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囚徒（下）
曾經在秦國之內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
名傳新鄭城的道醫。
潛龍閣中拿出高山流水的神秘客人。
然後到如今，王城司的司督。
韓非走進了王城司，見到了司督。
沒想到眼前的司督居然是如此熟悉也又陌生的人。
輕君。
“韓兄，怎麼樣，還記得我昨天說過的話嗎？”
“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輕君看到韓非走了進來，然後將桌子上的竹簡推在一旁，然後請韓非做了下來。
韓非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所有的心思藏在心底。他今天的目的，可不是眼前的王城司。
在沒有完成約定，獲得司徒職位的公子韓非，在這新鄭城內只不過是一個比一般人身份高一點的人而已。
新鄭的權利旋渦，他想要走進去，還差著一把關鍵的鑰匙。
沒有走到那個層次，眼前之人到底盤算著什麼，那個高做廟堂之上的人在計劃著什麼。
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因為，他只是一個局外人。
想要擁有下棋的權力，那就必須首先走進棋盤。
不然也只不過是枉然而已。
輕君就是如此，所有他才會走太子韓昌的那一條路。
當下，韓非也在走這一條路。
只不過，輕君快了一步，透過太子韓昌，走到了韓非的前面。
韓非的路才剛剛開始。
韓非摸了摸鼻尖。
“沒想到，你居然是太子殿下的食客。短短時日，就獲得如此高位，恭喜輕兄啊。”
“哪裡哪裡，不過是一位醫者，救了太子一命，得了信任，這才得了這樣一個差事，算不得什麼。”
輕君話風一轉：“不知韓兄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日前，相國張開地大人請我做一件事......輕兄可是知道？”
“哦？想要韓兄是為了那黃金失竊案而來吧。”
輕君的眼中神光一閃。
黃金失竊案，沒想到這個案子居然最後落在了韓非的手中。
這個案子，他自然是知道的。
這幾日來，黃金失竊案在新鄭城中人聲鼎沸，想不知道都難。
有人說是陰兵借道，為復仇而來。
也有人猜測鬼怪不懼人心懼。
反正是什麼猜測都有。
只是，輕君這幾天有另外的安排，對這件事情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這件事情他倒是一直在忽略著。
韓非的突然出現，而輕君近期的謀劃也都已經結束。他的心思也就又轉動了起來。
黃金十萬兩。
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若是.......
若是將這十萬黃金投入到計劃之中，那麼計劃的速度也會有大幅度的提升的。
如此這般的話......
輕君的眼神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韓非。
交鋒.......開始了！
“昨日，相國大人與我在紫蘭軒一會，交給了我。我今日去邢獄司去找人，卻是被告知，這捉拿要犯的事情已經由王城司掌權。所以，非這才來到這王城司。不知輕兄可願助非一臂之力，捉拿要犯！”
韓非微微行了一禮。
他雖然身為公子，但是身上並無權力，沒有調動兵馬的資格，心中所行之事處處受制於人。看到如今已經掌管一司之權的人居然是自己剛剛才認識不久的熟人，心中有百般滋味，那成為司徒的心也就越發的活泛了起來。
“那個案子不是說是陰兵借道，乃鬼神所為嗎？那不成韓兄是想要我等捉拿鬼神？那可是辦不到的啊。”
韓非的眉毛一挑：“輕兄也相信那鬼神之說？”
輕君反問：“你不相信嗎？”
韓非搖頭。
這世間，千千萬萬奇奇怪怪的事情說都說不清，總有一些是我們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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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將自己所有不懂的問題都依託於鬼神之說，豈不可笑？
更何況，所謂的鬼，也不過是死去的人。
死去的人怎麼可能比得上活著的人可怕。
韓非眯著眼睛，感慨的說著。
“起碼，眼下的這件案子，非鬼非神所為。”
輕君不可置否。
“黃金失竊案，前前後後有五位主審官死於非命。前日，韓王命相國張開地十日之內追回黃金。昨日紫蘭軒一會，想來找韓兄的那人便是相國大人了吧。”輕君坐在椅子上食指不斷的敲打著桌面。
“韓兄，這個案子，可是不簡單啊。”
說道這裡，輕君的目光還在墨鴉的身上一掃而過。
“那個讓你接手的人心思也不單純啊。”
韓非抖了抖肩，不以為意。
“各取所需而已。”
哦？
輕君來了興致。
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韓兄可是清楚，查鬼神的案子，也要小心自己到最後變成了鬼啊......”
輕君意味深長的說著。
韓非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地獄早已空，魔鬼在人間。人和鬼，這世道誰又能看的明白呢？”
“一個問題！”輕君豎起了一根手指。
“韓兄即便身為韓國公子，但是也無權調動城防兵力，交給你這個案子的那個人，也只是以私人的身份請求你，想來也不曾許諾你緝兇的兵力和權力。今日韓兄特來拜訪此處，想必也就是為此而來吧。”
“一個問題，換我督查司鼎力相助，韓兄，可否？”
韓兄起身再拜：“輕兄請講。”
“你向那個人提出交易的條件是什麼？”
“或者說，韓兄，你準備以什麼方式入局？”
輕君在桌子後面站了起來，眼神莫測。
韓非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心中對輕君的問題有了幾分猜測。
比如說此案的犯人，比如說那十萬兩黃金的下落，又比如說......
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輕君會提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下面隱藏的心思耐人尋味。
韓非起身，對視著輕君，眼神微微的眯起，將所有的心思遮蓋。
“掌管韓國律法之職，司徒！”
司徒，掌管律法。
司督，緝兇處罰。
輕兄起身，向韓非鞠了一躬：“韓兄好心思。”
韓非也還了一禮：“輕兄好手段。”
兩人對視一笑。
“請！”
“請！”
兩人並排走出門去。
一路上愉快的交談。
可是，心中卻是隱藏著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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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擠出來的時間，扣扣索索的寫上一段劇情。
算的上是難得的放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