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對著趙亥說道：“陛下，天心廟，乃是先皇冊封的，大秦第一寺廟，世代唸佛修行，為大秦之未來祈福。”
“此心日月可鑑，天地可鑑。”
“至於陛下所說的極惡要犯，偷雞摸狗之輩，天心廟也未必能夠將之分地出來。”
“若他執意隱瞞身份，入我廟中燒香拜佛，除了佛祖萬事洞明之外，我等也是難以看清的。”
“還請陛下明鑑。”
趙亥看了看他古井無波的眸子，雖然看起來非常蒼老，但仍舊充滿了智慧，充滿了清澈的光芒。
彷佛眼前的僅僅只是一個智慧老人而已。
趙亥笑著說道：“慧永大師，你不必緊張，朕也只不過是隨隨便便地問問而已。”
“既然您對要犯之事，一無所知的話，那麼朕也就不再多去追問了。”
“畢竟寺廟之人，都是秉持佛理，維持正道之人，又怎麼會來拒絕一個前來拜見之信徒？”
趙亥模稜兩可之話，當即讓這慧永和尚的眸子一縮。
他從見到趙亥開始，就能夠感受到若有若無的敵意。
彷佛趙亥始終是在找他們天心廟的茬子，不，準確地說，趙亥應該就是在找公孫無忌。
這跟白鷺和尚交代出來的趙亥的態度，大相徑庭。
從趙亥目前的舉動來看，趙亥必然是掌握了不少的關於天心廟的情報和資訊才是。
趙亥見慧永不說話，搖搖頭，繼而說向別的問題，“對了，朕怎麼不見白鷺方丈？”
“上一回，朕抓景明布莊元兇的時候，錯誤地把白鷺方丈抓了起來，還讓白鷺方丈受了傷。”
“因此不少的大臣們向朕抗議，朕現在是深感愧疚，不知道白鷺方丈傷勢好點沒有。”
“他在何處？不如讓他出來一見朕，順便讓朕看景他最近過得如何。”
慧永方丈也是乾脆，笑著說道：“陛下既然要見，那自然就為陛下引見。”
“覺明師弟，你現在去把白鷺師弟請來，就說有貴人相見。”
“諾。”覺明主持雙手合十，而後緩緩離去。
他踩著地面的腳，格外沉穩有力，將地面的臺階都踩得咯咯直響。
趙亥見狀，當即眯眼，說道：“等一下。”
聞言，覺明主持一愣，當即看向趙亥說道：“陛下，這是，還有什麼吩咐？”
趙亥繞著覺明走了一圈，而後笑著調侃道：“原來大師你就是覺明主持，之前在外面的時候，朕多有聽人提起過你。”
“聞名不如見面，當真是久仰，久仰。”
“出家人都是茹素，按理來說，應當是身體纖瘦，卻沒想到覺明主持大師，竟然如此孔武有力，果真證明了這天心廟，乃是一處洞天福地。”
“非常之不錯。”
覺明微微一笑，卻是難掩自己目光之中的鋒芒。
“陛下，貧僧乃是寺廟之中，負責護衛寺廟安全的護院主持，平日裡統領一關武僧。”
“自小就開始學習寺廟所傳承下來的護山之術和武功，日積月累下來，才得以達到今天的地步。”
“還請陛下，不要聽信江湖之中的傳言。”
“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趙亥聞言，只是嗤笑一聲。
相比較之下，這個覺明主持，就不如慧永和尚那麼會說話，會打機鋒了。
趙亥瞥他一眼，說道：“朕只不過隨口一句，你卻是翻來覆去地強調解釋，莫非你對朕有什麼不滿，抑或者你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不成？”
“你究竟是想要解釋什麼事？”趙亥此言一出。
面前的覺明主持臉色就變了。
他心中一慌，當即有些亂了陣腳，卻還是強裝著笑容，看向趙亥說道：“陛下，貧僧的意思，只不過是不想要讓朝廷跟天心廟之間，有些什麼誤會而已。”
趙亥不屑地說道：“誤會？朕對你們還需要誤會？”
“你什麼時候，竟然敢把你們天心廟，放到跟朕對等的位置上了？”
“覺明主持，你這句話，包藏著大不敬之心啊。”
“砰！”的一聲，覺明主持當即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再說下去了，乾脆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陛下，小僧失言了。”
一旁的天心廟高僧們，都是臉色微微變化。
趙亥這句話，擺明了就是在敲打對方。
別說是主持和方丈們，就算是慧永和尚等人，內心當中都是非常不平靜。
他們的眼神閃爍，神情若有所思。
皇帝陛下，究竟是知道了什麼事，才會如此？
趙亥並沒有選擇繼續施壓，而是擺擺手說道：讓白鷺和尚過來吧。
“朕此次前來，也是想要看看他。”
“希望他不要因為朕此前的刑罰，受下什麼不可癒合的傷痕。”
“諾，陛下。”覺明方丈點點頭，便隻身前去了。
剛剛走出了殿門之外，他額頭之處，不經意之間，有汗珠一顆顆地滑落向，壓力巨大。
在白鷺和尚到來之前的這一段時間內，趙亥在這寺院內四處轉了一轉，並沒有選擇在殿內一直坐著。
但是一路下來，都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彷佛整個天心廟，始終是一個朝聖之地。
除了眾多的香客還有信徒們之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異常的地方。
如果真的想要查到些什麼有用的線索，恐怕只有把所有的和尚抓起來，然後在這個地方翻個底朝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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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輿論壓力之下，加上先帝遺詔，趙亥並不能這麼做。
天心廟並沒有犯下什麼大的罪過，趙亥這樣做，只會讓自己失去在百姓心中的支援地位，把自己拉向所有人的對立面。
“咦？這個地方，居然有一尊如此大的佛像？”趙亥略微詫異地看向一處空地之上。
“這麼大的金身加持，得用了不知道多少的黃金吧。”趙亥感嘆著。
趙亥看著那一尊昂貴而巨大的佛像，感慨著。
他知道，這些黃金，起碼有一半的錢，恐怕都是自己當年撥款而來的。
另外一半，也是從自己的子民身上搜刮而來。
慧永和尚微微一笑，說道：“陛下，此佛像，乃是先皇下令修建出來的。”
“而原本那裡的那一片空地，也是想要打造成一個皇家專用的寺廟和歇腳之處，為大秦祈福所用。”
“只不過，陛下後來下令沒有再給天心廟撥款看，是以至此，只能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