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機關城內，劍氣縱橫交錯。
一個人，就是一把劍，白衣激盪，站立在那裡。
眼中有迷茫，有失望，有疑惑。
公子君看著蓋聶，問道：“你為什麼會背叛秦國？你在迷茫，你在疑惑，你在......不安？”
公子君細細體會著蓋聶那像是一抹陽光照射在雪山峰頂的清冷劍意。
一個劍客，他的劍勢就是他的道。
讀懂了劍勢，就是讀懂了一個人。
而蓋聶在無意中所散發的感觸，被公子君細微的捕捉到了。
“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秦國？選擇之後為什麼又背叛？”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秦國，就是你的理想國......”
“蓋聶，你忘記你的理想了嗎？”
自從蓋聶從站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是選擇了與公子君為敵，既然選擇了敵對，那麼戰鬥也就從那一刻開始了......
公子君語言化成刀劍，一句一句的拷問的蓋聶的心。
心亂，則劍亂。
公子君的話，是拷問，也是疑問。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蓋聶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做法？
猶記的在韓國的第一次見面，那是他還是韓國的太子傅，而蓋聶，則是那是嬴政的近身護衛。
公子君曾經問過蓋聶，問過他為什麼會選擇秦國，會選擇秦王。
公子君如今還記得蓋聶的回答。
他說：“未來的秦國，會是他的理想國度，也是世人的理想國。而秦王嬴政，則會是那個理想國度唯一的締造者。他是這樣相信著的。並且，他也是這樣支援並維護著。”
公子君的問話，一句一句如同利劍一般刺進蓋聶的胸膛。
理想？
理想國？
蓋聶的目光看向天際，好似穿過了那天上雲海，望向那浩瀚無垠的宇宙星海。他想起了自己十二歲那一年在鬼谷時候的考驗。
兩頭野獸，兩個隧道，兩個面臨死關的人，但是只有一個可以救人的人。
他需要做出選擇，選擇出誰應該活下去，誰應該死。
可是，他又憑什麼決定其他人的生死？
他討厭做出選擇，他想要兩個都救。可是，他全部失敗了。最後沒有一個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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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選擇錯了嗎？
也許......
他就是從那時開始迷茫的吧。
蓋聶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我有一個理想。
理想有一天，這個世界不再有戰亂，不再有兵燹。
理想有一天，不用再每天做那生與死的選擇。
理想有一天，天下的蒼生都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生命。
理想有一天，世界可以善惡分明，使得善有所賞，惡有所罰。
每一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理想而奮鬥。
可是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走上了遠離自己理想的那一條路的？
是因為荊軻？自己是為了朋友的囑託就拋棄了自己的路？
是因為害怕？自己以及從最基礎上就開始質疑自己的理想了嗎？
蓋聶的思緒紛飛，周身的劍氣開始沒有束縛的向四周散發。在一旁的衛莊，眉頭不由的一皺。在他的感知之中，原本像是一把破雲之劍的的蓋聶此時劍勢所化的劍身開始有裂縫迸現。從劍柄開始，有一條裂縫不斷的向上延伸，直至劍尖。
走火入魔？
衛莊的心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然後輕蔑一笑：“我親愛的師哥啊，你難道不會還在堅持你那個幼稚的理想吧？”
“美好，虛幻，不可能存在的世界？”
“秦國會是那樣的國度嗎？”
“鐵蹄之下，唯有歸順。”
“刀戈之前，天下大同。”
“這就是你認定的國度？你的理想國？你的秦國？”
“醒一醒吧，師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衛莊的話，無情的撕裂了秦國的本質，讓蓋聶暫時得到了一絲的解脫。
秦暴虐，殘暴，貪婪。
蓋聶在心中這樣勸說著自己，為自己的叛逆行為找著藉口，來掩蓋自己那早已經不負初心的理想。
那條裂縫也暫時止住了擴散的速度。
蓋聶此時已經不敢再多想衛莊的話是否正確，他心中只能相信衛莊的話是正確的，他在暗示自己，是理想拋棄的他，而不是他拋棄的理想。
飲鴆止渴。
此關過後，蓋聶的劍道一途，怕是將要出現萬丈懸崖，稍有不慎，劍途折斷。
公子君嘲笑一聲：“算了，你們已經讓本公子感到無趣了。”
“你們，師門之不幸！”
“來吧，我兩位親愛的師兄，賭上縱橫鬼谷傳人的身份，讓本公子感到驚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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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好寫，蓋聶為什麼會選擇秦國，然後又叛逃秦國？即墨從劇中體會到的蓋聶心中的理想也就只有秦國可以幫助實現。為了朋友放棄理想？
即墨和公子君一樣，感到無趣了，不想猜了，那就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