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難的, 就是忠孝兩難全,弟子偏就想要魚和熊掌兼得,只是要委屈師傅。”
胤禩笑眯眯的,就算給韜塞痛斥“逆徒”, 也樂呵。
不怪得意, 實在是皇叔祖警惕性極強, 若非是最親近的人, 還真抓不, 為說服汗阿瑪幫,可是連端正先暴露, 以後再也不能隨心意安排端正先的話本, 犧牲那麼大,當然容不得失敗!
韜塞冷冷道:“一次是我大意。”
“但皇即將西征, 不容閃失,你得將我放。”
“汗阿瑪西征,自是御駕親征, 有將軍們與兒子們保護,”胤禩費老大勁將抓住,怎麼可能輕易將放掉?
之前就說, 掌衛大臣的人脈,全讓給捏手心。
韜塞可沒興致惱怒,提高聲音道:“你一毛沒長齊的孩子懂什麼, 不知天高地厚!”
胤禩與拌嘴:“那您一老頭子又在搞什麼,頭髮花白還不服老, 像年輕人一樣鬧騰沒完沒!”
氣得韜塞,嗓門扯開胡咧咧,與弟子說不通, 又橫眉怒目要求向胤禩稟告的花娘將給鬆開。
親信低下頭,為難道:“鎖鏈的鑰匙,只有‘八格格’有。”
胤禩聞言,得意地將鑰匙晃在皇叔祖眼前:“您再叫啊,您叫破喉嚨不會有人來救您。”
為免皇叔祖將鎖鏈給搞斷,胤禩讓人將一身沾滿漿糊與泥巴的衣裳給扒,然後裡裡外外洗乾淨,再換裡衣,沒給留下任一把武器。
又不是戲文裡還有內力啥的,現實裡哪來的內力震掉鐵器?胤禩收鑰匙,尾巴翹天:“栽跟頭吧?”
韜塞自知掙扎無效,冷凝下臉撇過頭去,賭氣似的不肯將手腕給太醫把脈,衝胤禩哼哼:“哼!小人得志!”
八老太醫一時無措,看向胤禩。
其中一位太醫溫聲問:“八格格,可有辦法勸說住輔國公?”
胤禩點點頭,去拉動鎖鏈,在皇叔祖的瞪眼下,強硬地將手腕給按給太醫。
身教軟的師傅,只能讓為所欲為!
沒力氣的韜塞,氣得鼻子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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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還跟哄孩子似的哄:“皇叔祖乖啊,等您治病,養身,以後想怎麼成,身不身無力受罪不?您現在樣,去戰場變數才多,萬一您擔當重任突然之間病倒,豈不還會延誤軍機?”
太醫們見八格格跟哄孩子似的哄輔國公,雖已經給皇下令封口,仍有幾人眼眸中浮現出笑意。
其中幾位太醫,與韜塞算是老熟人,見吃癟,紛紛向胤禩告狀。
“微臣在些年前就已經在為輔國公把脈時告誡該養身,那時候的身還不似如今樣傷加傷,千穿百孔,可半點不配合。”
“是啊,無論微臣如囑咐,輔國公任性的很,還總是糊弄皇。”
“微臣曾向皇實話實說,遭受到輔國公的威脅!”
熟悉韜塞的太醫們,見猛虎被鐵鏈拴住,可終於揚眉吐氣。
也有太醫質疑:“格格樣鎖輔國公,是否不太妥當?一直待在床躺,活動不夠,也會憋壞的。”
“鎖鏈足夠長,可以在床到柱子範圍內活動,到時候要鍛鍊,就讓皇叔祖繞柱子走動。”
韜塞驚呆。
逆徒,竟然將方方面面想。
直接將外頭訊息給封鎖,徹底不讓有關心到外頭的機會。
還拿雞毛當令箭,仗皇的放任,給強灌喝藥。
日子一天忍不,越是鄰近西征之日,韜塞越是焦躁不安,遲早要逃出去!
胤禩剛開始還會每天出現。
將皇叔祖扒拉乾淨,強迫接受太醫全身檢查後,太醫又發現數處骨骼怪異的地方。
突起的左鎖骨,可能是以前斷裂後沒管它自己癒合後形成的,胳膊肘處也有曾經骨頭斷裂後自己癒合的跡象,還有左邊的小腿,後背的箭傷……
皇叔祖將些稱呼為“巴圖魯的榮耀”!
胤禩不氣,將言行記錄下來,已經當過一告狀小人,自然也不避再當一。
康熙怒道:“朕親自去見。”
“汗阿瑪,”胤禩攔住:“您別大動干戈,兒臣的計劃才進行到一半。”
現在只得到皇叔祖的身,沒得到的心啊!
下一步,應當是攻心為。
康熙聽的計劃,嘴角忍不住得抽搐。
該說不愧是皇叔親自教出來的繼任人嗎?原本一純良孩子,愣是給教成一肚子壞水兒。
泥水粘蜚蠊般抓皇叔已經夠損的招,下一步竟還打算欲擒故縱。
幹得漂亮!
康熙對胤禩靈活的腦感到驚歎,拭目以待韜塞落入的連環計中。
胤禩解釋道:“皇叔祖還不服氣,一定會想辦法逃出來。正是我向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聽說輔國公夫人是知道皇叔祖身份的?還請您下令將她也叫來。”
以皇叔祖那不撞南牆不頭的性子,不讓試試看逃跑,是不會老實下來的。
胤禩故意賣破綻,讓得到太醫的銀針,韜塞廢半天的勁兒掏鑰匙。以為自己的行動天衣無縫,殊不知,一切是算計的。
待將四肢的鎖給開啟,換衣裳溜出屋外,看到外頭一群等的人,頓時驚。
除去胤禩帶的侍衛,還有一臉嚴肅的輔國公夫人。
沒多久,康熙接到訊息也趕過來。
韜塞:“…………”
一群人盯,要求養病,夫人、下屬、皇不幫。
逃跑失敗的不能向皇發怒,也不能衝夫人發怒,於是全將怒意對胤禩,要求與胤禩單獨相處!
“我可真是收弟子,直接將我弄眾叛親離。”
胤禩擺手:“不至於不至於。”
“胤禩!我不是在與你開玩笑,此次西征噶爾丹不是小!”
“自然不是小,不過也沒有到離您就寸步難行,您不看看,在您不在的一月裡,弟子您的人脈做些什麼佈置?”
胤禩遞給韜塞一本記錄,頭除去對京城人員的安排,還有對沿途各地方下屬眼線鋪展開的計劃。
韜塞看看,剛要點評幾句,胤禩道:“弟子只是給您看,告訴您做什麼,可沒有問您的意見,汗阿瑪說,要弟子有問題直接去問,別總來打擾靜養中的皇叔祖。”
韜塞冷冷道:“你是在告訴我,你的翅膀硬。”
“是師傅教的,是您教的盡心,”胤禩微笑道:“汗阿瑪與弟子知道,您不是留戀權力,而是擔憂弟子還不夠能擔大任。”
見皇叔祖沉默不語,胤禩再接再厲:“戶部的欠款還未追繳,戰後還有一堆問題,未來您也說阿哥們會鬥起來,您就放心在西征噶爾丹時就閤眼?”
“既然麼信弟子能在您去後接手爛攤子,為不信我現在就能做到呢?”
逆反心理強烈的韜塞在逃跑、發怒過後,已經沒有最初的激動。
胤禩將鎖鏈鑰匙遞給:“您現在就能與輔國公夫人一塊兒家去,但是之後,無論您聯絡到哪一位雲麾使,不會有人來幫您恢復權勢的。”
“也是您教的我‘們是您的死士,更是皇的死士’。”
感謝對汗阿瑪是真愛的皇叔祖,為汗阿瑪做的一切佈置。
胤禩就麼大方放韜塞家,百思不得其解。
皇與胤禩希望能活得久一些,邊夫人哭數落瞞她。
感嘆道:“弟子長大然會餓死師傅啊!”
胤禩對人手的調動與敏銳,確實是已經有成算,璞玉雕琢麼久,早就到該放光的時候。
陪伴皇幾十年的老人,一時不習慣種一身輕鬆的狀態。突然之間沒有肩的重擔,失去手中掌握整京城訊息的脈絡,韜塞感到很迷茫。
不過沒,很快就顧不迷茫。
端正先最新作,《羅剎公主》各大書肆放出風聲,即將開始售賣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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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話本傾城邊寫邊賣出來就是故意讓韜塞看見的。
韜塞氣笑:“我原還想提醒《羅剎公主》出大紕漏,如今樣挑釁於我,然是翅膀硬,驕傲自滿。現在看來,不提醒也罷!”
夫人奇問:“《羅剎公主》能有什麼紕漏?”
韜塞冷笑:當然是男扮女裝啊!
原本聯想不到的人,經過《羅剎公主》的提醒,或許就能想到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