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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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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個多月,再次站在這裡,李四卻生出了不同的感悟。

初次見時李四被它的外表所迷惑,多虧後來蟠公點醒才得見真容。

那時李四感受到的是破敗和荒涼,現在再站在這裡時,感受到的卻是淒涼和無助。

旁邊的蟠公看到李四正盯著基石發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先站遠一點,我要把根莖拉出來了。”

聽到蟠公的講話,李四點了點頭,將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轉身走向遠處。在距離蟠公十丈的地方轉身“站在這可以嗎?”

“再走遠一點!”蟠公往後揮了揮手道。李四依言又走了往後走了幾丈,直到蟠公說可以才停下來。

轉身後的李四緊緊的盯著蟠公,生怕錯過一絲的參悟的機會。

蟠公作為草木精靈,他的根系是最隱蔽和神奇的地方,如果能夠見識一番,怕是可以管中窺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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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蟠公站在基石前雙手虛抬,隨後整個空間發生劇烈的晃動,大地變得四分五裂,出現可怖的裂痕。

隨即在裂縫中出現一根根縱橫交錯的褐色根莖,它們糾纏在一起,如同一個編制的圍欄,將基石圍繞在中間。

李四在蟠公的應允下向前,上次雖然挖到蟠公的根莖,但沒有細看,現在才發現是如此的巨大。

龐大的根莖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道痕,用手敲擊時會發出金鐵之聲。

李四偷偷召出紫火在食指上燃燒,並將帶火的食指按在根莖之上,沒像想象中的一點即燃,也沒有在上面按下凹痕,在接觸的瞬間根莖上有符文明滅,指尖的火被莫名的撲滅。

經過此次試探,李四對蟠公的實力又有了更直觀的體驗。

忙著召喚根莖的蟠公,似乎並沒有感受到李四的小動作。

李四用縮地成寸圍著根莖轉了一圈後,做賊心虛的偷偷來到蟠公的身後。

“怎麼樣,是不是很壯觀!”蟠公指著幾乎將整個空間塞滿的根莖說道。

“確實很壯觀,蟠公的根腳怕是佈滿整個小世界了吧。”李四滿是羨慕的說道。

根腳是每一個修道者的基礎,就像人族只有一個肉體,妖族只有一副妖軀。

作為草木精靈,根就是他們的根腳,有根腳在,就可以枯木逢春,涅再生,甚至修為更上一層,突破原有的界限。

蟠公不虧為活了萬年的巨擘大能,僅憑根腳這一項,大千世界怕是無人能出其右。“說吧,陣基需要怎麼佈置?”蟠公望著一臉震撼的李四問道。

“其實很簡單,需要您找出六根根莖,然後將陣基熔鍊於根莖之上,熔鍊時要注意,切記不可將陣基破壞,否則功虧一簣。”關於道與陣,李四都完美主義者,不允許有任何的差錯。

“然後再將鑲有陣基的根莖按照我說的方位排列即可。”

“好,那老夫就為你挑選六根主莖作為載體。”既然決定將陣法鑲嵌在自家根腳之上,蟠公自然也是全力以赴。

說著便有六根根莖依次排開在李四的眼前,李四指揮著蟠公將陣基逐一熔鍊。

六塊陣基中陣眼的那部分最好熔鍊,龍氣雖然破有滅萬法之效,但卻對草木精靈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

常言道“龍氣處多精怪”就是此理;

土、水、木三塊也較為容易,因為水土養木,木又屬本源;

最難熔鍊的就是金與火,金氣太過銳利,鋒芒畢露,木不能藏,火與木相剋,自不必多說。

即便以蟠公的實力,這六塊陣基熔鍊下來,也花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李四望著合為一體的陣基和根莖,心中甚是佩服,蟠公對於分寸的拿捏已是爐火純青。

“蟠公,且聽我號令。”呼喊時的李四不再是嘻嘻哈哈,一臉無邪。

緊繃的小臉上滿是嚴肅,透露出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與穩重。

“好,都已準備妥當。”蟠公知道現在是關鍵時期,一刻也不能放鬆。

蒼老的他似乎又找到了當初那種心動的感覺,那種為守衛而戰的熱血,只不過當初是為了整個人族,現在是為了幾百族人。

而並肩協作的人也由當初的老夥計,換成了現在的子孫後輩。

“現在依次放置陣基:土為大地故為一,火在土後,金在土前;

水為源泉故為二,木在水後,龍在中央。”李四得到蟠公的肯定答覆後,立刻安排道。

蟠公的動作幾乎與李四的話音同步,當李四說完之時,陣基已經全部佈下。

就在陣基布下之時,空間內屬性出現輕微的紊亂,金氣肆虐成風,打在李四的臉上生疼。

放完陣基後的蟠公出現在李四的身邊,擔憂的問道“這樣行嗎?金氣太過漫溢,火土之氣被壓制的太過厲害。”

“放心好了,有我在不會出問題的,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李四拍著胸脯,安慰蟠公道。

“您老先找個地方稍等,看我重來這陣法。”說完一躍而起。

幾個起落間,站在讓蟠公特意留下的一根豎直根莖之上,根莖高百尺,站在其上可以縱觀全域性。

站在上面的李四可以清楚看到,六個方位的陣基分別散發出不同顏色的微光,光雖弱,卻足以照亮整個空間。

見時機成熟,李四雙手結印道“皇天在上后土下,陰陽五行定八卦,我欲混沌重開闢,五行輪轉隨心意。”

隨著李四咒成,指尖一道五色光圈顯現,往下一指,光圈打在中間的陣眼上,沒入其中。

被光圈打中的陣眼爆發出五色強光,分別射入對應的陣基中。

原本散發微光的陣基,在接受到陣眼的“撫育”後,爆發出一條通天光柱。

五條光柱以極速連線在一起,形成一個光圈將整個空間填滿。

原本肆虐的金氣在陣成之時變得溫順非常,全部重歸大地之中,然後在大地中慢慢被轉化為土氣。

李四一躍而下,站在蟠公的身旁問道“感覺如何?”

作為陣法的“擁有者”和體驗者,蟠公是最有發言權的。

“嗯,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舒服一點,不過金氣消耗完了又該如何?”蟠公一邊感受陣法和陣中的變化一邊問道。

“放心好了,我在陣基上同時刻畫了備用的聚金陣,到時候你我交給你用。”李四做事雖然算不上算無遺策,倒也算事無巨細。

“而且以蟠公的根腳來算,每天產生的金氣也必定不少,在者說五行陣法講究互為平衡,並不是強行掠奪金氣轉化,您放心好了。”

說完不便再打擾蟠公,而是緊緊的盯著陣中的基石。

只見陣中升騰而起的土氣,全部聚集在白色基石周圍,在基石的底部一道金黃色龍氣慢慢顯現,將慘白的基石包裹住,在龍氣和土氣的雙重作用下,基石開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吸收分佈在周圍的龍氣和土氣。

“蟠公,幸不辱命。”李四對著旁邊的蟠公躬身抱拳道。

“謝謝你,四兒,是你又給了我們希望。”蒼老的蟠公將李四扶起,分明可以看到他渾濁雙眼中的淚花。

“好了,蟠公,一切都好了,現在只等我找到息壤就一切就能恢復到從前了。”李四攙扶著蟠公,用手在他的背後一邊順氣一邊說道。

“好好好,蟠公這是開心的。”喜極而泣的蟠公撫摸著李四的頭頂說道。

“走,我們回去,蟠公給你設宴慶祝。”揮袖間兩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恢復一絲黃暈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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