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寂黑蓮之上的道紋更加密集，更加深刻，幾乎都像是要活了一般，甚至開始扭曲跳動，開始朝天卷舞。
這是九五至尊之器即將覺醒的標誌，如白起所說，它最多半個時辰，就會徹底覺醒。
那時候，成熟的九五至尊之器將直接抹碎殘破的至尊陣圖，君臨天下，睥睨萬界。
而溯雪此刻更是被黑光完全包裹，身上散發出一道道神秘的氣息，整個人都開始石化了。
她的腳下已然結出了石蓮，並漸漸蔓延到她的雙腿。
帝釋乾激動得顫抖：“石蓮出現了，石蓮之軀，至尊之身啊！當初至尊帝君成就無上九五至尊之後，就是石蓮之軀。”
他見過白起的手段，當知道辜雀請來白起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的情況終於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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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羅文明損失太大了，除了千萬年前那一次大破滅，就沒有損失這麼慘重過。
這是因為萬界復甦，所有的超級文明都聚集在了一起，才有了這一股可以撼動苦羅的力量。
不重要了，至尊之器覺醒，比什麼都重要。
苦羅文明之所以強大，靠的就是超越聖雄的至尊之力。
白起依舊靜靜站在那裡，只是伸出了戴著甲冑的手，於是那時空深處的滅世戰矛便自動飛回，穩穩落在了他的手中。
“唉，武道之路到底哪裡是盡頭呢？我們和九五至尊的差距到底有多遠呢？”
一聲嘆息傳出，帶著滿滿的蕭索，也讓眾人不禁有些落寞。
什麼是聖雄？在浩瀚無止境的天衍之路中，無限接近於九五至尊，就叫聖雄。
都是無限接近於九五至尊的修者，可是差距為什麼會這麼大？
太古琴魔強大至此，幾乎所有的聖雄都不是其對手，但卻被直接秒殺。
那眾人和白起的差距有多大呢？恐怕大得難以想象，但白起依舊沒有達到九五至尊，那自己等人又算得上什麼無限接近於九五至尊。
武學就是這樣沒有什麼規律，境界只是一個籠統的概括，並不能決定所有的特殊情況。
“沒有時間了，要試試嗎？”
“試試吧！畢竟他還沒到九五至尊呢。”
“焚魔，你怎麼看？”
萬丈魔軀嘆了口氣，道：“太古琴魔不比我弱，如果不祭出矇昧之火，我也無法破它的第九曲群魔亂舞，但他被秒殺了。”
“矇昧之火現在怎樣？”
“被鎮界靈柩棺限制著，調不出一絲力量。”
“沒得選擇了，試試吧，我們畢竟有十七個人。”
“好。”
四周眾人一句接著一句，最終達成了默契，全部站到了一起。
十七道身影並肩而立，或魁偉高大，或虛無縹緲，散發著狂暴的氣勢。
一人道：“雖然你是白起，但這件事我們是必須要做的。”
“我也不相信至尊以下有人可以擋住十七位聖雄強者的合力一擊。”
“剛才那個老道士靠的是紀元之木的生機，尚且只支撐了一百個呼吸，你白起靠什麼？”
“出手吧，至少要試一試。”
眾人對視一眼，身影直接四散開來，散佈於天地各個方向，接著齊聲大吼，打出一道道恐怖的力量。
十七道力量從各個角落激射而來，化作十七道恐怖的力量長河，各色皆有，各種大道交織，終於在空中匯聚在一起。
它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攪動天地萬界，洶湧席捲而來。
力量太盛，以至於辜雀和韓秋雖然站在白起身後，都完全受不住這一股威壓，直接退到了更後邊。
風暴已然形成了大範圍的虛空潰滅，而白起就站在這風暴的最中央。
他抬起頭，傲然看向前方，兩道血光自瞳孔中激射而出，一道道煞氣席捲天地。
這一刻，辜雀似乎看到了白起身上的青銅甲冑在發光，似乎看到了那青銅戰矛也在發光。
但仔細一看，卻又沒有任何變化。
白起只是提起了青銅滅世戰矛，冷冷道：“你們，太把自己當角色了。”
“就這點陣勢，也配談殺我？本將軍當年和上百位聖雄廝殺的時候，你們的祖宗都還沒出世。”
他說完話，一杆長矛直接朝前捅去。
簡單，乾淨，毫無變化的招式。
但卻一往無前，快到極致。
辜雀瞪大了眼，他看到了滅世青銅戰矛漲大的同時，忽然湧出了無數的靈魂虛影，或者說這叫死靈。
太多了，多得根本數不清，這一瞬間，對，就是僅僅一瞬間，整個星空像是都被死靈給充滿了。
所有的死靈都在怒吼，都在咆哮，煞氣，煞氣暴漲！不！是爆炸了！
“轟隆隆！”
一聲驚天巨響傳出，像是大千萬界爆炸了一般，可以看到無盡的死靈全部都消失了，衝進了那一杆古老的青銅戰矛之上，化作了上邊斑駁的鏽跡和血痕。
原來，這些死靈，或許正是死在這一杆戰矛之下的生命。
不知道蘊含著多麼恐怖的煞氣，反正辜雀看到十七位聖雄打出的力量瞬間被融化，被蒸發，而他們本人，也都慘叫出聲，直接化作齏粉。
恐怖的戰矛像是沒有遇到阻礙一般，繼續朝前激射而去，繞世界一圈，又回到了白起的手中。
白起一把握住戰矛，一字一句道：“此矛染血千萬億，曾經一矛誅殺永恆文明聖雄二十三人，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打？”
“今日你們不死，是因為我不想給別人留下一個爛攤子罷了。”
說完話，他瞟了辜雀一眼，令辜雀渾身寒徹。
辜雀只有苦笑，他知道白起變態，但卻不知道這麼變態。
染血千萬億？這意思是殺了千萬億生命？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而且，一矛誅殺二十三個聖雄......這真的是聖雄可以幹出來的事嗎？這他媽得多強啊！
這一刻，善與惡都很難去形容這種人了。
滅世屠神，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看著那一個個被絞碎身軀的聖雄重新凝聚身軀，辜雀終於把心放下去了，這一刻，等待溯雪甦醒就可以了。
有白起在這裡，這些人除了慶幸沒死之外，應該沒有什麼新想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