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站在店門口嘿了一聲。
那幾個坐在地上小姑娘立即起身，其中一位向前二十度鞠躬：“顧客你好，店裡正在補貨中，週日肯定會再開門。”
白昊笑問：“獎金多不多？”
另一個營業員看清那張臉了，大聲回答著：“還空算呢，但肯定有三百塊。”
白昊給了一個大拇指：“加油，好好幹。”
沒等幾人回答，白昊已經離去。
當然，也有罵人的。
比如全球電器的區域，一個彪悍的小丫頭就站在櫃檯上，左手高舉著一串票據，一份份的夾在指間，另一只手拿著哨子用力的勐吹，然後喊了起來：“不要吵，不要吵，都不要擠了。買海藍十八寸站在這邊，跟著她走。買康福雙缸的這邊，跟著那個長頭髮的。”
“禿頭衰仔，頂你個肺，往後退……
那位光頭壯漢尷尬的笑了笑，趕緊退後幾步。
白昊見到約翰了。
此時的約翰領帶鬆開簡單的掛著，襯衫袖子是破的，口袋也給扯開了，頭髮亂七八糟，一隻鞋的鞋底也裂開了。
這會坐著角落一個倒放著水桶上，手上提著一瓶羊城產橙汁飲料的空瓶子。
白昊呢，沒有先過去。
出了門，找到一處賣涼茶的，要了兩份去火的涼茶，這才重新走過去找約翰。
約翰見到白昊，疲憊的臉上流露出笑容。
“奇蹟，你知道我從事電器零售業許多年了，也當過底層的店員。最火爆的黑色星期五和這個比起來，完全不能比。我專門派人拍了影片，估計總部的人看到也會震驚的，我聽一次聽說了限流這個詞。”
白昊只是笑著將涼茶遞了過去，替換下那只空瓶子。
約翰一口氣就灌下去整杯，白昊又把原本給自己那杯遞了過去。
約翰接過又是喝了小半杯之後，這才繼續講：“CAC如果上市，一定是瘋狂。以我的經驗，華大街給CAC的評級肯定是五顆星。所以，我聽說平江府建超級商場，你沒讓全球電器再投資。”
白昊也說了自己的見解。
“沒，我讓他們投，只是不到時間。你明白，同樣的價值再撐幾天，我感覺可能翻倍。”
“對。”約翰應了一聲：“不說這裡了，客流什麼都沒意義了。現在沒辦法真正去預測客流量，這已經超出了全球電器現有的推算模型，我給你講件有趣的事情。”
白昊：“我聽著呢。”
約翰站了起來，他沒打算在這裡講。
帶著白昊到了樓頂，找了一處角落，四份涼茶後坐了下來。
約翰麥克來恩這才開口說道：
“那位黑經理，是一位天才。”
“天才？”白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約翰對白昊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她用價格把夷彎的電器公司幾乎就擠破產了，然後她打算漲價，可如果就直接漲價，肯定會被顧客罵的。所以，她使用了一個很巧妙的手段，可以說，沒有人能想到的辦法。”
“什麼辦法。”
約翰自己都笑了：“很巧妙的辦法。”
白昊聽的急了：“什麼辦法？”
“她這樣辦的，在十八寸電視機佔領了全部市場之後，她安排推出同樣是十八寸的高階款，也確實是高階款，全倭系與漂亮國技術。一臺電視機拆開，允許所有人檢視。”
“夷彎電視機公司也去了，也認定是這就是高階款。螢幕更亮、外殼更漂亮、彩色更鮮豔、而且使用遙控器，理論極限可以有一百五十個臺。”
白昊知道這一款，這是升級換代的新一代單射電槍十八寸。
約翰看白昊的反應，就知道白昊不知道這事。
他接著往下講：“緊接著，她讓工廠開始不斷的調整，因為你的工廠給漂亮國與倭國都生產電子原件，她開始一點點的替換裡面的一切，比如電視機的控制面板，依舊還是樹下或是Hp的標，但全部都是二線廠的夏國產。”
白昊這才笑了。
二張廠說的好聽，其實就是白昊那套，夠用就行理論。
並不是一流產品。
約翰也跟著笑了：“昨天，最新運到夷彎的一批電視機，已經完全了百分百替換，可以說，比之前的十八寸，成本更低。肉眼是看不出來的，只有極專業的半導體實驗室，才能發現區別，但遺憾的是，就算發現也沒辦法。”
“因為，只要是宣傳相符，就是合法的。這就是新一代畫質更好的電視機。優良的那一套，已經裝船往漂亮國全球電器總部倉庫運了，她是一個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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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不是。
白昊原本想說，同款不同料，這是小倭子最早幹的事。
黑絮呢，最多就是將這一套辦法作了一個升級，把套路玩的更高明罷了。
白昊問約翰。
“約翰，夷彎的產業主柱，你有研究過嗎？”
約翰想了想，微微點頭：“大概有所瞭解。當下，他們核心支柱，應該是半導體。其餘的精密製造其實遠不如倭島，也比不過南棒。但比你強一點，可依你現在的發展速度，兩年之內能超過。除非漂亮國有企業大力支持他們。最後，就是農業了。”
白昊再問：“約翰，有辦法坑他們一把嗎？”
約翰幾乎沒思考，這不需要思考。
因為，這種事情是有套路和。
約翰說道：“壟斷上下游，三年，最多三年，你就有毀了他們的經濟的能力和手段，但這需要一個精準的計劃。”
“收到。”
白昊也是這麼想的。
白昊準備讓柚木夏樹再搞一個倭島的空殼公司，然後專業出口圓晶的原料，比如自己最新搞出來的海帶絕緣材料，還有光刻膠，或是其他的原料。
一但壟斷了夷彎的原料來源，自己就開始一點點漲價。
最終！
突然斷供。
然後再借倭島空殼公司的手，買圓晶成品，一點點的壓價。
在某一天，突然不買了。
白昊想著想著，嘿嘿的就笑了。
笑了一會，白昊問約翰：“我這幾天要去漂亮國，你要不要一起去？”
白昊想著，約翰已經出差很久了，要不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