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涼的牆角處,王錚陪著老劉幾人連抽了兩根煙,才轉身向著另一波人群處走去。
劇組工作人員叫累是件很正常的事,這麼多天不分白晝的拍攝,誰不累?
個別人心裡有些怨氣他也可以理解,但理解歸理解,怨氣歸怨氣,該拍的還得繼續拍,只是拍攝前需要做些安撫工作。
帶在身上的兩包煙散光後,他讓人去財務那邊支錢買,還另外給每人多帶一瓶飲料。
煙在抽著,飲料也是人手一瓶,如果還有人鬧情緒,那他也絲毫不會手軟。
做了幾年導演,什麼叫恩威並重他還是知道的。
在劇組內,尤其是像他這種掌管整個劇組的導演,不但要懂得“施恩”,還要懂得“殺伐果斷”。
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大導演喜歡動不動就發火罵人?那是因為他要讓人產生敬畏,這樣才不會有演員,或者工作人員陽奉陰違。
當然這是現在。
要是再過個十年八年的,到了那什麼粉絲經濟時代,小導演敢罵那些粉絲巨多的明星,估計要被反罵成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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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息20分鐘,然後宣佈開拍!”王錚灌了口飲料後對身旁的副導演說道。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這是華夏流傳了許久的一句話。
中午開拍後,由於飯後休息時間過長,王錚在中途一句休息暫停都沒叫,一直拍到天色漸黑,才宣佈放飯,準備繼續夜戰。
夜色完全籠罩“豬籠寨”後,點點燭火在青磚院內亮起。
被佈置成廟宇的屋舍內,三具滿是血跡的身體被人平放在木門板之上。
“袁哥,你頭上那個小木梳呢?”
王錚在需要出鏡幾人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後,對站在人群前的袁華道。
雖然等會要拍的鏡頭是個徹徹底底的悲劇,但是整部電影下來算是喜劇,又是在大年初一上映,他可沒準備把這個場景搞的多麼悲傷。
紅色木梳被袁華掛在了腦袋上,王錚在他和袁秋身旁道:“等會你們講到自己孩子那段臺詞的時候,不自覺的互親一下!”
“誰先?”
王錚對袁華咧嘴一笑,“臺詞不是袁姐講嗎?肯定是你先親咯!”說完,又蹲下問扮演刷五郎八卦棍的那個演員道:“那句英語臺詞記住了吧。”
看他躺在門板上翻著白眼,王錚不由一陣無奈,“what are you preparedo?趕緊記,等會就開拍。”
這句英文是阿鬼臨死前憋了一口氣問出來的,算是一個笑點,他可不想電影上映後,被觀眾發現演員的嘴型,和配音的臺詞都對不上。
“《華夏功夫》,第13場,第1鏡,action。”
隨著李健的打板,拍攝開始。
“豬籠寨”內的租客,以人手一個蠟燭所發出的光亮,將廟宇內的黑暗驅逐到屋內的邊角。
“cut,2號機穿幫,鏡頭內出現了路燈。”
拍攝剛開始,王錚就在監視器的畫面中,看到了2號機上鏡頭內出現的路燈。
一連兩次如此,劇組攝影指導潘橫生走過去看了看,向著那攝影師叫道:“你換個方位吧,背向“豬籠寨”大門,從人群後面開始。”
王錚點點頭認同了潘橫生的意見,2號機主要負責抓怕群演的鏡頭,不算主機位,從前面後面沒多大影響。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門板上又多出一具屍體後,阿鬼邊吐血,邊對著包租婆兩人說道。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當袁秋臺詞說了將近一半後,袁華扮演的包租公啾著嘴在她臉上嘬了一口。
嘴角叼著煙的包租婆也適時的回敬了一下。
王錚抿著嘴笑了下,“好,停,休息十分鐘,在拍一個鏡頭收工。”
他只感覺一眨眼的功夫,腕錶上的指標卻已經來到了數字9上。
白天負責拍小孩戲,晚上又去京都郊區的公路上,拍攝斧頭幫老大,被點燃頭髮那場鏡頭的石明,在王錚旁邊坐下說道:“我那邊拍完,先回去了。”
王錚推掉他遞來的煙,站起身,“你先走吧,我這還有最後一個鏡頭。”
“對了,你手機是不是沒電,香江那邊打電話過來,配樂和主題曲做的差不多了,問你要不要去看看。”
已經邁出去幾步的石明想起這事,又轉身說道。
他邊掏出手機按了按,邊搖頭道:“沒空去,讓他們做出東西寄到宜人,我找時間先聽聽。”
主題曲,配樂什麼的他是真無能為力。
《華夏功夫》他看過好幾遍,可有沒有主題曲他都不知道,唯一記得的,就是這部電影裡有一小段配樂他感覺不錯,具體是什麼樂器搞出來的也是一問三不知。
上次負責《華夏功夫》的音效師,問他想要什麼風格的配樂時,他就試著將那段阿星搶劫啞女時出現的配樂哼了哼,也不知道他們搞沒搞出來。
“what are you preparedo?”阿鬼說完這句頭一歪。
袁華一連苦相的搖著他道:“喂,阿鬼,你還是說中文吧,聽不懂啊!”
“過,收工!演員先走吧。”
演員表演沒什麼問題,今天最後一個鏡頭結束,王錚使勁的搓了搓臉後,打著哈氣叫道。
等著工作人員收拾好東西,他搭著劇組的車到了懷柔影視城門口攔計程車。
自從劇組轉到京都後,他也就沒跟著去住酒店,畢竟酒店雖豪華,但怎麼也不如自己的小窩睡得安心。
可煩就煩在,工作人員住的旅館和他住的小區南轅北轍,每次他都得搭計程車回家。
他這會倒是想著去考個駕照,然後買輛差不多的車,來回方便一點,可又沒時間。
手機連上充電器後,手機顯示有於飛鴻的未接電話,“鴻姐打電話幹嘛?這會她應該在成市拍電視吧!”
想著於飛鴻為了拍攝好《銀杏》這個故事,竟然特意的投資了一部電視劇。
這會正在劇組裡又當製片人,又當出品人還偶爾兼職導演,就是為了熟悉影視制作的整個流程,好為以後拍攝《銀杏》做準備,他不由一陣欽佩。
“這女人有大毅力!”
已經晚上11點多,估摸著她應該睡了,他只好丟下手機準備洗澡,等著明天再給她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