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辰南是吧？很不錯！小小的清水縣能出現你這樣的天才，算是很難得了。若是老夫沒看錯的話，你剛才施展的是《疊浪掌》吧？如此年紀，竟能修煉到完美境，很不一般。”
武技，是力量的運用方式。劍法、刀法、拳法、掌法等等，都屬於武技範疇。
同樣，根據武者對武技的掌控程度，可以分為六種境界：熟練境、小成境、大成境、完美境、入微境和通神境。
任何武技，從熟練境到大成境，一般武者透過經年累月的修煉，熟練度道的提升，基本都能達到。
但要達到完美境以上，就不是單純憑藉努力和熟練度的累積能夠做到的了，那需要天賦。
“多謝唐老師。”辰南抱拳說道。
穆婉兒眼神崇拜地看著辰南。
楊家的確待她不薄，尤其是楊安，更是不曾將她當奴婢看。但她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有問題。
……
楊安眯起了眼睛。
如果他還是曾經的小傻子的話，真的會證明，穆婉兒的選擇有多英明。辰南確實比小傻子優秀的多。
可惜……
他已經不是曾經的小傻子。
天才？
多大的天才啊？
楊安不是針對誰，身為穿越而來的掛逼，他可以囂張地說：在座的諸位，所謂的天才，都是垃圾！
“小弟，別想那麼多。辰南的天賦就是在白雲郡都能排得上號了，註定不是我們能比的，我們做好自己就好，別跟他比……”
醒來的楊靜，看著眯起眼睛的楊安，扯了扯楊安的衣袖，壓低聲音說道。
“我當然不會跟他比。”楊安說道。
“那就好。”
楊靜正說著，忽然臉色一變。
楊安也是看向從辰家佇列中走出的穆婉兒。
整個楊家之人，這一刻，臉色都變得很難堪，楊朝舟氣得渾身都哆嗦。
就是其他人都有點驚訝。
沒人想到，穆婉兒竟然會在此刻出場！
毫無疑問，穆婉兒選擇這時候出場，已經不是她僅僅站在辰家的隊伍中那麼簡單，這意味著她要代表辰家參加測試！
她的成績會計入辰家！
這是徹底撕破臉的背叛！
雖然眾人都清楚穆婉兒的情況，可穆婉兒畢竟是楊家培養出來的，最終到了為楊家爭取利益的時刻，卻被辰家摘了桃子……
換做誰都不會好受。
但此刻，穆婉兒卻是目光堅定，甚至眼神中閃耀著一抹瘋狂。
她一步步走到測試塔碑前，輕咬著嘴唇，對著楊朝舟所在的方向深深三躬，接著又看了一眼楊安的方向，她的眼神中帶著絕望、悲痛和執拗……
聲音都微微發顫：
“穆婉兒，十六歲，淬骨境三層，我……代表辰家弟子測試。”
辰家弟子！
四個字像是耳光，狠狠地甩在楊家之人的臉上。
楊朝舟鬚髮皆張！
就是楊安都微微皺眉，搞得我好像怎麼她了一樣？什麼眼神？什麼意思？女人，真是奇怪……
“呵呵，楊兄，別生氣，等測試完畢，老夫會代表辰家，給你們楊家一個滿意的補償。婉兒這丫頭啊，有天賦，有眼光！看出我家南兒的不凡，今日總算作出了正確的選擇。楊兄，你可不能怪我辰家不講道義，呵呵……”
辰家家主辰斬風，忽然一臉微笑，陰陽怪氣地說道。
“辰斬風，少他碼在老子面前說風涼話！我楊家還稀罕你那點補償？不過是小安的一個通房丫鬟而已，你們當寶貝，那就拿去！就當我楊家從來沒有養過她！”
楊朝舟冷聲道。
心卻是在滴血。
替自己的傻孫兒滴血……
他何嘗不清楚傻孫兒對穆婉兒的依戀？
那是比他這爺爺都重要的人！
他是真的沒想到穆婉兒會背叛，難道是自己逼的太狠了嗎？
傻孫子剛才過去說了什麼，刺激了她？
唉……
……
五十一顆！
穆婉兒以淬骨境三層的境界，打出了五十一顆耀眼的成績，超越了蘇明惠，直追淬骨境四層的蘇明哲。
絕對的天才少女！
“楊家這下怕是第三都不一定保得住，損失好大啊……小傻子可憐啊，明明是他的貼身侍女，傻乎乎的恐怕都沒碰過穆婉兒吧？這下全便宜了辰南！真沒想到啊，辰南追那麼久，穆婉兒也只是以禮相待與其周旋，沒想到今日竟然直接代表辰家了……”
“是有點突然，好像是小傻子說了什麼？不過，特碼的，小傻子是真傻，要是我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穆婉兒好意思這麼做，辰南也要好意思收啊！”
“看，小傻子都沒反應。傻子就是傻子，恐怕都沒搞懂發生了什麼。”
“我倒是覺得穆婉兒做的沒錯。楊家逼她跟小傻子成親生子，這對一個天才少女來說太殘酷了！何況，一個傻子，一個天才，瞎子都知道怎麼選，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換我也會這麼做！”
“就是，小傻子哪裡配的上婉兒！婉兒的天賦、容貌，整個清水縣只有辰少才有資格讓她委身！淬骨境三層便點亮五十一顆，這天賦絕不比辰少差多少！他們才是天生的一對兒！”
“良禽擇木而棲。穆婉兒沒錯。只是有點對不住楊家的栽培罷了……”
“呸，別說的那麼高尚。忘恩負義就是忘恩負義。今日為了利益選擇辰家，明日就可以為了利益拋棄辰家。自幼在楊家長大，楊家對她怎樣，小傻子對他怎樣，誰不清楚？逼她成親怎麼了，一個奴婢，給她資源，讓她修煉就是天大的恩情，否則天賦再高，她能到今日的地步？做夢呢！”
嗡嗡的議論聲，在人群中爆發。
鄙視穆婉兒的有，同情楊安的也有。
支援穆婉兒的也有。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桿秤。
……
測試依舊在繼續著。
辰家展現出驚人的底蘊，除了辰南和穆婉兒兩人外，竟又有三人超過三十顆。
這是蘇家等清水縣的大家族無法相提並論的。
辰家第一，幾乎已經註定。
今年，辰家也必然是最大的贏家！
終於輪到了楊家。
清水縣第一狗大戶的楊家，不，現在應該說曾經的第一狗大戶，會有怎樣的成績？
蘇明哲和蘇明惠的強勢崛起，讓楊家靠非嫡系的成績維持了幾年的第二，恐怕都保不住了。
沒有嫡系天才弟子成績支撐的楊家，即便通過考核的人數超過辰家、蘇家，也無法贏得應有的榮耀和利益。
楊家的沒落，似乎已經註定。
“小弟，你……要測試嗎？”
楊靜有點忐忑地問道。
剛剛突破的楊安，在楊靜看來，測試還不如不測試。
畢竟，楊安代表的是楊家唯一的嫡孫，既然突破了，若是測試出的成績太差，證明天賦太差，無疑更讓楊家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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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你上吧。”
楊安微微一笑說道。
“好。”
楊靜松了口氣，認為楊安應該不會測試了。
深深地吸了口氣，楊靜走向測試塔碑。
“楊靜，十六歲，淬骨境三……啊……抱歉，我，我我，好像剛剛突破了一層，淬骨境四層，楊家嫡系！”
楊靜提聚真元自我介紹之時，把自己都嚇到了。
她竟然莫名其妙的晉升了一層！
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一點感覺都沒，軀幹骨竟是淬鍊了數塊？難道是之前小弟安撫她，莫名其妙睡著的時候晉升的？
楊靜自己都懵了。
楊朝舟也是愕然地看著整天打扮的跟爺們一樣的孫女，這是在開玩笑嗎？自己晉升了都不知道？
“氣息不錯，小姑娘，平靜下，開始測試。”
唐清也是微微詫異，感應了下楊靜的氣息後，竟是目光慈愛地看著楊靜，說道。
“謝謝唐老師。”
楊靜深吸一口氣，再來一口。
吸，放鬆，呼，放鬆，吸，呼……
楊靜莫名地想到楊安那彷彿帶著魔音的聲音，竟是瞬間平靜下來。
周身氣血也是瞬間沸騰！
寬鬆的、毫無美感的男式長袍，竟是被氣血鼓盪而起，整個人恍若吹起的皮球。
唐清微微驚訝。
就連始終冷著臉負責登記監控的五名執事，都驚訝地看向楊靜。
“嘭！”
楊靜一掌拍出，狠狠地印在測試塔碑上。
璀璨的光芒，一顆顆綻放，快速地向上蔓延。
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眼睛。
楊朝舟更是興奮地站起！
六十四顆！
最終竟是定格在六十四顆！
全場震驚。
尤其是清楚楊靜實力的弟子，簡直不敢相信。
楊靜雖然優秀，但平時的表現和戰力，尚不及考了二十九課的陳亮，可此刻的成績，竟然是陳亮的兩倍多，有沒有搞錯？
楊靜的天賦潛力竟然如此之高？
“好！”
楊朝舟興奮地大聲叫道。
驚豔在前，同樣是淬骨境四層，獲得五十八顆耀眼成績的蘇明哲，竟是被剛剛晉升淬骨境四層的楊靜碾壓了！
楊朝舟豈能不興奮？
意外的驚喜！
完全想不到驚喜！
這是自己的孫女！
楊靜同樣是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看塔碑，那模樣分明是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打出這樣的成績。
“好，楊靜，很不錯！清水縣今年有起色啊。剛剛晉升淬骨境四層，便有如此表現，老夫倒是有點期待，你以後會有怎樣的表現了。透過！”
楊靜在楊家弟子的歡呼聲中，一臉懵圈，暈乎乎地回到隊伍中。
“六姐威武！”
楊安捧哏道。
“六小姐厲害！”
“六小姐，你隱藏的太深了吧？竟然這麼強！太厲害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
“六小姐，你才是我們清水縣第一天才呀！等你突破到淬骨境五層，妥妥地碾壓辰南！誰特麼還敢說我們楊家嫡系沒天才？哈哈哈……”
楊家弟子一掃之前的陰霾，一個個跟打了雞血般。
最終竟是又有四人超過了三十顆。
雖然都是三十出頭，但數量卻超越辰家！
就在絕大多數人以為楊家弟子的測試要結束時，楊安忽然出列。
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向著測試塔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