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公的東西是典型的好下嘴,不好消化。
兩人起先吃喝歡快,但還沒等李四和蟠公正式入座,就各自趴到桌下不省人事。
在他們熟睡之時,身體發出淡淡的銀光,即便是在太陽的照耀下也隱約可見。
嗅著眼前這濃香四溢的果酒,李四非但沒有一點要飲的慾望,甚至有一絲莫名的恐懼。
當初自己就是喝了一肚子這種後勁極大的靈酒,才在迷迷糊糊中將莫須有的危機感擴大,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結丹,差點被紫火燒死。
現在故酒重喝,只想不喝。
但蟠公已經將滿是靈酒的酒杯端起,一臉戲謔的看著一臉態的李四。
長者賜,自然是不敢辭,只能強忍著恐懼輕輕的抿了一口。
喝到口中發覺這次的酒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滿嘴香甜,回味中帶有一絲淡淡的苦澀,就像是中藥的味道。
“蟠公,這次的果酒和我上次喝的?”淺嘗一口的李四疑惑道。
“就知道你小子能嘗出來,老祖我總結了你上幾天喝酒後的表現,再聯想到這幾天段小子和牙兒會開始修煉。
所以就在現在的酒中加了當歸、靈芝、黃芪和解酒草四種草藥。
經過十數年釀製後的沉澱,就成了我們現在喝的這種酒!是不是很好喝?”蟠公一臉的高深莫測,只不過眼中流露出一種‘你快誇獎我的訴求’。
“蟠公果真是大手筆!為了幾壇酒連時間之力都用上了!”解惑後的李四又往嘴裡灌了口酒,打了個酒咯讚歎道。
“哈哈哈,還是你小子懂我!”蟠公一副你很榮幸的表情說道。
“對了,你傳給段長壽什麼法門了嗎?要不要老祖幫你代傳一套?”
上一秒還在自話自誇的說著自己靈酒的蟠公,突然又問起了段長壽功法的問題,思維跳躍之大,讓李四始料不及。
不過既然蟠公相詢,李四自然不敢怠慢“已經傳下了,是四兒在雜庫中無意看到的一本經書,傳給他也不算違背祖訓。”
“那就好,私傳法可是門派大忌,你自己注意就好。”蟠公一臉正色的說道。
“嗯呢,我會注意的。”蟠公確實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長者,雖然偶爾脾氣暴躁,李四心中想到。
“等喝完這頓酒,我就帶你去看看世界基石,”蟠公淡然一笑,
“希望你不遺餘力。”
“蟠公放心,四兒必定竭盡全力。”李四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
蟠公說完這個字後就不再言語,一個人倚靠著憑欄望著湛藍的天空和飄動的白雲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四趁著蟠公出神的時候,偷偷圍著院子走了一圈,將那些沒開封的美酒和桃子一股腦的裝進了自己的袖中。
什麼?袖子裡裝不了?不可能,你難道沒聽過道家的袖裡乾坤嗎?
跟佛家的須彌芥子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比它更加精妙。
佛家的須彌芥子只可以裝死物,而袖裡乾坤則是死物活物都能收。
蟠公看著李四這“財迷”的行為只是微微一笑,想是在看一個惡作劇的小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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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酒隨烈,但經過蟠公的改良,只剩下對人體有益的部分,所以一大一小兩人睡到第二天的早上就醒了。
李四和蟠公對兩人稍加囑咐就啟程去了世界基石出,說是出發,其實也就是蟠公揮手間。
世界基石就放在蟠公的本體中,被六道禁制所保護,禁制從外而內依次加強。
據蟠公所言,除了佈陣之人,最後那道禁制即便是破碎虛空的大能也無法破開。
好奇的李四忍不住開啟天眼,想要一探究竟。
在李四看來,這六道禁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繁瑣,以一元混沌為本,衍生出的五行之陣,金木水火土相依相生,源源不絕。
陣雖簡單,但也將佈陣者的實力提升了五倍之多,整體雖不如地球上陣法複雜繁瑣,但勝在佈陣者實力強勁,互為彌補。
在蟠公一番運作之下,李四終於見到了世界基石的本體。
那是一塊令人無法形容的石頭,周身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強烈但不刺目的七色光華不停流轉,將這一方時空映照的美輪美奐。
李四沒見過仙境是什麼樣子的,但現在想來,也許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仔細看時,石中似乎有人影顯現,隨著光華的改變而幻滅不定。
李四相信,任何站在它面前的人,都會忍不住自慚形穢。
沉溺其中的李四被身體的本能,支配著想要去觸碰它,還沒碰到就聽到後面蟠公的呼喊聲。
茫然的李四回頭一看,伸出手指卻不由自主的觸碰。
初出茅廬的李四忘記了一個定律,那就是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看似美麗的基石可是蘊含著整個世界之力,任何“冒犯”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所以李四一經觸碰,就被它的護體之力遠遠的蹦飛出去,重重的撞擊在蟠公設立的結界之上,激起陣陣的漣漪。
李四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大力扔出去一般,在高速中撞上了堅硬的石壁,自己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蟠公將李四輕輕的扶起,渡了一道道力到他的身體,幫他修補受損的身體和經脈。
“幸虧是剛剛突破了結丹,不然這一下就要了我的命。”回過氣的李四慶幸的說道。
“知道世界石的強大了吧,真懷疑你的書是怎麼讀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敢用手去觸碰它!
要不是它身有裂痕,力量不能集中,要不然你早就死了,被它的餘波轟殺成渣!”蟠公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訓斥著李四道。
經過這次舒爽的體驗,李四才驟然想起那些關於世界石的記載“世界石。
為一個世界的根本,本身擁有極其龐大的力量,而且力量還會隨著世界的增大而增強。
它沒有主動攻擊的能力,不過卻會發出一種讓人迷醉的光彩,讓看到它的人都忍不住去觸控它!
就在接觸它的瞬間將覬覦它的人轟殺成渣。
“這也許就是靈物專屬於自己的保護方式。”李四剛才很顯然就是著了他的道,被歸納成‘覬覦者’的一員,被發動了攻擊。
“你不要用眼睛去看它,而要用心去看它,無論它多麼絢麗都只能迷惑你的雙眼,而無法矇蔽你的心!”蟠公將李四拉起來囑咐道。
李四聞言後閉起雙目,將整個人沉寂下來,一點一滴的感悟周身的變化,然後再慢慢的睜開雙眼。
剛才的瑰麗都煙消雲散,只留下一片灰寂的空間,一顆拳頭大小,周身佈滿裂紋的白色石頭在孤零零的運轉不停。
裂縫中不時的會有白色的粉末掉落,在石頭下堆成了一個小小的“山丘”。
“怎麼樣,是不是被現在的景象嚇到了?”蟠公看著突然不動作的李四問道。
“確實!沒想到它的情況會這麼嚴重,本源已經開始流逝,最多再有百年,就會分崩離析。”李四一邊圍繞著他旋轉,一邊面色凝重的分析道。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暫時阻止它流逝本源,或者減緩這個過程嗎?”蟠公滿含希冀的看著李四。
自己確實一點方法都沒有了,不然也不會流落至此,只能寄希望於這個神奇的少年。
“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暫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回去再來一次。”說著李四從袖口摸出一個玉瓶,將世界石下面的白色粉末收集起來。
“好,那我們先行離開吧。”蟠公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失落。
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有對李四抱有太大的希望,今天帶他來只不過是想帶李四開開世面,順便死馬當作活馬醫。
雖然也許蟠公沒有太大的感觸,但卻深深的刺痛了李四,自己答應蟠公會幫他的,卻不能半途而廢。
所以一回來就將自己鎖在了房子中,任何人都不見!
期間蟠公來過一次,又搖了搖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