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白昊已經信心十足，並且認為自己沒有錯誤。
可有些事情，白昊還要表一個態度的。
“但，這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讓，我感覺有點辜負的領導們的信任。”
白昊心中明白一件事情，拿到主機板、內存條，以及英特記憶體生產線，這就代表了搶斷了未來夷彎一家企業的根。
那家企業在白昊重生前，一家企業就佔了整個夷彎股市百分之二十的市值。
不搶，白昊能難受好幾年。
領長微微一笑：“你認為你作出的決定，值嗎？”
白昊思考片刻：“若奔小康是我的，我願意用全部的奔小康換到這次機會，這是兩個層面的差距，怎麼說呢。奔小康說的再好聽，將來就算有百萬員工，也就是一個幹苦力活的。技術是外來的，資金是外來的，銷售也是往外的。”
“繼續。”
“但，主機板、內存條、顯示卡、以及記憶體顆粒的自產，這玩意厲害了，十年看不出來，二十年之後，會是電腦的世界。舊機床靠技術工人的手藝，現在的高階機床靠電腦。”
“這差距，我感覺至少是我爸以前的街道修備廠和工電廠的差距。”
領長遞了一根煙給白昊：“那你還糾結什麼的, 你換一個角度來想，奔小康我研究過, 就象是倭島六十年代的產業模式。但九廠不同, 九廠是有魂的, 奔小康永遠不會有。甚至於，奔小康主力員工, 只要有訂單，他們可以拉出來新建一家廠。”
“對。”
“對吧。”
白昊點了點頭：“對。”
領長微微一笑：
“所以，技術, 發展屬於自己的技術，加上學習漂亮國的技術，鍛鍊隊伍，這才是未來。區區一個奔小康算什麼, 就算百分百的股權放棄了，如果能換到足夠有價值的，對夏國未來發展有利的, 就值。”
白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您，不是安慰我吧。”
“不是。”
領長說完, 拿出一份報告書：“這是鄔青道同志在九廠工作這麼長時間，以你的方式, 加上他觀察到漂亮國的方式，還有當下夏國現狀，寫的一份報告。”
白昊接過報告書的同時, 領長說道：“這個呢，他是讓我幫著對漂亮國方式作一些參謀，但我反倒認為, 他對咱們夏國現狀看的通透。”
白昊聽著往後翻。
領長替白昊翻到位置：“他說, 四個不合理, 我看可能更多，他說的很委婉了。第一個不合理, 就是付強同志的老思想，當然, 現階段還能用。這個不合理就是，無論大小, 都要全。一個廠子一個城。”
白昊倒是知道付強不斷的圈地, 不斷的複製著老工電廠的模式。
領長替白昊翻了半頁：“你看，九廠的學校, 最少的一個班才六個人，浪費不。所以, 這叫經濟結構不合理。然後再再看，拿九廠和工電廠的對比，九廠是新體制，工電廠呢，許多人習慣了大灶分食，沒有責任心，也不會積極進取。”
白昊默默的翻看著，他內心很清楚，這個階段都是摸索著前進的。
“還有，不說遠的，就秦州，看到有錢掙，許多人不管不顧盲目就上專案，這樣作的結果肯定是個悲劇。這算一個不合理。再有追求短期效益，這事已經發生了。就是給你們九廠作配套幾個小廠。”
這事白昊知道。白昊苦笑著：“這事不怪九廠。”
“沒說怪你。只說其中一項，連續六個市建了十四個手套與襪水這類小的紡織廠，奔小康公司剛開始，人多，需求量大。他們呢，自然是投入快，見效快，然後呢，虧損快，倒閉快。倒是真的快。”
白昊只能陪著笑。
這事，不止襪子廠。
他也確實是知道，剛開始，奔小康與秦科電的工廠瘋狂的需要各種東西, 光是手套就是十萬、百萬雙計算的。
可達到飽和期之後呢。
接下來就是日常的正常消耗了，瞬間市場減少百分之七十。
九廠肯定是挑好的買，質量差的, 成本高的，自然只有倒閉一條路了。
領長收回了白昊看的報告書：“說這些呢, 就一個道理。你往前跑，放心的跑。別說你現在心中有主意，這事沒辦錯。就算是錯了，誰還容不下一次犯錯呢。再換個角度，正確與錯誤，真的能分清嗎。就算能分清，可今天分，還是明天分，或是幾年後再看呢。”
說完這些，領長總結了一句：“你那句話，摸著大漂亮的尾巴過河，偶爾再摸一摸倭島的、腐國的、地堡國什麼的。沒錯。更不要為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患得患失。”
白昊這才把煙點上：“其實我也是擔心，漂亮國這些投資巨鱷挺可怕的，吃人不吐骨頭。我打聽了一些事情，就拿夷彎來說，他們有些廠子，真正的老闆是漂亮國人。”
“恩，理解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的擔心，你不是在乎奔小康，而是在乎秦科電。”
“對，對，對。”白昊連聲認可。
領長也認真的思考了好一會：“既然擔心嘛，那就早作防備。我替你寫份報告，你抽時間來看看，咱們討論一下。等鄔青道與趙鐵錘兩位同志回來了，一起再討論一下。然後請領導們指派專門研究這方向的人，研究出一套對策來。”
“就是這個意思，果真，有領導撐腰，這心也不慌了。”
白昊這是賣了一個乖。
但領長明白，白昊的擔心不是沒用的，在引進漂亮國技術與資金的前提下，還要保留那些我們在意的，屬於夏國命脈的產業，這種平衡肯定不是靠九廠這麼一個廠子，或是靠白昊能支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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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需要有真正的支撐規則與支撐點。
領長給白昊的水杯裡親自添了水，接著說道：“其實這事，如果當時發行只有百分之二十，我估摸著這會他們要百分之四十你都不在乎。我猜測你心中在意的是是，為了籌集更多的外匯，能讓產業作一次升級，前期放出去的太多了。”
從這話的意思上，白昊聽得出來，從大方向上在認可自己的。
第三八四節 找人說說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