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素將矛頭直指自己，蘇暢可有點不高興了。
我還想著怎麼幫忙調和你們的父女關系呢……你居然陰陽我？
你知道你的一句陰陽話，會對一個剛出道的中立萌新造成多大的心理傷害嗎？
女人，你的名字是玩火！
他一下沒有了選二的心思。
“我原以為素小姐師從鴻鵠書院，言談之間必有高論。”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走到吳素身邊，很是不屑的開了口，“沒想到竟說出如此不過大腦的昏話！”
“？”
吳素聞言眉眼一橫，“你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
蘇暢扯扯嘴角冷笑一聲，“我煙雨樓這些年在東域打拼，和各大宗派之間不說親密，但好歹也素有交集。”
“莫非素小姐的意思……他們也都是心懷叵測，來路不明之輩咯？”
“……我可沒有這麼說。”
吳素一時咂舌，這話她可不敢亂說。
“那你就是在給我亂扣帽子了唄。”
蘇暢一攤手，“看起來，鴻鵠書院這一棒打死的真傳，素小姐倒是真的學到了不少。”
【任務完成，獎勵：魚龍白紙扇】
“這也不叫亂扣帽子。”
吳素想了想便反駁道，“我聽聞各宗各派中，江樓主和合歡宗來往最為密切……你本來就好不到哪裡去。”
她在鴻鵠書院修行的乃是辯說一道，倒也沒那麼容易被他帶到溝裡。
“這話說的，江某一介商人，做事無非求財罷了，和誰做生意並不重要。”
蘇暢毫不在意，只是擺了擺手，“而且你說這個我倒想起來了，這紫月城中似乎也有合歡宗下轄的青樓樂坊，怎麼也沒見素小姐高風亮節，去把他們挨個剷平？”
這人好會說話哦！
看似每句話都輕飄飄的，卻能不偏不倚組成一套連環拳，打的她措手不及。
“……比起你來，合歡宗自然更為不知廉恥，只不過魔宗底蘊深厚，要想連根拔起也絕非易事。”
吳素這般想著，反駁的語氣已然弱了不少，“但你和他們同流合汙難道就對了？有道是……”
“典典典，太典了，就是挑軟柿子捏唄？”
蘇暢微微一笑，“說到底你也就過過嘴癮，該不敢還是不敢。”
“……你，你說誰不敢？！”
吳素感覺自己有點破防。
“那你去咯？”
蘇暢取出剛刷到的獎勵魚龍白紙扇，啪的一聲開啟掩住半邊臉。
說起來，這吳家父女顯然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從他們身上也刷不出什麼好獎勵來。
所以這把魚龍白紙扇的品相也不怎麼高，真要說的話連靈器都算不上，只能說是個小玩意。
但蘇暢剛才見縫插針的瞄了一眼，卻發現這東西有個很有趣的作用。
就是可以連結心念，把自己想說的話印在上面。
所以他心念一動。
只見原本乾淨的扇面上，緩緩浮現出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急了急了！
吳素蚌埠住了。
看著這幾個字，她彷佛像是照鏡子一樣，看到了自己現在內心裡的模樣。
氣急敗壞面紅耳赤，完全沒有平時談笑風生的矜持。
她心裡一驚，知道自己已然犯了辯說一道的大忌。
氣急敗壞！
再說下去，輸的人也只會是自己。
嘖！我輸了？
但是反應過來，她就覺察到了不對。
這不是他們鴻鵠書院的夢筆生花之法麼？
這種手段她在書院也見過不少，但很少有人能做到眼前這傢伙的境界。
能如此不動聲色的直擊人心，他這已然是至臻化境！
所以說，這江彥和我們書院是什麼關係？
他……難道是自己人？
“江樓主，你……”
少女欲言又止。
“怎麼？”
蘇暢抹去摺扇上的字跡，將其收好別在腰間，“素小姐還不服氣？”
“不不不。”
吳素連忙擺手，“我只是說，能不能……單獨聊聊？”
“……隨意。”
蘇暢只當她心有不忿，又不願意在父親面前丟臉，便答應了下來。
反正你蘇爺爺我左有諸葛村夫做語言指導，右有典急孝無腦三板斧，上輩子在網路上和人對線的時候你怕是還在吃奶，單聊我就怕你不成？
你甚至撐不過兩招，我連“孝”字決還沒用呢！
不過他沒想到，將他拉到一個僻靜地方後，吳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扭扭捏捏的和他道了歉。
“江樓主，啊不，江師兄，我承認我剛才說話的聲音有點大。”
小丫頭理了理心緒，“但那是不知道原來師兄也是我派中人……只是不知道師兄師承哪座學宮？”
她其實挺好奇的。
大門大宗倒是也鼓勵出師的弟子自主創業，很多二三流的宗門其實都是這些執牛耳的宗門的弟子開設。
但問題不在這裡，問題在於他修行的功法。
別人不知道，但她身為鴻鵠書院的弟子，很清楚宗門內部其實一向兩個流派。
一派專修辯說縱橫之術，主打口才。
另一派則是琴棋書畫，走的是手上功夫。
可眼前這位應該是師兄的人，不僅一手夢筆生花之術修行的爐火純青，口才似乎也意外的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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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鴻鵠書院下轄的學宮遍佈長陵五域，這種兩頭兼顧卻都各自精通的奇才也應該很少見才是。
那為什麼自己以前沒聽說過？
這麼想著，先前的爭論在她心裡就已經不怎麼重要了。
她迫切的想知道眼前之人的真實身份。
蛤？
蘇暢被整的有點不會。
這是哪一出？
剛才外面人多，現在我給你跪下了？
不過一想他也就回過了味來。
滿級書法的加持下，哪怕是心念牽動而出的文字，同樣能展露出夢筆生花的效果。
這就和吃飯喝水一樣，若不是刻意想要改變，對習慣的影響都是潛移默化的。
也算是鴻鵠書院的神通獨有的特點，不像別家法門還需要可以催動。
只不過，怎麼解釋呢？
自己當然沒有去鴻鵠書院上過學，系統獎勵的話也沒法和別人說。
嗯……
【選項一：解脫者。區區酸儒小道，還不是信手拈來？獎勵：鴻鵠書院神通《章口就來》】
【選項二：閉口不言，沉默是我的保護色。獎勵：好拳法+2】
好嘛。
看來涉及到這種根源問題，似乎不能太跳。
想想也是，甭管仙門魔道，對於功法外洩這種事情可能都不太能容忍的了。
那就……穩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