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我便回過了頭。文研究僵在那兒，像是受了刺激，臉白的要命。看我轉頭看向他，他對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小吳哥，我們走還是不走啊。”
我看了看周圍，小聲道：“走！”
接下來的路算是有驚無險，或者說我們碰到的偃俑和外面那些比起來本就是不同的。那些如同蜘蛛一樣的偃俑會襲擊闖入仙宮的盜墓者，如同以前的侍衛。而這一些，只是普普通通的工匠。它們所知道的事，也只有幹活而已。
可我也很好奇，這個延續了千年的地下作坊，究竟在做什麼東西。
這話題不知道怎麼就起了個頭，文研究一邊跟著我上樓梯，一邊道：“它們是在做蠟燭。”
“蠟燭？”
“對啊。”文研究員道：“剛才你也看到了，它們把收集來的活人死人都丟到那些石頭池子裡，然後灌滿水，用石塊和木頭死死地壓在上面，就像那些廚子醃菜一樣。等到時間長了，屍體外面就會長出屍蠟。屍蠟輕，屍肉吃飽了水又重，久而久之，那池子就成了我們現在看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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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還不覺得什麼，畢竟東南亞的恐怖片裡也有這麼演的。可聽了文研究的說法，不知怎麼的我就莫名瘮的慌。我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乾笑了兩聲，道：“做蠟燭也可以用別的，未必非得要用人吧。”
文研究嘲諷似的笑了笑：“可是在這麼高的山上，除了人，哪還有這麼多的活物來給你供蠟？不會有蜜蜂飛到這山上，聰明一點的動物也不會到這麼惡劣的地方安家，除非逼不得已。可是人就不一樣了，每年都會有人自願來這座山上，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然後被它們運進來做成一隻只點在這裡的蠟，所以這仙宮裡永遠不缺照明的東西。”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繼續道：“小吳哥，其實我有時候是真的想不明白，都說人是萬物之長，可到底是人聰明，還是那些動物聰明呢？”
聽到這，我感覺這文研究又開始神經兮兮的了，之前在那研究偃師的結構，現在又開始考慮這種人聰明還是動物聰明，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具浮屍嚇得。我沒搭理他，繼續往前走，只不過身體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文研究笑起來的樣子很奇怪。雖然以前他笑得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可至少還是正常的。但是現在，看著他的臉，我總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像是臉上帶了一層無形的面具一樣。
向上大概走了十多分鍾，我們終於脫離了地下。這段樓梯的盡頭，竟然是一間類似於過去御膳房儲存間的廂房。而牆的另一邊，我好像聽到了剁肉的聲音，令人不在意都不行。想到之前被那些偃俑撈起帶走的屍體，我臉色一變，難道這裡還有東西要吃人肉？
文研究朝外面看了看，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先出去再說。
我點點頭，握緊槍跟著他小心地走了出去。
(本章完)