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
枯雲大師左手執尺,右手撫須,一張老臉上,滿是欣慰。
"現在的年輕人,天賦比我們那個時候,強太多了,你這女娃子,在陸小子身邊當個侍女,的確有些屈才了。"
"不如這樣,我與劍閣的老黃牛私交甚篤,趁著還能動彈,將你送去西川潛修劍道好了,將來這天下,會多出一個女劍聖也未必可知!"
於心蘭歸劍入鞘,目光飛快的在某人臉上掠過,然後便是搖了搖頭。
"我哪也不去!"
回想起兩日前發生的一切,於心蘭直到現在,還有些委屈。
她不過就是正好撞見故人,推脫不開,答應對方喝了杯酒麼?
那家夥也不至於生氣成那樣吧?
明明說了不在乎她,為什麼她才消失不見一會兒,便火急火燎的到處找人?
甚至還發動了整個玄天派的人手力量。
現在山上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叫陸玄的傢伙,為了找自己的侍女,不惜讓玄天派的弟子挨門挨院的詢問。
這讓她委屈之餘,心中又難以抑制的,生出了一絲希冀。
或許,這個傢伙的內心,根本就不似他表現出來的樣子。
他若真的不在乎自己,會氣成這樣麼?
而在外人的眼中看來。
這次發生的事情,的確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區區一個侍女,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讓人滿山的找麼?
而隨著後續的訊息挖掘,眾人也是終於弄懂了這位陸玄公子的來路。
大齊長樂侯府公子,安華公主的預備駙馬,而另外一層身份,竟然疑似玄天派門人。
因為有人曾親耳聽到,玄天派三代核心弟子,稱呼對方為——小師叔。
而細問之下,眾人又才得知,那位長樂侯,竟然就是當初名震九州的大將軍陸天霸。
於是乎,所有人又是好奇了起來。
那個值得陸玄如此興師動眾的侍女,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但讓於心蘭惱火的是,無論她如何認錯,如何詢問,陸玄就是閉口不談他的真實想法。
但也沒有再提及讓她離開的事情。
這樣的態度,反倒越發讓於心蘭堅定,陸玄就是口不對心,明明很在乎,卻死撐著罷了,只要自己堅持下去,一定能夠再一次,讓這個男人敞開心扉。
"我大概真的是瘋了..."
從前若有人敢這般欺負她,按照師父教的道理,自己早就用劍將其戳了幾個窟窿。
可陸玄這人生氣打了自己一巴掌,她不但不怨對方,反而最先想的,竟然是解釋自己和梁有天的關係。
不過兩天過去,陸玄的態度依舊冷冰冰的,每次看她的眼神,都說不出的兇狠,彷彿自己欠了對方幾百萬兩銀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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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心蘭腦海中思緒萬千之際,聽到她回答的枯雲大師,卻是滿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可惜,實在是可惜..."
話音落下,他又轉頭看向陸玄,略微不滿的問道:
"乖徒兒,想好了沒有?你穿上這弟子袍,承認是我玄天派的弟子,再叫我一聲師父,這本《玄門心法》,還有我這百年玄庭內力,就都歸你了,一本萬利的買賣,你也不做?"
陸玄撇了撇嘴角,冷笑道:
"哪有百年,您老人家活了九十有三,就算打娘肚子裡開始修煉,滿打滿算,也就九十四年而已。"
"再說了,怎麼就一本萬利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點兒道理,我還是懂的,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骯髒算盤,你讓我再想想..."
說完,陸玄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噝...冥頑不靈,冥頑不靈,你再這般猶豫下去,等老夫死嘍,那玄庭內力,可就真浪費了,到時你後悔也來不及..."
枯雲大師望著陸玄的背影,氣得直哆嗦。
他真的很急,也沒有欺騙陸玄,這位玄門大仙師,真的是。
時日無多了...
於心蘭替枯雲大師掖好褥子,又將暖爐放在了後者的腳邊,這才轉身追上了陸玄的腳步。
她有些欲言又止。
陸玄瞥了她一眼。
"今天不去找你那梁兄喝酒了?"
於心蘭陡然一驚,兩日來,這是陸玄第一次與她主動說話。
雖然這句話中,譏諷意味十足,但她一點兒也不在乎,甚至覺得有些訝異。
"你是在吃醋麼?是的吧?"
陸玄停了下來,頗有些生氣的望著她。
"我只是覺得,你就算與故人見面,也該跟我說一聲,免得我到處找人。"
於心蘭走到他的前方,轉過身來,面對著陸玄,仰頭望著後者。
"對不起,我只是沒想到,你會著急,之前你不是說,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在乎的麼?"
她低下頭去,眼眶有些泛紅。
"我只是急著用披風而已,另外,我的原話是,死了的人,我會忘得更快,你不要胡編亂造。"
"所以呢?你到底有沒有吃醋?"
"沒有就是沒有!"
"我不信。"
"隨你怎麼想,讓開,我要去看選拔大會了。"
於心蘭退開一步,沒曾想一腳踩空,整個人朝著走廊外側倒去。
陸玄伸出手來,一把拎住了她的後領,將其提正,嘆道:
"今後多長個心眼吧,那姓梁的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
"為什麼這麼說?"
"我一進房間,便聞到濃濃的脂粉味,而且很雜,一個正常男人所住的房間,會有那種味道麼?你真就聞不出來?"
"他一定經常與不同的女子廝混。"
於心蘭大吃了一驚,旋即皺眉道:
"我聞不出來,但你這樣說,你和他又有什麼分別?"
陸玄扭頭,狠狠地瞪著前者。
"我聞得出來,是因為之前研發香水,做市場調研,說了你也不懂,但你何時見過我與不同的女人廝混?"
於心蘭雙手抱懷,冷笑道:
"那樓婉清,公主殿下..."
陸玄老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
"跟你有關係嗎?問這麼多作甚?"
於心蘭雙手叉腰,長劍就握在掌中。
"怎麼沒有關係?"
"有什麼關係?"
陸玄皺眉問道。
"那姓梁的和女人廝混,我與他喝酒,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別騙自己了,我吃樓姑娘與公主殿下的醋,我敢承認!"
"你前兩日,吃姓梁的醋,你敢承認麼?"
於心蘭揚著雪白的下巴,一臉的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