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說服那個醫家的人？”
白仲也問起這個問題。
此時已經晚上，天色昏暗，他們就在雲夢澤的岸邊，升起一個火堆，用作照明和取暖，又讓黑冰臺的人，在湖裡面捕了不少魚回來當作晚飯。
如墨似乎很喜歡吃魚，特別是烤魚，吃得津津有味。
聽到了白仲這個問題，如墨隨口說道：“這是我們醫者之間的交流，我用什麼救死扶傷等觀念，把她說服了，不過要把她說服還不容易，我勸說了大半天，口水都說幹了。”
她顯得自己很勞苦功高的樣子，說完了，還長長地嘆了口氣。
白仲和嬴淑：“……”
這樣的理由，他們肯定不會相信。
也不可能相信。
“你們怎麼這樣看著我，是不相信我的話？”如墨問道。
嬴淑說道：“我們很想相信，但是你說的，我們又很難相信，既然你不想說，我們不會再追問。”
儘管很好奇，但如墨不想說，那還是算了。
不過對於小虞，他們還是很擔心，也不知道端木秋靈會否盡心盡力。
如墨聽了嬴淑的話，只是笑了笑，沒有為自己解釋，又拿起一條烤魚吃得津津有味。
白仲看了看她，目光再往雲夢澤看去，猜測道：“其實大巫女和那位醫家的人是認識的，才能把她說服，對吧？”
如墨一怔！
心裡暗想，白仲也太妖孽了吧？
這也能讓他猜出來！
如果他們是認識的，那麼如墨出現在這裡，不可能是巧合，在巴蜀的時候，如墨也曾說過，讓白仲去找諸子百家中，醫家的人。
這些串聯起來，似乎是一條線索。
如墨的反應很快，掩飾得極好，各種的想法，快速在腦海裡過一遍，一臉天真地看向白仲，好奇地問：“武安君為何這樣想？我還是第一次離開巴蜀，以前從來沒見過對方。”
白仲聽得出來，她這句解釋，也不是真話。
她們的背後，還有不想讓他知道的秘密。
因為琴清的事情，白仲才去了一趟巴蜀地區，沒想到在巴蜀裡，還會牽扯出那麼多事情。
如墨想做什麼，他暫時還猜不出來。
但是從巴蜀到現在可以判斷，她應該不是敵人。
暫時對他們沒有惡意。
如果如墨和醫家是認識的，很容易解釋，她能說服端木秋靈的事情。
“我猜的。”
白仲說道：“你給我一種感覺，和醫家的人是認識的。”
如墨不承認道：“一定是武安君的感覺出問題了。”
她心裡還在想，大概是被白仲看穿了什麼。
不過她沒有解釋的想法，隨便應付過去，看白仲什麼反應。
白仲一臉的沒所謂，好像對如墨的事情，沒有多少興趣。
如墨也不客氣，繼續吃著魚，靜待時間過去。
到了深夜。
她舒服地呼呼大睡，完全不在乎這裡是野外，還有白仲和嬴淑在身邊。
白仲二人沒有心思休息，一直在想小虞的事情，想知道小虞現在怎麼了，希望那個醫家的人，不會耍什麼手段，是一心一意地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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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後。
白仲和嬴淑首先忍不住，讓黑冰臺準備好船隻，直接進入湖裡，往小島靠近。
端木秋靈承諾過，只需要一個晚上，就能還他們一個，完好無損的小虞，現在一夜過去，小虞應該安全沒事了。
等到他們離開了，如墨在熟睡的狀態裡醒來，笑了笑道：“大秦武安君，還是挺不錯，希望端木秋靈可以給你們驚喜！”
說罷，她也不等白仲回來，直接離開了。
到了小島上。
白仲和嬴淑越來越緊張，不知道結果如何。
“請問醫家的高手，小虞怎麼樣了？”嬴淑首先說道。
一會後，屋子的大門被推開。
小虞從裡面出來，開心道：“阿翁、阿母，我沒事了。”
“小虞！”
他們連忙走過去。
白仲拉住小虞的手腕，用內息查探了一會身體情況。
斷了的兩條心脈，真的續上了。
嬴淑開心地抱住她，欣喜道：“小虞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們的心頭大石，終於能放下來。
小虞愧疚道：“因為我的事情，讓你們擔心了。”
白仲笑道：“我們擔心，是應該的，那位醫家高手呢？”
“端木阿姊現在很虛弱。”
小虞介紹道：“她叫做端木秋靈。”
說完了，她帶著白仲二人，走到屋子內。
只見端木秋靈無力地坐在榻上，臉色蒼白無力，表現和當初的如墨一樣，續上心脈的消耗很大，幾乎掏空了她的身體。
“多謝端木醫師。”
白仲感激地拱手一禮。
端木秋靈冷冰冰道：“我不會接受，屠殺楚國百姓的人屠對我行禮。”
她對白仲的成見，依舊很深，甚至當做是敵人。
白仲有些尷尬，但感激已經表達出來，管她想不想接受。
嬴淑說道：“謝謝你，救了小虞。”
端木秋靈這才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嬴淑身上，道：“你是否還記得，以前的事情？”
“什麼以前的事情？”
嬴淑對她這句話，感到很莫名其妙。
“一點也不記得了？”
端木秋靈再問，好像在以前和嬴淑還是認識的。
嬴淑疑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端木秋靈嘆了口氣，沉默了好久，揮手道：“你們走吧！”
小虞低聲道：“我想照顧你。”
這丫頭很善良，想照顧救命恩人。
端木秋靈拒絕道：“不需要，都走吧！”
她便是如此趕人。
白仲他們沒辦法，唯有離開這個小島。
回到船上。
“淑兒可知道，端木秋靈為何這樣說？”白仲感到那幾句話，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們也是認識的？
從未聽嬴淑提起過。
如果是認識的，他們就不需要等那麼久，才能找到醫家的人。
不過根據端木秋靈的話，嬴淑似乎忘記了什麼？
嬴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就很奇怪，她是不是認錯人了？”
白仲問道：“她有沒有和小虞說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小虞微微搖頭，昨晚只是單純的治療，等到她醒來了，一切已經結束，端木秋靈軟綿綿地倒在一旁，然後就是她的照顧。
好像沒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