類靈玄境界。
對方的外貌不輸白蛇，自帶芳香，再加上狐狸特徵，更討人憐愛。
“看來……真不能怪紂王。”
顧左心中腹誹，這種事情能怪紂王？紂王也很無奈啊！
腹誹歸腹誹，他還是比較吃驚，這一處陵墓中，居然連續出現了兩名強大存在。
更令人困惑的是，以她們的實力，想要撲滅入侵者簡直易如反掌，卻硬生生拖了這麼久，還主動幫助作為入侵者的自己，逢凶化吉。
不過一想到自己體內的天道之力，他又釋然。
“多半，這兩人奔著吸收我體內的天道之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