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之中,眾人大眼瞪小眼。
趙靈懿和樓婉清一左一右,坐在陸玄身側。
凝霜和作為隨行“侍女”的於心蘭,則是坐在靠車廂門的位置。
五個人的重量,對於二馬齊驅的車架來說,算不了什麼,但車廂之中,卻顯得有些擁擠了。
陸玄原本是安排了三輛馬車的,可沒想到,在府門外說得好好的,結果他剛一鑽進車廂,一切都變了。
兩個女人跟商量好了似的,說啥也要跟他同乘。
“你的傷是什麼時候好的?昨天還看你坐在輪椅上動彈不得,今天怎麼就活蹦亂跳的了?”
趙靈懿頗為新奇的問道。
陸玄額頭見汗。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知道這女人不好忽悠,但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察覺到了異常。
想了想,陸玄只好硬著頭皮答道:
“還是多虧了公主殿下給我喂的藥,可能是它的效果太好,又或許是我天生體質過人,反正昨夜睡了一覺,今早上一醒,我就能走路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我信你才怪!”
趙靈懿伸出小手,用力的在陸玄腰間一掐,撇嘴道:
“你這傢伙,一定早就好了,居然敢讓本宮一路拖著你回來,害得我肩膀都磨破了皮,早知道,我就把你扔那落雁谷中,等來年雪化了再去尋你。”
陸玄深吸了一口氣,捉住趙靈懿的柔荑,在身後小心的揉捏著,臉上則是不動聲色。
“我怎麼敢騙你,確實是才好!”
趙靈懿抿著嘴唇,什麼話也不敢說,目光在其他人臉上晃來晃去。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與一個男人做出如此親暱舉動,這對於她來說,是過去二十年間從未有過的事情。
雖然兩人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可那畢竟是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之中。
而眼下,這車廂裡,除了兩人之外,還有著其他三個人女人。
說不心慌意亂,那是假的,不過除此之外,又有種莫名的甜蜜之感,自心間瀰漫出來。
陸玄這邊牽著趙靈懿,另一只手也沒閒著,掌心直接覆在了樓婉清的豐腴之處。
後者的定力顯然要比趙靈懿強太多了,面頰僅僅是稍微一紅,便又立刻恢復如常。
只是不消片刻,她便不安的扭動起身子,狠狠地瞪了陸玄一眼。
那美眸之中的風情,直看得陸玄心猿意馬,整個人的心思都飄出了馬車之外。
直到趙靈懿和樓婉清察覺不對,齊齊往邊上挪了一些,他這才滿是不捨的縮回了雙手。
對面的於心蘭一臉茫然的看著不斷變幻神色的三人,反倒是凝霜似有所悟的樣子。
不過不論如何,公主與陸玄的事情,都輪不到她去說什麼,只是心中稍微有些感嘆。
原來當初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說過,不會喜歡上任何男人的公主殿下,陷入熱戀中後,與普通的女子,也沒有任何分別。
同樣的,她也十分好奇,難道男女之間的愛情,真有那麼大的威力麼?
甚至大到,能夠讓一個人做出那等驚人的變化。
至少現在的趙靈懿,似乎越來越不像從前那個嬌蠻任性的大齊安華公主了。
望海樓距離侯府並不遠。
不多時,馬車便是停了下來,樓外早有人在守候。
一見到陸府的車架,便知道是陸玄來了。
“長樂侯府,陸小公爺到……”
一名伶俐到極點的小廝高聲唱喏,又感覺從門邊抖開了一條新的毯子,鋪在了地上。
街面的積雪化了,門口也有不少髒水汙泥,這般舉動,自然是怕弄髒了貴人的靴子衣裙。
陸玄扶著趙靈懿和樓婉清下了馬車,朝著小廝點了點頭,從懷裡摸出一小錠銀子,遞了過去。
“賞你的,刺史府家的劉公子可曾來了?”
小廝歡天喜地的接過銀子,又行了一禮,這才回答道:
“回陸少的話,劉公子早便來了,聽說其他幾位貴客也都來了,此時正在聽濤閣賞雪呢,掌櫃的專程讓我在門口侯著您,說等您一到,便準備著讓後廚上菜了。”
陸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神色有些無奈。
“我就說快點吧,緊趕慢趕,咱們還是最後才來的。”
“誰讓你一大早不知跑哪裡去了,找了半天都不見你人,要不是問了侯爺,本宮還不知道你出門了呢!”
“樓姑娘,你說是不是?要怪只能怪他自個兒。”
趙靈懿瞪了他一眼,一旁的樓婉清也是點了點頭,附和道:
“殿下說得對,早知如此,我們就不該在府中等你,還不如提前來這樓中,與紅葉妹子,冬兒姑娘她們玩兒一上午呢!”
“殿下,不管他了,咱們先進去吧……這位小哥,勞煩你前邊帶路。”
那小廝望著面前仙女似的兩名女子,整個人都是驚呆了,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告了聲罪,目光卻是落在了陸玄的身上。
“陸少,這……”
陸玄揮了揮手。
“沒事,你帶她們去吧,我和你們穆掌櫃,還有些話要說。”
“小人明白了,幾位貴客,請這邊走。”
小廝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在前邊帶路。
趙靈懿與樓婉清,宋凝霜三人先行離開,於心蘭則是一直沉默著,跟在陸玄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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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後者,隨著前面三人的背影消失,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散,重新變得沉默起來。
“你看起來,並不高興!”
“為什麼?”
於心蘭忍不住問道。
陸玄神色略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道:
“你覺得我應該高興?”
“當然,能夠同時得到這樣兩名女子的垂青,天下間恐怕沒有哪個男人會不高興,她們那樣的耀眼奪目,那樣的光彩照人,我看了都忍不住替你感到慶幸。”
陸玄勉強揚了揚嘴角。
“我付出了真心,自然也能換取真心,世間之人千千萬,總不能個個都讓我陸玄遍體鱗傷,我會用一輩子來守護她們。”
聽到這樣意有所指的話,於心蘭眼眸之中頓時浮現出一抹哀傷。
“你是在說我麼?”
“不然呢?不過你不必感到愧疚,因為你說得對,那種事情,本來就是我自己一廂情願,怪不了任何人。”
話音落下,陸玄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走去。
於心蘭搖了搖頭,聲音低得只有自己能聽到。
“不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