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樓蘭王就尷尬了。
像以前一樣做牆頭草倒向安息嗎？
秦軍勢力雖然撤出樓蘭但卻依舊有攻陷樓蘭的能力，借樓蘭十二個膽也不敢。
依舊站在秦軍一方吧，又要被安息敲打於是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只能將秦軍留下。
此時的安息其實已經撤出樓蘭地界了，只是樓蘭不知道而已。
下令撤出樓蘭的是大將奧斯維德。
因為安息只有這個選擇。
秦軍進攻樓蘭的情景，遊散在外的安息騎軍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們當即就報給了奧斯維德。
奧斯維德一看到訊息就驚得直抽冷氣：
“秦軍竟能以火器摧毀城牆？”
“且在三百步外？”
“若是如此，那姑師又怎能守住？”
此時的奧斯維德對情報有些半信半疑。
這主要是因為秦軍這武器已超出其想像範圍了，如果說用投石機他還能理解，但用幾根會冒煙冒火的粗鐵棒對著城牆就能將其炸塌……那是聞所未聞。
還有一部份原因，是奧斯維德以為那不過是部下被秦軍的“霹靂火球”給嚇壞了於是亂說一通。
古時的情況就是如此，往往會因為資訊傳播落後於是產生某種不信任。
比如安息是以趙國文字書寫在牛皮上以快馬送至奧斯維德手中，其中的描述就存在許多問題……
粗鐵棒，冒煙冒火，對著城牆一陣轟響，城牆就倒塌。
不明就裡也不知道火炮的人看了這些文字哪裡會相信，第一時間想到的或許是巫術。
然而，即便不信歸不信，他還是命將包括援軍在內的部隊盡數撤了回來。
之前派出兩萬援軍增援樓蘭，那是在樓蘭在安息手裡的情況下。
樓蘭在安息之手就意味著安息不缺水，缺水的是秦軍，於是兩萬援軍生存和作戰就不是問題。
哪想到秦軍居然能在幾個時辰內就將樓蘭攻下並牢牢控制在手中。
於是情況馬上就不同了：秦軍不缺水，缺水的是安息。
因此安息繼續增援樓蘭只有一種可能能獲勝……速戰速決在幾天內攻下樓蘭，否則安息就會因為缺水而不得不撤軍。
而不擅強攻的安息想要幾天內攻下秦軍駐守的樓蘭幾乎是不可能的，儘管安息的兵力是秦軍的兩倍。
於是奧斯維德就只有一個選擇，撤軍。
但奧斯維德卻不願意從姑師撤軍雖然從戰略目標上看安息應該從姑師撤軍，安息佔領姑師和樓蘭的本意，是阻止秦軍跨越沙漠獲得水源在西域站穩腳跟。
秦軍佔領樓蘭就意味著安息的戰略目標已徹底失敗。
按常理，安息就該回到草原也就是屬於他們的戰場而不是繼續駐守姑師。
但奧斯維德卻不甘心。
原因正如之前所言，樓蘭、姑師兩國非同小可，可以說是西域的門戶。
樓蘭已失還好，若再丟了姑師……
那安息進入西域的通道就被截斷了，差不多也意味著失去整個西域。
因此奧斯維德打算守一守姑師，守不住到時再北逃進入草原也不遲。
再加上奧斯維德又考慮到安息在兵力上有絕對優勢：
秦軍跨過沙漠趕到樓蘭的只有一萬餘人，而安息卻有九萬餘兵力……原本是十萬，有六千在樓蘭被全殲。
這九萬兵力有五萬位於姑師，另四萬則由奧斯維德帶領一直在側翼靜待戰機。
奧斯維德不相信以這樣的兵力比還是無法擊敗秦軍！
或者說守住姑師。
這原不是奧斯維德能決定的，因為它擅自更改了戰略目標。
但奧斯維德所處的位置與羅德裡克相去甚遠，若是一來一返的報告一番，只怕早就失去守姑師的時機了。
於是奧斯維德決定自作主張守姑師。
他咬著牙恨恨的對部下說道：
“我等若是以九萬兵力還不能擊敗一萬秦軍，那便是避入草原只怕也要敗於秦軍之手！”
部下紛紛表示贊同：
“此戰我軍必勝！”
“九萬對一萬，若不能戰而勝之，我等便死了乾脆！”
“今趟那贏丹便是有通天本領，也要被我等斬於馬下！”
不過還是有些部下擔心的問道：
“可是大將軍。”
“羅德裡克有令，我等若是丟了樓蘭便要棄守姑師……”
奧斯維德打斷了部下的話：“是時羅德裡克並不知道秦軍只有一萬之數我相信，若羅德裡克在此也必會支援我等全力一戰！”
一眾部下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個個都磨拳擦掌準備大戰一場。贏丹沒想到安息還會駐守姑師。
在他的想像中，樓蘭火炮一響，安息就該知道像姑師、樓蘭這樣的城牆對秦軍而言就是一捅就破的紙，就應主動放棄才對。
偵察工作是李信完成的，他帶人來報道：
“安息在姑師一帶布有五萬大軍，分於姑師、交河、奇台、吐峪、薩爾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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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姑師城內或有三萬大軍。”
李信的部族原本就在那姑師東邊，所以對這一帶地形地名那是如數家珍。
王賁見此不由皺起了眉頭：“僅姑師便有五萬大軍，據聞側翼還有安息出沒只怕是安息一部傾巢而出了。”
李信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對贏丹拱手說道：“殿下，屬下以為我等應延緩進攻姑師我軍新下樓蘭補給耗費不少，而安息則在姑師以逸待勞且兵力乃我軍數倍之多若貿然進攻……”
李信所言不無道理。
補給的耗費主要是炮彈，攻樓蘭城時炮彈已消耗了六成，“天女散花彈”雖沒用多少但其本身數量就不多，再加上又給了張波一部份用於威攝樓蘭，於是就只剩下百餘發。
這些炮彈用於攻姑師只怕稍顯不足，因為姑師不是像樓蘭這樣的小城，且安息兵力也要多上好幾倍，少說也要備上原先的數量才有出戰的底氣。
其實實心鐵彈並非重點，樓蘭國能冶煉青銅器，實在不行用青銅實心彈代替問題不大。
但配套的藥包就是個大問題……西域缺乏製作火藥的原料，其中尤其是硝石，於是藥包就無法補充。
另一方面，從沙州趕來的補給和援軍已在路上，再等個十日左右就會趕到樓蘭，等上幾天或許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