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投灰飛煙滅，歡天喜地的領盒飯去了。
而隨著他的滅亡，城內也有不少對這一切還一臉茫然的人，突然也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機。
尤其是觀禮臺上修真世家的人，更是稀里嘩啦的倒下了一大片，包括演武臺正中央的宋偉也是如此。
蘇暢看向歐陽霜，“這……”
“沒辦法，滅靈果就是這麼個東西。”
歐陽霜嘆了口氣，“種果子的人會用自己的神魂來滋養滅靈樹，所以種樹的人死了，吃了果子的人也同樣會死。”
“沒有任何的解決辦法？”
“沒有。”
劍帝小姐搖搖頭，“換成誰都是一樣的。”
她的眼中還是有些遺憾的。
修真世家爛到骨子裡，為了獲得力量不惜和邪修合作，落得這個下場並不值得同情。
估計他們當時想的也是，可以靠著豢養這古城裡的修士，從而源源不斷的獲取力量。
卻沒想到，他們同樣是被這個冥河教的漏網之魚當作肉豬一樣豢養。
唯一有些可憐的，是那些對此一無所知的修士。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誘惑的，尤其是看到了前人的成效後，更是會對此深信不疑。
還有些更是像蘭止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便被安排著吃下了……
唉。
蘇暢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畢竟小姑娘也在自己身邊服侍伺候了一段時間，昨天還說將來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這麼一想，的確令人傷感。
他嘆了口氣，剛回過頭去，卻蘭止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
“蘇首座，我好恨啊……”
小姑娘抬起雙手，殭屍一樣幽幽說道。
蘇暢有點被驚到，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什麼操作？！
就在他還在詫異的時候，卻看到歐陽霜一拳砸在了她的腦袋上，“老實點。”
“這又是哪一出？”
“她不是人，是個傀儡。”
歐陽霜玩味的看著他解釋道，“是我的一個，嗯，朋友做的，專門用來投放到各地監察情況。”
“傀儡？！”
蘇暢一臉不相信。
畢竟他先前可是給這小丫頭檢查過身體的，根本和常人就沒什麼兩樣。
“不信吧？我一開始也不信。”
歐陽霜一攤手，“不過這小丫頭的確很有本事，能夠傳承幾乎在舊曆之前就消失殆盡的傀儡天樞法。”
說話間，蘭止也歪了歪腦袋，然後換上了一副甜美可人的笑容。
“你好呀蘇首座，或者我叫你蘇哥哥？”
小丫頭的語調比之前開朗活潑多了，主動朝他伸出了手，“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穆蘭止！”
蘇暢下意識和她握了個手，旋即卻反應過來了一件事情。
“所以先前你一直都是騙我？”
“也不算啦，我製作的傀儡，我都會賦予他們一點自我意識的，而他們自己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傀儡。”
蘭止，不，應該說是穆蘭止笑吟吟的解釋道，“只有當他們的意識消失，或者我需要的時候，才會佔據他們的主導權，就像現在這樣。”
“所以那個時候，她就是蘭止。”
“畢竟他們都是用來充當我的眼睛的，總不能露出破綻來嘛。”
好傢伙。
這就是那句話是吧，要想騙過別人，就要先騙過自己？
只是話說回來，這技術的確精妙。
比人工智慧都人工智慧了。
“我也看到啦，蘇哥哥是個很好的人哦。”
穆蘭止笑容不變，眼中卻多了點花痴的味道，“有機會來中域，到時候我再給你好好道個歉，嘿嘿~”
“行了行了，把你的毛病改一改。”
歐陽霜又賞了她一個腦瓜崩，“這副身軀沒了意識，我先幫你收著，到時候去中域的時候再還給你。”
“好叭。”
二人交談了幾句後，這具傀儡身便像是關機了一樣，身子一軟低下了頭，被歐陽霜收進了儲物戒中。
“這技術的確厲害。”
蘇暢還在感慨。
“確實。”
劍帝小姐不置可否，“聽說舊歷時有很多精妙的術法神通，遠比現在要有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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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這門傀儡天樞法，據說是舊歷時的太初靈帝所創，但因為修行起來太難，所以才慢慢失傳的。”
“到了現在……反正除了蘭止之外，我沒見到過第二個人會。”
“而按照她自己所說，她最多掌握了三四成，還遠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那另外六七成得是什麼樣的？”
蘇暢並不相信。
“另外六七成在靈力上。”
歐陽霜解釋道，“她做出來的傀儡，可以修煉，但修為最多開光圓滿。”
“而舊歷時的傀儡天樞法，是可以製造出離合甚至神道境的傀儡的。”
啊這。
蘇暢似乎明白，這玩意為什麼會失傳了。
或許是因為太破壞平衡？
【我們最近發現，傀儡天樞法可以肆虐長陵界，所以……】
“很厲害。”
他點了點頭。
果然，現實是要比遊戲裡豐富很多的。
“確實。”
歐陽霜不置可否。
然後兩人就發現，彼此之間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的確如此，因為這還是他們倆第一次正式會面，本來就談不上相熟。
甚至可以說是不認識。
只是剛才因為邪修的事情撞到了一起，所以才稍微有點話題。
“嗯……在下天極宗蘇暢，見過歐陽劍帝。”
蘇暢想了想，還是對這位前輩行了禮。
“嗯。”
歐陽霜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羽憐月倒是有說，若是見到他的話，儘量幫忙照顧一點。
可是……
照顧啥啊？
剛才蘇暢的手段他也看到了，半步離合的邪修在他手裡走不過三招去。
這還有什麼好照顧的？
“你……確定沒有吃滅靈丹，或者滅靈果吧？”
她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
“沒有。”
蘇暢搖搖頭，將先前藏起來的這兩樣東西拿出來，順便銷燬掉了。
知道有問題的東西他自然不會吃，就算系統沒提醒，這點危機意識他還是有的。
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吃！
小朋友們記住了嗎？
“那就行。”
歐陽霜放心下來，“看來你不傻，這就還行。”
……?
這女人好會說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