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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八章 再回白銀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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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大公主卡莉婭的婚宴結束,安度因便再也沒有來過白銀要塞,此次要塞之行,安度因不願引起旁人注意,便喬裝打扮融入人群,利用軍情七處偽造的商人身份,隨同遊商混入城中。

風平浪靜的透過白銀壁壘,安度因的神色有些凝重。

猶記數月之前趕赴白銀要塞,安度因看到要塞教廷,修復壁壘法陣的敷衍之舉,還覺得明明大敵當前,要塞上下卻也如此掉以輕心,倘若獸人部落大舉來襲,憑藉白銀壁壘上的殘缺法陣,斷然無法阻擋獸騎兵的衝鋒與攻城車的炮擊,可是此番再看,壁壘陣法煥然一新,不惜投入大量水晶,也要日以繼夜滿負荷運轉。

儘管太陽教廷的動作,始終處於軍情七處的監視之下,安度因總能第一時間得到白銀要塞的一手情報,可是親眼看到白銀壁壘的全勝姿態,還是讓安度因不由得震撼異常,當初黑石氏族兵鋒所指所向披靡,就是硬生生被白銀壁壘擋了下來,可以說,如果沒有城牆上無法計數的防禦法陣,也就不會成就泰瑞納斯的威名。

想起先前要塞教廷對於維護花銷,鬧得不可開交,公然放任維護人員偷懶曠工,此時的狀況卻截然相反,足可見阿爾薩斯的作用有多麼特殊,他成為了串聯要塞王室與太陽教廷的唯一樞紐,某種意義上,使得要塞高層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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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薩斯……

安度因眼神閃爍,認定浮空島的變故,一定對他造成了某些影響,即便安度因早先對他有救命之情,現在也不可能與之推心置腹。

發現時間距離與吉安娜約定好的期限還有很久,安度因緊了緊身上的斗篷,低頭走向大公主的府邸。

大奴隸主布萊克摩爾死前,只來得及曝光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的存在,並未說明駙馬普瑞斯託的秘密身份,所以儘管過了一段提心吊膽的日子,普瑞斯託的生活反倒是越發滋潤。

身為大公主的丈夫,普瑞斯託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什麼事情也不做,免於別人猜忌他對親王之位存有覬覦之心,所以整個冬天,普瑞斯託大多數時間都在陪同卡莉婭公主,兩人如膠似漆卿卿我我,每次出現在公眾眼前,總是成雙入對的恩愛模樣,因而在要塞居民看來,駙馬不是個偉大的人物,卻是個合格的丈夫。

或許是安逸日子過得太久,當普瑞斯託接到安度因的傳訊,著實發了一會兒呆。

布萊克摩爾的背叛,引起達拉然復國派的警惕,他們想方設法將埋在神聖帝國的釘子轉移保護,避免訊息走路,好不容易建好的情報網絡被人一舉搗毀,至於那些身份過於敏感的存在,比如公主駙馬普瑞斯託,達拉然方面則是暫時切斷了所有聯絡,要不是安度因突然聯絡,普瑞斯託甚至都以為他可以完全拋棄了過往身份。

“安度因侯爵!”

在公主府的偏僻庭院中,普瑞斯託見到了安度因,實話實說,要不是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安度因的手中,他實在是不願意與這個傢伙再次相見。

他想要忘卻身上的沉重枷鎖,專心致志的享受榮華生活,只是,天不遂人願,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普瑞斯託無法躲避,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安度因的身邊。

“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

普瑞斯託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即便他自視天子驕子,可是在安度因的面前,卻提不起任何傲氣。

要知道,第一次見安度因的時候,他還只是個二階正式牧師,而自己則是四階強者,可是如今再見,安度因已然站到四階巔峰,可是自己卻還未找到更進一步的途徑。

有道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和眼前這位聖光化身相比,他顯得有些黯淡無光。

“我這次來,是想和你打聽一些事情。”安度因沒有在意普瑞斯託的異樣神情,眼神看向庭院中的別緻景色,淡淡問道,“最近,要塞裡有沒有異常的動靜?”

異常的動靜?

普瑞斯託眼神一變,不知安度因打聽這些幹什麼,他思索片刻,旋即說道:“我的身份有些敏感,很多機密不方便過問,我知道的那些情況,安度因侯爵應該早就知道了。”

“好吧。”

安度因的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心想這位便宜駙馬當得還真是安逸。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安度因的神態似乎是刺激到了普瑞斯託,他驀地皺起眉頭,眼露遐思:“最近這段時間,太陽教廷徹底站穩了腳跟,整個白銀要塞的普通信徒,幾乎都被他們吸納為太陽信徒,但是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成員,還都是堅定的聖光追隨者,這就不可避免的形成了信仰衝突。”

“但是一直以來,雙方都井水不犯河水,因為阿爾薩斯主動出面進行調停,讓太陽教廷和白銀之手都約束成員不要越界,但是最近幾天,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發生了數起鬥毆事件,昨晚聽卡莉婭說,好像是阿爾薩斯同意了康斯坦丁的意見,準備讓太陽信仰擴大到白銀之手,不知為何,騎士團的高層一怒之下,居然越過了烏瑟爾團長,直接向親王陛下告狀,為此,王室昨夜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今天的主要議程也是這件事的處理辦法。”

“你是說騎士團的高層,越過了烏瑟爾閣下,將這件事直接捅到了泰瑞納斯親王那裡?”安度因立刻抓住了關鍵。

普瑞斯託的點了點頭。

“烏瑟爾閣下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對啊!”

安度因轉了轉眼睛,普瑞斯託提供的情報,安度因並不知曉,軍情七處早就在白銀要塞開始佈局,但還沒有打入要塞高層,所以這種緊急事件,往往無法立刻得到。

“這個訊息很重要,多謝你了,普瑞斯託。”安度因向駙馬爺表示了感謝,而後詢問普瑞斯託是否能安排他和老爵爺見面,雖說老爵爺早已退居幕後,不再在騎士團中擔任要職,但他仍舊是泰瑞納斯的左膀右臂,甚至現在的地位比以往更為重要,阿爾薩斯的強勢崛起,讓親王陛下感到了危機,越是在這個關口,泰瑞納斯越是器重老爵爺。

普瑞斯託已經是出了名的無為駙馬,老爵爺也經常忙裡偷閒放鬆身心,所以兩人之間倒是有些交際,安排見面不是問題。

沒想到與安度因的秘密會面,能夠如此簡單的結束,讓駙馬爺不由得悄悄鬆氣,他讓安度因稍等片刻,親自起身辦理此事,一方面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尊敬,另一方面也是存了躲避的念頭,他怕呆的久了,安度因突然提出讓他為難的要求。

不過他沒走幾步,安度因的聲音突然響起,那顆緩緩放鬆的心臟驀地一緊,臉頰緊繃回頭望去。

“聽說你這個冬天都沒有正事可幹?既然如此,我就給你找個活兒吧!”

普瑞斯託的嘴巴驟然苦澀,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什……什麼?”

“我想在白銀要塞開一家爐石分店,正好缺個管事的,如果你有空,可以幫著照看一下,當然,具體事務不用你負責,只需要讓別人知道,這家店是你在罩著!”

……

“加基森的事情,我已經聽說過了,安度因,不得了啊!一般人見了傳奇強者站都站不穩,你卻能說得半神巔峰的奈法利安啞口無言,不愧是瓦裡安的兒子,是個好小子!”

或許是嘗到了甜頭,普瑞斯託的動作異常迅速,安度因根本沒有等待多長時間,就被秘密送往了一處幽靜別苑,穿過彎彎繞繞的樓閣迴廊,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老爵爺。

分別多日,老爵爺的精氣神不見消減,看到安度因快步走來,立刻大笑著出言稱讚。

“狐假虎威罷了,不值一提,如果沒有諸多幫手,我可不敢再說那種話。”安度因自謙道。

老爵爺擺了擺手,笑容燦爛,顯得很是高興,安度因打量著他的樣子,沒有發現一絲陰霾,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說,要塞中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老爵爺應該會心事重重,莫非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轉機?

“哈哈哈,初生牛犢不怕虎,要是換做我,肯定是不敢開口的,瓦裡安有一個好兒子,不錯,真是不錯!”老爵爺拍了拍安度因的肩膀,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短短幾個月不見,你就接二連三的鬧出大動靜,說吧,這次來要塞是為了什麼?我這把老骨頭能幫的,肯定不會推辭!”

見老爵爺說得這麼乾脆,安度因便不再藏著掖著:“我想立刻上馬暴風城的二期擴建!”

“什麼?”

任老爵爺方才信誓旦旦,此時也不禁為之愕然,泰瑞納斯和他聯合拍板,為暴風城的擴建送錢送人,已然將曾經的海灣小鎮建造成龐然大物,怎麼還沒有滿足安度因的胃口?

“老爵爺,這次擴建,不需要要塞提供支援,我只是比較關心要塞方面的態度。”

老爵爺是少數幾個,值得安度因完全相信的人,所以他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聞言,老爵爺若有所思,驀地意識到,安度因已然從需要他庇護的雛鷹,蛻變成劍指天際的展翅雄鷹,如果暴風城開始二期擴建,城市規模將完全超過白銀要塞,如此超規格的城市範圍,意味著暴風城也將正式脫離白銀要塞的管轄,儘管這份隸屬關係本就只是名義上的。

老爵爺沒有第一時間給予答覆,而是緩緩在中庭踱步,他在思索的不是暴風城會對白銀要塞造成什麼威脅,而是暴風城是否真的合適二期擴建。

樹大招風的道理,可不是說著玩的,如今暴風城將地下遺蹟作為招牌,早就引來國內國外的多方覬覦,由於地理位置過於特殊,使得絕大多數人都處於觀望狀態,假若暴風城再度擴建,不僅會成為令人垂涎的蛋糕,而且會招致更多並且更加強大的餓狼。

比如說,剛剛成為領袖氏族的黑石氏族!

由於影子議會的突然發難,令老爵爺和奧格瑞姆簽訂的暫時結盟條約,成為廢紙,等到毀滅者率領大軍凱旋而歸,很有可能重啟種族戰爭,別說暴風城能否安然無恙,就連白銀要塞也有破城之危。

“如果你真的想要繼續擴建,要塞方面不會有過於強烈的反對聲音,但是,安度因,我必須要提醒你,獸人部落的內戰已經結束,你必須要考慮更多的風險。”老爵爺語重心長的說道。

安度因重重點頭:“我知道,毀滅者布萊克漢的上位,可能重燃人類與獸人的戰爭,但是,我有自己的理由去擴建更大的城市,吸引更多的居民。”

“你決定好了?”老爵爺沉聲問道。

“是的,我決定好了。”安度因眼神堅定,態度從容。

老爵爺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即悵然一嘆:“我能感受到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我們這些老家夥了,阿爾薩斯不再滿足現狀,你也是這個樣子,我和親王陛下商量過幾次,決定不去干涉阿爾薩斯的意志,同樣的,我們也沒有理由改變你的意願,安度因,既然你決定好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

“我只希望你能記住,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的領地上有五萬居民,你的每一個決策,都會影響著五萬人的生死。”

“這是一個領主應盡的責任,你責無旁貸。”

……

結束了與老爵爺的會面,安度因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有老爵爺進行擔保,至少白銀要塞的官方層面,不會阻撓暴風城的二期擴建,至於暗地裡會不會耍一些花招,安度因並不擔心,見招拆招就是了。

踱步來到白銀酒店,走進預定好的小型包廂,時間剛好來到約定的期限。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守時的人!”

包廂中早就有一位美麗佳人端坐等候,金髮藍袍,婀娜身材,還是那麼地引人注目。

“當然,我答應別人的事情,向來都會說到做到。”安度因的話別有所指,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回想起那一夜的旖旎景象,吉安娜的俏臉浮起紅霞,湛藍眼眸波光流轉,立刻公事公辦的說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全部的支付金,我要的貨物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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