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是難免的。
憤怒的不是一個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憤怒的。
副長決定還要去現場看看的。
只是，與之前不同。
現在去看，是要打算現場糾正一些管理上的混亂與錯誤。
有工作人員問：“要給九廠廠長知會一聲嗎？”
“不用，等出差他回來自然就知道了。至於呼叫了九廠的一些物資，還有裝置，賬面上的問題，讓巴郎音去辦吧。不過話說回來了，他倒是一個福星，九廠要研究什麼，造什麼，都少說怪話，很難說什麼時候就有大用處。”
工作人員用筆在紙上記下。
說怪話。
也就是有人因為同州一機造那十輛樣車，影響到其他產能，說了一些怪話。
現在，估計以後，也沒誰敢在亂說了。
工作人員又問了：“這個，要不要在功勞薄上記個名。”
“這龍霧峰要記，白昊就算了。”
旁邊一位也跟著說道：“這不叫有功不賞，或許有些人不懂，可這個小白，他自己心裡有數。”
“是這話。”又有一位附和。
工作人員只是負責記錄，他不會多一句嘴說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個會議室，不是誰都有資格說自己內心想法的。
除非被問到。
這事，在夏國時間九號就結束了。
新聞還沒有播出，白昊在潘鷹國，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等白昊知道的時候，都到潘鷹國的次日清晨，在這裡可以看到九臺轉播的夏視一臺的夏國七點新聞。
白昊很慶幸。
還好，還好。
滅火五對輪發揮作用了。
白昊正看新聞呢，龍霧峰的電話來了。
“小白，你看新聞了吧。那滅火五對輪，這次是立了大功。不過四臺要大修，兩臺完全報廢，還有四臺多少也要修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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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還沒當樣品去展示呢，就在自家先用上了，真是運氣，運氣。”
龍巔峰感慨了一句：“確實是運氣，你真是一個福星。話說，咱們立功了，但沒算你的，功勞給九廠研究人員的。話說，我幫你討了一枚紀念章，打電話過來呢，就是想告訴你，這滅火五對輪，上面的意思是再研究一下，搞的更好些，咱們先造上幾十臺自用。”
“恩，恩。龍叔，別提什麼功不功的事，別人不明白，你還不明白。”
“明白，明白。”龍霧峰當然懂。
就白昊這年齡，光環套的太多並不好。再以白昊現在的話語權來講，以及眼下白昊在漂亮國眼中的人設，還是低調一些好，這也是對白昊的一種保護。
龍霧峰又說道：“再給你說個事，你媽去帝都了，是你爺爺親自請的，不是以出差的名義，而是以回家探親的名義進了帝都。我在帝都還有些人脈，私下給你說一句。其實是有大事要商量，想從你媽那裡先探探口風。”
白昊恩了一聲，繼續聽龍霧峰講。
龍霧峰繼續講：“說起來，這也是給足你白昊面子，那怕上面有心想讓低迷的遼東重工重啟，也是商量著來。我給你說這事，就是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白昊這才說道：“說到同時懂重工業、經濟、貿易的人，我媽倒還真是……算了，作兒子不好點評。”
龍霧峰替白昊說：“知識夠，見識有些，眼光也是有一些的，但這種大事她還是差點，我分析的對不對。”
“啊，哈哈。”白昊打了哈哈，也沒承認，也沒否定。
龍霧峰也哈哈了兩聲：“哈斯那邊，已經表明態度，在夏國什麼地方建工廠，什麼地方建研究所，由你來決定。你心裡有數就行，還有一個事，你身邊有人吧。”
“有，大家都在呢，我們有空可以休息兩天。我和葉叔在看新聞，他們讓酒店搬了一臺新電視，正組隊打遊戲，玩的可開心了。”
“成，有人就行。我給你說，黑老現在是數著日子。這事沒外傳，可我們這些人還是知道的。上面老人家親自下的指示，七月底到八月初，紅藍PK。讓霸王龍出場，讓黑老親眼看到真正的霸王龍，也算是了卻個心願。”
白昊沉默了。
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接這個話。
龍霧峰繼續說道：“我有個老夥計，龐興華。還是個小夥子的時候，給黑老看過門、牽過馬。他問我，咱們有沒有什麼壓箱底的東西，你看？”
白昊這才開口：“龍叔，我給你說幾個數字，你記下來給李校長。但這些東西想用好，需要精銳中的精銳，尋常人不行，連聽都聽不懂。更不用說理解與使用了，那些東西還只是雛形，所以只能裝一套。”
“行，你說吧，人的事交給我。”
“恩。”
白昊說的是檔案編號，龍霧峰知道這數字的意義。
卻不知道，數字對應的研究是什麼。
所以，這還要李大強來安排。
至於白昊要精銳中的精銳，龍霧峰認為根本不是個事。
只要自己開口，那些手上帶千人，上千人的，也都會嗷嗷叫的往上衝，再苦再累都不會喊半句。
白昊結束通話電話，葉世觀看白昊情緒有些低落，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白昊回答頭：“頭一個事，我也說不好。遼東重工業區衰敗已成定局，但上面想挽救一下，所以有心把哈斯的一個工廠放在遼東。找了我媽以休假探親的名義回帝都商量這事，沒有正式公開。”
葉世觀一抬手，打斷的白昊繼續往下講。
“小白，聽叔一句。遼東能去，但約法三章。這次，你一定要強硬，非常強硬。”
“葉叔您說。”
葉世觀指著電視新聞：“借這次大火，有些人不作為，先狠狠梳一遍。這事你只需要有個態度，上面真有心挽救遼東重工業，那麼就會狠梳一次。咱們再說正題，尚方寶劍必須討一把，誰敢炸刺就拔他的刺，誰敢伸手就剁手。”
白昊感覺這事有點超範圍了，所以開始裝慫：“這個，九廠只是一個廠子。”
葉世觀不愛聽了：“你要這樣想，就換地方，我重新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