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曉羊期待的眼神。
蔡海燕說道：“僅是山寨雞，平均一個店一天就是七百多只，其實這不是極限，因為產量到了極限，去年九廠下屬的各養殖廠，一共生產了三億七千萬只雞，光是山寨雞就是一億多只，其餘的，還要出口，還要供應九廠下屬各廠，還有保障當地城市的居民吃雞，還要發年貨……”
歐陽芊芊在旁補充了一句：“我們廠長的意見是，以最快的速度，讓雞產量達到三十億隻，然後開始緩慢的穩步上升，在未來的二十年時間內，上升到一百億只年產量。這在去年年底的報告中有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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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看到了。”蔡海燕繼續講：“還要把雞蛋數量提上去，達到八百億枚，緩步上升至三千甚至是五千億枚蛋。”
說完，蔡海燕突然笑了：“去年魯州那邊出了一個口號，沒有一隻雞能活著走出魯州，似乎魯州的雞產量上去了，卡住了往晉州運的路，兩邊吵了好久。晉州一怒之下，借了不少錢，投了八個超大型養殖場。”
歐陽芊芊卻沒笑：“我聽到不是這個。”
“是什麼？”
歐陽芊芊回答：“魯州是不甘心活雞運出去，殺雞也是流水線，然後分割、冰鮮、冷凍都是生意。我感覺，這才是真正的原因，而不是魯州說他們的雞不夠吃。”
“恩。”蔡海燕拿起電話，把秘書叫了進來，就這事立即安排人去調查。
這事，不是小事。
關係到產業鏈的問題，沒上報，不代表農部就完全不管。
蔡海燕繼續和歐陽芊芊討論著一些關於養雞發展的事情。程曉羊卻是坐在那裡很累，坐著累，心也累。
終於，蔡海燕找他說話了：“老程，叫你過來呢，是這麼一個事。你們有人去過漂亮國，安排一個活，讓你這次翻身，也是將功折罪。漂亮國鄉村基，一年也是幾億只雞的消耗量，九廠準備和鄉村基談合作，在漂亮國搞養雞場。”
“這麼說吧，四十五天就能上桌的白羽雞，九廠是全球獨一份，所以種雞從九廠進口，我說進口沒錯，是站在漂亮國養殖公司的立場上的，而後九廠的想法是，每年至少五億只產量，能擴大最好。合作之後，你安排人去負責這事吧，這事你們能辦好的。”
“是，是。我們一定努力。”
程曉羊大喜，連連保證。
蔡海燕繼續說：“檢討是必須，這次要公開檢討，讓其他人也明白，自主經營不是胡整，要多溝通，多瞭解資訊，不是閉門造車。行了，就這事，具體情況會有人和你們開會討論，你去忙吧。”
“是，是。”
歐陽芊芊和蔡海燕繼續談工作。
談的就是，雞的重要性。
“馬大強組長初到沈城，其實也是挺難的，直接讓他在沈城站穩，並且深得所有工人師傅與家屬的喜歡，其實就是因為雞。”
“說說。”
“在魯州，一隻雞給砍了，所有部位都能單獨銷售，唯有雞架留下了。凍起來裝箱，當時沈城許多工人師傅經歷了工資減半，藥費沒辦法報銷好幾年，生活質量嚴重下降，所以，沈城流行了一種下酒茶。”
蔡海燕輕輕一拍桌子：“我知道，吃過，真的挺好吃的。那麼大的火，把雞架放進去烤，烤到火候再撒料，聽說這很講究的，用專業的話就是，作到極致的精準與地道，真是非常的不錯。”
歐陽芊芊也跟著說道：“對，所以運了大量的雞架過去，放開了供應，一副完整的雞架一毛錢，不完整的五分錢。然後翻修啤酒廠，引入一套新裝置，馬大強立即就成了沈城當地人最喜歡的人。”
這不是開玩笑的。
話說，馬大強這會就在開會，還有原沈城的沈萬斤與鄭冬山。
當然，他們還是原職。馬大強的正式職務是老工區的發展與調整組長，實際上，管各種事情，這兩位名義上職務沒變，實際的職責是副手了。
開會，第一件事情討論就是，沈城是不是適合建養雞場。
不是那種普通的。
九廠建養殖廠，起步就是一年至少三千萬枚雞蛋或是百萬只雞這級別，低了就不搞。
入夜。
會還是沒開完。
投資一個養殖廠，在遼東這一帶溫暖是首要的，設計院需要回去再研究方案。
不能成本太高，還要有足夠好的通風，還要能在冬天的時候保暖，各種要求之下，也是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方案的。
下雪了。
沈萬斤說道：“小馬，喝一杯去。”
“行。”馬大強沒拒絕。
搭班子一起收拾已經衰敗的老工業區，這個擔子不輕，沈萬斤倒是個有格局的人，主動表示願意當副手，就憑這一點，也是一心為沈城付出的人。
三人沒開車，因為住的都不算遠。
這天氣，用鄭冬山的話，溜冰都比開車快。
走不遠，一處用布罩著的燈晃著，沈萬斤推開厚厚的棉門簾進去，找了一個空坐下。
小店。
沒選單。
或是說，選單在店老板心裡有。
“老闆，加料大三樣。”
老闆一聽，這是老饕。
應一聲，先把酒送上來。
大三樣，還是加料的。高粱酒，要六十五度的那種。烤雞架，要加多一份辣的，然後是大碗的湯麵。
喝著六十五度的高粱、配加了辣的雞架。
兩口下肚，這汗就已經上來了。
寒冬的氣息瞬間消失不見，人也暖和了許多。
“這味，正！”馬大強辣的直吐舌頭，卻也是讚不絕口。
沈萬斤說道：“在咱們這塊，正宗的都不是那門頭亮堂的大管子，就是這生活區周邊的小店，來來往往的，叫不上名字也是個臉熟，坑誰還能坑自家老兄弟。”
“我當學徒那年，我師父喜歡啃雞爪子，我喜歡啃雞腿，那個時候廠子效益好，就屬咱這邊紅火，有錢啃得起雞腿。師父是舊日子過來的人，節儉。可節儉了一輩子，存的那點錢都變成了藥費單子，報不了，因為廠裡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