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給了這麼多。
努爾阿納扎反問：“你想要什麼？”
白昊回答：“兩樣東西。”
“你說。”
“第一樣，你的友誼。我欠你一個人情，在你承受最大苦難的時候，你會看到我能夠為你作什麼。”
白昊說的是毛熊撒夥之後，哈毛慘的實在無法形容。
毛熊幣變的和廢紙一樣，那樣的日子是悲慘的。
而白昊，有信心在那個時候，撐起最多五個哈毛不崩，也不會因為毛熊布變成廢紙而讓所有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白昊說的是，對未來的承諾。
努爾阿納扎卻說道：“眼下，你就在我們承受最大苦難的時候幫了我們。依照你描述的農業計劃，我們會變成一個糧食、牛奶、肉類的純產出地，可現實是，我們倉庫裡的糧食遠遠不夠熬過這個冬天。所以，請繼續說接下來的。”
白昊接著說道：“另一樣，毛熊都那些大人物賣給我一樣東西，我希望讓人知道，我要悄悄的帶回去。”
白昊點了點頭，負責翻譯的李仙璞將幾張清單放在桌上。
這是復印件。
努爾阿納扎卻絲毫也不懷疑這東西是假的。
首先，他有辦法查證這件事情。
其次，他比白昊更瞭解毛熊都的那些人。
雪茄、上等咖啡、好酒、寶石……
而他們賣掉的是……Ty-160。
努爾阿納扎站了起來，走到牆角，就那樣站著。
過了足足十分鐘，努爾阿納扎才重新回到桌旁：“你要什麼？”
白昊回答：
“我安排要穿越你這邊三處無人區，走最偏僻的路悄悄的運回去，我不希望被人知道。毛熊都的那些人，也不希望有人知道。同時，他們訂單上的內容，我需要借你這邊的方便悄悄的運進來，數量很多，至少要維持兩年時間的不間斷供給。”
努爾阿納扎低聲說道：“那就開始吧。我有點累了，我會安排人配合你，你可以信任他。”
白昊站了起來：“那麼，我安排人開始運送機械，可以開始許多原本荒掉的土地上，強行種一季玉米，還有土豆，收穫我們按比例分。”
“白，我會寫授權給你。”
說完，努爾阿納扎轉身離開。
白昊突然用毛熊語喊了一句：“對不起。”
努爾阿納扎停下腳步，站在那裡約半分鐘，輕輕擺了擺手後離開了會談室。
白昊的一句對不起，是發自內心的。
因為，那些奢侈品換的，只是一架牙科-141。而不是白天鵝。
白昊必須這樣。
普通的東西，不可能讓努爾阿納扎對毛熊都那些人完全失望。卻也同時讓他心碎。
白昊道歉，是真心的。
努爾阿納扎聽到這句道歉，想的是白昊在趁著毛熊最虛弱的時候，不斷的挖毛熊的珍寶。這是白昊道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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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怪白昊。
他想的很清楚，那些人需要奢侈的生活，需要維持他們的享樂。
就算不是白昊，也會有其他人。
有可能是漂亮國的公司。
與其這樣，白昊至少讓他感覺，是一個真切的人。
努爾阿納扎出去後，很快就有人進來，他已經拿到了努爾阿納扎的授權。
白昊看了眼授權，對李仙璞說：“安排人，現在。”
現在。
白昊說現在，就是現在。
天山那邊，第一批過來的是普通的拖拉機，就在邊境等著呢。
然後是大量的五對輪改的拖拉機。
接下來，是無數的卡車。
甚至，還有混在其中，冰雪專用八輪六驅卡車。
火車，一列一列的往這邊開。
運有無數的玉米種子、化肥、農業機械。
這個季節，趕緊在原本大量荒廢的土地上種玉米，收成就算差，也比沒有強。
還有土豆。
按這裡的緯度計算，天山這邊的土豆專家相信，從種下開始計算，一百一十天左右，就可以收穫，放開了種，大量的種，收穫的土豆會是一個無比龐大的數量。
不僅可以保障了哈毛這邊所有人的食物問題，還可以支援其他的地方。
僅這一項。
白昊就能少從外面採購幾百萬噸的糧食，如果這邊的配合的好。白昊的目標是，解決至少一千萬噸的糧食問題。
入夜，白昊坐在沙發上，不斷的翻看著來自天山那邊的資料。
從白昊說現在那一秒開始，天山就開始不間斷的往這邊運輸，油料問題不是問題，毛熊當下有的是油。
而化肥。
真是一個悲劇。
白昊清楚的知道，在自己重生的時代，毛熊是絕對的化肥純出口國。
現在，真是一個悲劇。
九廠的客機已經起飛，開始從各機械廠運送配件，技師，開始準備全面修復這邊的化肥廠。哈毛也在安排他們自己的技師，還有配件工廠，開始連夜加班。
說到吃苦、奮鬥。
哈毛絕對是硬漢子。
終於，白昊在一份剛傳真過來的內容，看到一句話。
很普通的一句話。
但白昊卻知道，他來了。
董億祥來了。
夏國，天山。
董億祥站在一個房間內，將身上所有的衣服、隨身物件，都放進了一個布袋內，然後親自封上，打上鉛封。
然後抓起一套，毛熊人習慣穿的戶外工作服。
從這一秒開始，他不再是董億祥，他沒有名字，也沒有家。在他安全回來之前，他就象是一個不存在於地球上的人。
如果失蹤，也不會有任何印記。
第一批，幾百人和他一樣，抹去了所有的印記，決然的在一處完全無人的區域跨了過去。
丁洱就站在一輛吉普車的車頂上，遠遠的看著。
在董億祥跨過去回頭的一瞬間，丁洱挺直了身體，敬禮。
董億祥看到了，卻沒有一點反應，他回頭只是看其他人是不是掉隊。
往前走。
用的車，全是以前從毛熊進口的，一批九廠特製的車，會在一處約定好的地點交給他們，而不是現在。
接下來，史國忠，也跨了過去。
董億祥問了一句：“你娃子還很小。”
史國忠澹然一笑：“我給我婆娘說，我去出個差，她給我準備了許多東西，我留在天山那邊了，如果我沒回去，相信廠長會告訴她，並把我婆娘送到冰雪王國。”
董億祥伸手在史國忠肩膀拍了一下，兩人並肩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