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的神色沒有變化，但是眸子確實古怪無比的看著慧藏笑著道：“秦國的秦宇？老道雖說來自於秦國，但是對於秦宇確實一點也不熟，如何幫大師做這個交易？”
慧藏呵呵一笑道：“施主不應該是最熟悉秦宇的嗎？”
秦宇注視著慧藏的目光有些疑惑，也不再隱藏道：“那慧藏大師是一開始就奔著我來的，亦或者因逢際會？”
“的確是奔著施主來得，但也的確是因逢際會。”
“這話怎麼說？”
“推演。”
秦宇眉頭微皺，輕聲道：”如果推演之術如此厲害，世上還會有這麼多的變故嗎？”
慧藏笑著點頭，念一聲佛號道：“所以才是因逢際會，施主很難推演，哪怕是我以因果之術來簽定，也只是算出在這個方位會和施主有一面之緣。”
“但是一日之間所見之人何止千百，即便是小僧也不能認定，所以這也是巧合，因為施主身上的戾氣和魔氣，小僧不得已對施主使用了他心通。”
“很不湊巧的是，這門神通在施主身上收效甚微，不過還是有些收穫，所以小僧只好再次推演蜉蝣子道友，結果和秦宇一模一樣的難以推演。”
秦宇若有所思，“這就能讓慧藏大師確定我的身份？”
“因為我推演的來歷。”
“我這因果之術，普天之下除了那幾個人沒有人我推演不出，蜉蝣子和秦宇太契合了。”
“瞎貓碰上死耗子？”
秦宇眉頭一挑，這麼挺扯的，不過推演之道的確挺玄乎的，也由不得秦宇不信。
不過現在明白之後，秦宇也沒有深究，只是道：“現在大師能聽到我的心聲嗎？”
慧藏眸子緊緊盯著秦宇，片刻後微微搖頭：“在施主身上時靈時不靈也是古怪的很。”
“以前沒出現過意外？”秦宇追問道。
慧藏搖搖頭道：“這是神通秘術，只有靈與不靈，第三種答案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秦宇若有所思，不知道這是與斂神玉有關，亦或者是巫牌或者紫雷。
隨後秦宇將一切都拋之腦後，問道：“大師這麼找上我，是想要交易什麼？”
慧藏目光明亮緩緩伸出手掌，然後縮回三根手指道：“兩個未來！”
“兩個未來？”
“是的，佛門的未來，以及施主的未來！”
秦宇撫了撫額頭，笑著道：“雖然知道你們這些大修士都喜歡打啞謎，但是不能直接一點嗎？”
慧藏俊美的臉龐看著秦宇，露出一口皓齒笑道：“佛門的未來有二，一是應對我師兄，二是未來在人世間的立足。”
“雖然不知道當初師兄為什麼墮落，但是這已經是事實，他也說的清楚，我們之間是大統之爭，一旦他勝了，現有的佛門將會付之一炬。”
“那第二點呢？”秦宇眉頭一挑。
“因為佛門不希望神魔重新回到人世間，或者說不希望現有的環境和格局被打破，人族本就應該脫離他們而存在。”
秦宇想到了瑤姬，疑惑道：“那我人族先聖呢？”
慧藏眨巴著眼，一副天真模樣道：“神魔是需要人來制約的。”
這話已經很明顯了。
“那佛陀的迴歸呢？”
“佛陀當然也需要鎮魔。”
秦宇微微撇嘴：“漫天的真道，大師有方法阻止他們？”
慧藏嘆息一聲：“他們太強了，但是並不是沒有辦法，甚至這個辦法列國國主都知道，只是難度太高，幾乎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是什麼？”
慧藏沒有言語，只是面帶笑容的看著秦宇，秦宇微微搖頭，心中嘀咕道：我討厭和尚。
“那我的未來又是什麼？”
聽到秦宇問話，慧藏眸色更加認真一些，反問道：“施主對於自己的來歷可曾有任何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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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歷？你說丟下我失去蹤跡的父親？”
慧藏點了點頭，莊重道：“當你走進各方視線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但是所有探尋和查詢都無果，差不多你的背後勢力，差不多你那個消失的父親，更不知道，你們從哪裡來，這一點很不可思議。”
“這麼多的勢力，硬生生的查詢不出來一點線索，施主說是為什麼呢？”
秦宇若有所思，總不能是因為我不屬於這裡？
慧藏眸子明亮，秦宇眉頭一挑，不是吧……
“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為什麼忽然出現又忽然離開，而且來歷根本無法推演，畢竟小僧雖說不曾步入真道境界，但是也曾在真道之外徘徊了九世。”
“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真正的真道！”
“所以你父親的消失也許只是去了那裡！因為他的境界不允許他繼續逗留在這裡，而且他還不是尋常的真道！”
聞言，秦宇若有所思，這很合理。
最起碼比他想象的要靠譜，合理的多。
比如，他會不會就是父親從天之極境帶出來的？
雖然瑤姬說不可能，但是事無絕對，更何況瑤姬明顯無數年來都沒怎麼與人打過交道，她的認知全部來自於她自己對於天之極境的感知個認知。
反正大膽點猜，沒什麼事不可能，說不定他父親都不一定是他父親，秦宇心中吐槽著，對於自己的身世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是也就僅此而已。
反正和天神強良有關係就對了。
對面，慧藏笑著道：“施主的未來同樣模糊不清，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施主需要迅速變強。”
“列國之間的戰爭已經快要開始了，你這樣來歷和未來都不清晰，並且更加天賦異稟的人會被列國真正清算的。”
“哪怕秦國要保你，但是一旦需要付出的代價超出預期，秦國是有可能放棄的，施主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秦宇咧嘴一笑：“大師是怎麼認定你們佛門比秦國更加對我有吸引力的？”
“我可是大秦的人啊！”
“如果連大秦都不相信的話，我能相信你們？”
“還是佛門比的上大秦？”
慧藏搖搖頭：“秦國是當之無愧的霸主，這一點整個九州大地沒人可以否認。”
“但是，給自己多加一層防護又沒有錯，列國的手段也許可以超越秦的預期，也可以超越佛門的預期，但是兩者相合呢？”
“我們互相押寶而已，小僧押未來，施主押現在。”
“說是交易，其實也是合作，而且是真正從無到有的合作。”
秦宇若有所思，然後掏出一盤靈果，自己拿了一個，又給慧藏遞過去。
慧藏眸子明亮的拿起一個果子在僧袍上擦了擦笑著道：“甜，多謝施主贈予。”
秦宇咬一口靈果：“我就這麼值得佛門押寶嗎？”
慧藏笑著道：“那施主可以推薦給小僧一個勝過你的人來。”
秦宇哈哈一笑，這個目前來看，好像真沒有。
隨後，秦宇伸出手，慧藏臉上笑容更甚，也伸出手。
兩隻手掌蓋在一起像是簽訂了契約。
“蜉蝣子施主，你不打算籤訂契約。”
“沒什麼好籤的。”
“不過我現在要在齊國四處找茬，大師覺得能行嗎？”
“敢問施主為什麼找茬？”
“報仇解氣。”
“施主真是性情中人，還有呢？”
秦宇微微歪頭：“還要有嗎？”
慧藏面露笑容：“不應該有嗎？”
秦宇微微搖頭，旋即輕聲道：“我要凝聚法相。”
“施主還沒法相！”慧藏眼睛瞪大。
秦宇臉上浮現笑容：“可以這麼說。”
慧藏疑惑。
秦宇又道：“之前的法相我不喜歡，所以我自己崩解了。”
“那施主還能如此活蹦亂跳真是厲害。”慧藏眉頭跳動。
秦宇也裝深沉，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