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千萬。
薛琳琳都想替白昊回答：我給你加一倍。
但作為翻譯人員，她必須忠實的翻譯聽到的內容，不能發表自己的見解。
白昊聽完後說了一個讓薛琳琳沒想到的回答。
白昊回答：“一切都是公平的，我會表現出我足夠的誠意以及對您的禮敬，但，我希望看到您的才能，以及您和您的朋友給我的誠意。之後，再談具體的。”
薛琳琳真的感覺有點意外。
如實翻譯之後，白昊又問：“打聽一下，NK-33原型機在那裡？”
阿斯扎列維奇回答：“以後告訴你。”
白昊爽朗大笑幾聲：“好著呢，我爸告訴我，有時候兩個人剛認識，那信任度只有五十分，然後呢，慢慢的相處，都付出了，就會有六十分，七十分。但誰作出傷害對方的事情，這個分數會減。”
阿斯扎列維奇問：“那麼，分數代表什麼？”
白昊回答：“五十分，可以見面打個招呼，畢竟是認識了。到了六十分，就能遞給煙聊幾句，七十分就可以喝一杯。到了八十分的時候，就是真正的朋友了。”
“再高呢，或是再低呢。”
“低，見面當不認識就好，低到極限就是仇人。高，真正的朋友之間，情誼無價，高到極限我們夏國有句話，叫刎頸之交。”
在薛琳琳翻譯之後，阿斯扎列維奇想了好久之後說了一句話：“那麼，我想你應該遞一支煙給我。然後若是天氣好，我可以請你喝一杯，當然，要等我領到工資之後。”
“好。”白昊爽快的答應了。
至於其他人什麼情況，白昊也沒問。
薛琳琳已經來九廠有段時間了，她慢慢的也開始理解白昊的作事風格。
當然，也可以說一句。
有時候。
男人的思維真的很奇怪。
可偏偏就管用。
比如今天，白昊明明什麼具體一點的承諾也沒有給，但阿斯扎列維奇就是相信了白昊。
看來，承諾這東西，真的很神奇。
薛琳琳用自己的經歷的思維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想到大學的時候，自己的某個同學收了一份禮物，然後那位男同學指著蒼天發下誓言，結果呢！
屁都不是。
現在看來，越是輕易給承諾的，肯定不靠譜。
這時，薛琳琳剛才安排的接待人員也到了。
大塊麵包，然後一小碟鹽。
誰想，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迎接儀式，讓這些飽經風霜的漢子們破防了。
白昊站在遠處。
看著。
然後心裡給薛琳琳小小的點了一個贊。
幹漂亮。
有時候，錢是一回事。
但，認同。
更重要。
這些人不知道被送去砸石頭多久了，他們最需要的除了食物之外，是認同。
大巴車到了，客人被送回九廠。
付強已經找了一塊區域，封閉式管理，暫時安置這些人。
阿斯扎列維奇上車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了一件事。
不止是他。
有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
沒有用到護照，甚至沒有過海關，更別說檢查行李了。
車子已經開動。
阿斯扎列維奇站在車窗戶往外看了一眼，遺憾的是外面一片漆黑，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麼，但似乎心中已經有了答桉。
再說白昊。
告訴大夥放假，自己也要休息幾天。
鄔青道笑著說了一句：“放假了，去看看自家媳婦，話說人到京兆都幾個月了，你們估計都沒說過幾句話。”
薛琳琳卻說道：“廠長，請保持你的傳呼機有電。”
這話的潛臺詞就是，放假不可能。
隨時有事一點也不意外。
張菊表示，自己借九廠的執行所住幾天，寫完這次出差報告再回去。
白昊沒說什麼，他知道要想辦法留住張菊，有點難度。
但，只要有事。
暫借還是可能的。
可惜，最近沒事，也沒有理由暫借。
畢竟這位將來也是肩膀上有花的男人。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昊開上了自己的眼鏡蛇，先回家。
白昊回到九廠家屬院的時候，已經是快六點，冬季晨跑正開始列隊。
家裡。
準確的說，不是白昊的家，白昊他爹張建國的家。
家裡，陸敏和陸鳴正在給小六張邦衝奶粉。
張相正坐在廁所裡洗尿布。
白昊回來了。
三隻小的也沒了去年白昊每次出差回來的興奮，反正沒什麼禮物。
白昊就不是那種出差會帶禮物回來的主。
當然，他們正在幹的活也不需要白昊。
陸敏和陸鳴小的時候，也是白昊和楊柳這樣照顧的。
給張邦吃了之後，陸敏用棉襖把張邦包起來，陸鳴拿過來打包帶一捆，張相背起衝著白昊說了一句：“大哥，我上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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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白昊點了點頭。
然後是陸敏和陸鳴。
“哥，我們上學去了。”
說完，三隻小的一前一後出門。
白昊想想，悄悄的跟上。
陸敏和陸鳴直接去學校，流程是先上早讀，然後早讀的時候有班裡的值日生去領早餐，分著吃了，早讀結束後去上早操。
張相呢。
揹著張邦要先去託兒所。
現在十個月大的張邦不可能自己在家，九廠的託兒所會管。
張相揹著弟弟出現在託兒所門口。
卻沒誰感覺意外。
不是頭一天這麼背了，從張邦兩個月大開始，就是這樣的。
把張邦交給保育員後，張相這才提著書包去學校。
白昊看著張相去學校之後，也沒回家，直接去了車庫。
家裡一切好著呢。
許多年前，張相也是陸鳴揹著送工電託兒所的。
到了三歲，從託兒所轉到幼兒園，在幼兒園最後半年讀學前班。
陸鳴、陸敏託兒所時代父母還在，等張建國收養他們的時候，已經到了上幼兒園的年齡，然後在工電小學讀書。
至於自己。
白昊忘記了。
九廠的託兒所是高配置的，達到平均2.3個孩子一個保育員。就這還不算後勤人員與園長等幾位管理人員。
幼兒院也是高配置的，平均七個兒童一個老師。
家裡也沒什麼事。
白昊便開車往老柏松槐山寨去了。
一個小時後，白昊到了山寨，把車停好，遠遠的看了一眼石砭峪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